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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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一張病曆表不難取得。

     “值得嗎?”她為她感到難過。

     一段情走到最後要舍得放手,固執地守着逝去的回憶很辛苦,同是女人她不想她那麼苦。

     “值不值得不需要你來評論,少擺出勝利者的姿态虛情假意,沒人會領情。

    ”她才是赢家。

     她的确是最沒資格勸誡她的人。

    “我沒有落井下石的意思,感情是兩個人的事,單向付出不會有結果。

    ” “沒錯,就是多了個礙事的你,我們兩個的感情本來好得如膠似漆,都是你的介入才會讓他和我漸行漸遠。

    ”白雪亞不講理的反指責她擾人情路。

     是她嗎?眼底閃過一抹黯沉,方靜湖好笑的将頭發撩到耳後。

    “我想你隻是找我聊聊而已,何不到前方的咖啡屋坐坐?” “你……”她想了想,先下個馬威也好,不信她骨頭那麼硬。

    “好吧!反正你也跑不掉。

    ” 方靜湖清雅的面容浮現莫可奈何,情緒波動不大的側過身拍拍徐天娜。

    “你先回家去,老師有點事要和這位姊姊談。

    ” 她才不是什麼姊姊,根本是老巫婆。

    “老師,你不要跟她去,她不是好人。

    ” “人的好壞不能看表面,她隻是心情不好脾氣大了些,本質還是不錯的。

    ”教育、教育,總要教育人性本善的一面。

     雖然她本身不認同自己說出的話。

     “老師……” “乖!快回家,别讓你媽媽擔心。

    ”一想到自己的母親,方靜湖的心口像壓了一塊巨石。

     母親最常說的一句話是——快去彈琴,别偷懶。

     至于關懷的話她從來沒說過,就算她開窗彈琴受了涼,她也隻會說真麻煩,你什麼時候才能彈琴?然後看也不看她一眼地趕着去赴宴。

     她是保母帶大的,可是保母和她也不親,她就像生活在方家的陌生人,每天與琴音為伍,孤立在自己的世界裡不需要溫暖。

     不羨慕人家有母親呵護,寂寞是她第二個朋友,她已習慣了它的陪伴,如果她沒遇上天揚,那麼她會繼續孤獨下去。

     “嗯!老師,你也小心點哦!看到不對勁就要趕快跑。

    ”徐天娜不放心的叮咛。

    她要去通知魏叔叔來保護老師,以免老師被人欺負。

     心頭一暖,方靜湖窩心的一笑。

     和徐天娜道了聲再見,她穿過人牆似的保镖不帶畏懼,神情淡雅地和平常沒兩樣,優雅、高潔,宛如一朵盛放在嚴冬的清豔荷花。

     沒想到她敢單獨赴會的白雪亞楞了一下,随即生氣的瞪着她如風背影,不甘心又被她搶先一步奪回主控權,她怎能落于人後。

     快步趕上前揚起下颚,她一副高人一等的姿态推門走入妙妙屋。

     ########## “我要你離開魏天揚,多少代價我都願意付。

    ” 好象女人的開場白都大同小異,以金錢來衡量感情,以為愛情是可以買到的。

     環顧客人坐得半滿的咖啡屋,方靜湖朝櫃台裡忙着煮咖啡的年輕女孩微微一颔首,再和女孩身邊的男人打過招呼,徑自坐上她習慣的老位子。

     心裡有數的她早料想到白雪亞會說什麼,果然一字不差的如背課本一般傳入耳中,她輕啜一口曼特甯将笑意含入口中,一面回味咖啡澀味留在口腔的餘香。

     常聽一句,女人何必為難女人。

     但是女人不為難女人又能做什麼呢?真能去挑戰男性社會的權威嗎? 當然要挑最弱的一環下手,強悍的男人不是女人能應付的,因此被犧牲的還是女人,鮮有直接找上男人報複的女人。

     除非不想挽回失去的情感。

     “人能論斤論兩的買賣嗎?你來告訴我一斤天揚值多少。

    ”她也能喊價,價高者得。

     “我是在給你留後路,讓你走得風光,有了錢你還怕找不到更好的男人嗎?”白雪亞誘之以利地放下身段說道。

     方靜湖則笑笑的将話丢回去。

    “這錢原本就是你的,你找到好男人再來通知我一聲。

    ” 應該說等她買到好男人再說,她很厚道不挑人語病。

     “你在嘲笑我?”好不容易想和她平和談判的白雪亞又惱起火了。

     “不,我是實話實說,既然你認為錢是無所不能,為何不将它用在更有意義的地方。

    ”種善田,結善果。

     耕一畝良田不如勻一畝善田,黃金結成米。

     白雪亞冷笑的将一張金額驚人的支票滑向她眼前。

    “先瞧瞧數字再作回答,别讓自己後悔。

    ” “謝謝。

    ”方靜湖看也沒看的收下,不會假清高的一把撕掉。

     這筆錢可以造福不少不幸的人,她何必為這些有需要的弱勢族群推卻這等善舉,不是每一個企業家都願意捐出善款來救助他人。

     “就這樣?”白雪亞為之傻眼地不知作何反應。

     “你給我錢,我收下,有何不對?”不然要她開立收據不成。

     “是沒什麼不對……”感覺有種說不上來的怪異。

     “那我可以走了嗎?”也許天揚已經煮好飯在家裡等她了。

     “噢!好,你可以……”嗯!不對,她幹麼被她牽着鼻子走。

    “等一下,你幾時要離開天揚哥?” 她納悶的眨眨眼,起身又坐下。

    “我有說要離開他嗎?” “收下我的支票就給我滾得遠遠地,别再和他牽絲攀藤的牽扯不清,我不會容許他的身邊還有一個你的存在。

    ”她膽敢裝無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