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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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很少出門,而且絕不在外過夜。

    ” “真的?!”調查得可真清楚,顯得他特别無用,白拿傭金。

     “不過……”他停頓了一下,引起東方奏的側目。

     “不過什麼?” “是誰說‘隐名’是男人?這個筆名應該無性别之分。

    ”男女運用。

     “難不成‘隐名’是女人?”一語驚醒夢中人。

     從來沒有人看過“隐名”的真面目,和唱片公司接洽的聯絡人向來是同一人,她一樣來表明身份,隻負責送詞曲到公司。

     由于代理人生得過于美麗,因此公司上下都傳出流言,指她和“隐名”有暧昧關系,而她也未曾點破地任其流傳,可見事有蹊跷。

     以她火爆的個性不可能讓人四處抹黑,定會一拳杜絕悠悠衆口。

     而她不肯說個分明必有内情,除非她就是“隐名”本人。

     “隐名”,隐姓埋名,隐藏性别埋……等等,埋名? 那天她是介紹自己為“埋名”。

     “常弄歡——”她的确騙過了所有人。

     ※※※ 常弄歡莫名地打了個噴嚏,耳朵發癢地不得安甯,是誰在背後偷罵她?真是無恥的小人。

     唱片公司換了新老闆關她什麼事?不算體制内的她犯不着跟着湊熱鬧吧!她是采獨立作業型,年終獎金和紅利始終與她無緣,隻靠版稅抽成過活。

     人若倒黴喝水也會嗆到,頂着大太陽享受烘烤的樂趣,等了老半天的公車居然沒有冷氣,像坐雲霄飛車似的上下彈跳。

     都什麼年代了,還有如此老舊不堪的公車,早該拖去廢車場報銷了,不曉得安全性是否受當。

     本來是不想來這一趟,填上詞的曲子剛完成不久,唱片公司便催魂似的鈴聲響個不停,差點沒燒毀電話線,不接電話是圖個安靜。

     最叫她氣憤的是終年靠她“施舍”的小叛徒,變節地投靠到敵人陣營,要她代送曲稿跑得比飛還快,什麼秦大金主點召,下回預約要請早。

     遊牧民族實在太不可靠了,枉她照顧她多年還是敵不過銀彈的魅力。

     看來她得作好防範措施,說不定哪天被賣了都不知道,金錢容易腐蝕人心,小小的打工妹正處于容易受誘惑的年紀,定力明顯搖擺不定,随時有崩垮之虞。

     “常小姐,你為‘隐名’先生送稿來了呀!”櫃台的服務小姐發出熱情的歡迎聲。

     人很現實,誰紅誰就是大爺,“代理人”也跟着備受禮遇。

     “嗯,我該上幾樓?”她不冷不熱地問道,新老闆應該有新氣象。

     “公司制度沒變,你上七樓左轉第二間即可。

    ”态度親切是公司的規定。

    “是嗎?謝謝。

    ”她假意按下電梯卻旋到另一側的樓梯後。

     “不客氣,你慢走,常小姐。

    ”服務小姐一彎完身,表情立交。

     通常閑話是她們生存的力量,一見當事人不在現場,三四個時髦女孩七嘴八舌地讨論起人家的背後話,句句含酸帶辣。

     笑貧不笑娼是社會亂相,但是女孩子天生血液中有嫉妒的成份,見不得有人比自己幸運,于是有了各種版本的流言。

     “你瞧她身上一件首飾也沒戴,該不會是失寵了吧?”笑得花枝亂顫的甲女刻薄地說道。

     “我看是故作寒酸想提高版稅,真不曉得‘隐名’大師怎會瞧上她這種姿色。

    ”略為肥腫的乙女滿口妒意。

     兩女嫌惡地掩起嘴一嗤。

    “脫光衣服躺在床上隻要讨好男人就好,你沒聞到她身上的狐騷味呀?” “是呀!好重好濃,八成鎮日在床上厮混沒空洗澡,她可真淫蕩。

    ” “女人不賤,男人不愛,不出門的大師當然把妓女當成寶了。

    ”格格的笑聲十分刺耳。

     “說得真有道理,大師要是肯親臨公司一趟,咱們各個人比花嬌,哪有她獻媚的機會。

    ” “哎呀!你也想當人家的情婦……” 一連串私密的女性話題不斷擴散,三個女人成了個菜市場,越說越得意地搔首弄姿,不時拿出粉餅、口紅補補妝。

     三分姿容七分妝扮,來唱片公司工作不外是釣個金龜婿,“外”婆也無所謂,隻要穿金戴銀過足少奶奶的瘾,情婦是一條捷徑,搞不好手段厲害就能扶正,讓大家羨慕、羨慕。

     這才是人生百态嘛!倚在牆角的常弄歡露出微笑,她最愛聽有關自己的流言,精采得令她佩服萬分,比八點檔還要豐富。

     原來她成了舊人,“隐名”的正牌老婆都快出籠了,情婦的下台日不久矣! 既然她們這麼愛嗑瓜子話八卦,她不造福她們空虛的心靈怎麼成,總要有更勁爆的新版話題供茶餘飯後閑聊,不然肯定會無聊死。

     常弄歡大大方方地從藏身處走了出來,風情萬種地表現出撩人的性感姿态,阿娜多姿地走向目瞪口呆的衆人面前,眼底明白的眼神告知一字不漏地全聽進耳裡。

     看着一行人局促的慌亂樣,她忍不住發出勝利的笑聲,想和她鬥?她們還嫩得很,在政治家庭長大的孩于最會要心機了,爺爺的表面功夫她可學得維妙維肖。

     “各位好像對我有諸多不滿,要我向你們上司反應反應嗎?”她嬌媚地含嗲一笑。

     服務小姐一聽全白了臉,厚重的胭紅都留不住失血的鮮豔。

     “常小姐,你大人有大量别和我們一般計較,我們是開玩笑的。

    ” “常小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