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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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晰,想不聽見都難。

    由于她太專注傾聽秦日陽的貨車聲,沒看見他貨車後面還跟着一輛拉風的銀白色跑車,便興奮地如山林中的小鳥,快步地走上前去迎接他回家。

     車一停,秦日陽才一推開車門,就看到她一張發光的小臉,但他沒多言地走向後方。

     朱靜蝶以為他要卸下貨物,所以也步步跟從地想幫忙,“秦大哥,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是不是……咦!這是誰的車?” 好漂亮的跑車!她直覺感受到壓迫性,直至她看見從車上走下的女人,一顆高吊的心才放下。

    “秦大哥,她是誰?”因她知道眼前女人的長相,不是他喜歡的那種類型。

     不等秦日陽介紹,珍妮大方地伸出手,“我叫珍妮·藍,剛從法國來台灣。

    ” 她暗忖,正确說法是瑞士,但是誰在乎呢? “法國?!你?”這下朱靜蝶傻眼了。

    她家從走在時代尖端的法國來的嗎?若她不事先說明,自己還會以為她是從鄉下北上謀事的女孩。

     “你直接稱呼我珍妮好了。

    ”珍妮熱情地握住吓傻的手,主動地與她攀關系。

     “珍妮,我叫朱靜蝶,你叫我……” “小蝴蝶。

    ”她喜歡替人取小名,這點和她優雅高貴的母親很像。

     “小蝴蝶?”在場的三人都發出怪異的驚呼聲。

     珍妮不在意地擺擺手,沒什麼大不了的說道:“這個小名很可愛吧!看你們感動得都說不出話。

    ” “我們感動?!”三人又再一次扭動臉上的肌肉。

     “你們眼睛睜得這麼大,不會是太敬佩我的創意而不知該說什麼來表達心中的震撼吧?”她很懂得曲解别人臉上的表情,所謂積非成是,她是個中好手,而“謙虛”兩字她也自始至終不了解,所以不能怪她。

     “珍……珍妮姊,你不覺得小蝴蝶三個字聽起來有點幼稚?”朱靜蝶幾乎是捏着喉嚨口輕言。

     “幼稚?不會吧!你看過蝴蝶夫人的歌劇嗎?小蝴蝶是對你的贊美耶!你要虛心接受才是。

    ”她不接受别人的拒絕。

     “嗄?”可愛的朱靜蝶隻能用張口結舌來回答。

    她已經不知該用什麼形容詞來描述自己此刻的心情,好像天空正下起蘋果雨,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都會得到同樣的結果——被砸到真的會痛。

     一旁的秦日陽已自動提起珍妮沒什麼分量的行李,嘴角自然地露出一抹淡淡苦笑,她的确是個特異行事的怪女孩,總用一套半強迫、半引誘的方式,讓人跳下她畫好的圈圈。

    一路上他反複地想着她先前無助的“表演”。

     沒錯,是精采的表演,而他一時不察,居然相信她充滿愁思的欷籲字眼而心軟,不忍心地帶她回數野山莊,忘了下山的路隻有一條,她絕對可以安然無恙地找間山下旅館住宿。

     也許是她的笑容太迷人,害他失去平日的敏銳感,才會自告奮勇地當起善心人士,壞了自己沉着的理智。

     “靜蝶,你跟大媽說一聲,要她準備兩人份的晚餐;之明,拜托你将珍妮的車子駛入車庫,她今日要留宿。

    ” “留宿?!”兩人不約而同地将視線投注在秦日陽及珍妮身上。

     “秦大哥,我們的客房全是大男人的雜物,要打掃可得費一番工夫。

    ”朱靜蝶知道白天客房是采收工人午睡的地方,所以十分淩亂。

     “她住主屋。

    ”秦日陽沒有選擇地宣布。

    他看到朱靜蝶和古之明臉色微變,但他不想多做解釋地拎着珍妮的行李,走人自己目前居住的二褛。

     ※※※ 藍紫色的天花闆上有個小小的天窗,躺在藍色系列的大床上,仰望着天窗上閃爍不定的星光,珍妮眼中浮現的不是星火也不是什麼绮麗的纏綿畫面,而是一朵綻放如凝脂般純白的水晶蘭。

     數野山莊最靠近原木森林是最佳的落腳處,所以她是賴定秦日陽這塊大餅,而且打死不退,可台灣人也真有趣,三、兩句就被她唬得團團轉,怪沒成就感。

     前些日子老悶在日内瓦總部,偶爾才出些無關緊要的任務,她早就想找個小島度度假,活絡活絡一下緊繃的精神。

     少了血狐狸的日子太過于平淡,她總是在每次出任務時搞些小噱頭,讓好邪之徒恨得牙癢癢卻搔不到癢處地幹跳腳。

     自從加入反恐怖組織至今已有好些年,她開始有了倦意,尤其是連最絕情的維絲娜都甘于平淡,她還留戀些什麼?真想跳脫這一切,找個男人談場生生世世的愛戀。

     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