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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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招惹我,根據中國人的好客禮俗,我自要回報你了一二。

    ”話落,一隻壽司盤被當成飛盤抛擲。

     他一閃,單手淩空接個正着。

    “男人追求女人是天經地義的事,你在發什麼脾氣?” 女人心,鵝毛絨,拔了一根又一根,怎麼也除不盡。

     “我有說不的權利吧!你居然當着我朋友的面讓我丢臉,難道我該給你好臉色看嗎?”老虎不發威,他當作是病貓。

     先前沒吃飽沒力氣跟他鬥,這會兒補足了元氣還怕讨不回來,她什麼東酉都吃就是不吃虧。

     敢不尊重她的人權,踐踏女性的尊嚴,她不砸他個滿頭包就不叫常弄歡,看他以後還敢不敢把欺負女人當成人生樂趣。

     “我承認做法上有欠考量,請你一餐不能抵消前怨嗎?”潑婦,她真想砸店不成? “哈!哈!這一頓是補償我心靈上的創傷,上回你在超市騷擾我一事合并在今日的恥辱一起算,你去死吧!” 她的脾氣不好是衆所皆知,可惜自視過高的東方奏在美國長大,一直和西方男人一樣有共同的錯誤想法——東方女子是傳統溫柔的婉約佳人,以男人為天。

     常弄歡的神經質一發作起來是六親不認,鍋碗齊飛,瓢碎羹灑,滿室的清酒味道濃得嗆真,瘦小的老闆在一旁怕事地直打哆嗦。

     客人們是逃得一個也不剩,偌大的料理店隻有他們兩人對峙着,一邊抛來擲去,一邊東閃西躲地接下危險的緻命物。

     到最後,他表情一冷地捺不下火氣,直直地走向她,臉頰割破了一道口子,手臂滿是淤痕。

     “你玩夠了沒?” 她看了一眼滿室瘡痍,心中微微一涼,她會賠死。

     “你帶了信用卡沒有?” “十幾張。

    ”在氣頭上,他口氣很沖地一應。

     “太好了,先拿一張無上限的金卡來吧!”她松了一口氣,有隻肥羊真好用。

     “我為什麼要給你?”他氣憤地掏出皮夾,憤憤地丢給她一張卡。

     男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動物,她想。

    “打壞了人家的東西當然要賠,你律師是幹假的呀!” 她對他的觀點改善了些,看在他認命的份上。

     “我們好像不太熟,我有義務幫你賠償嗎?”他口中滿是諷刺,表示出的行為卻是一種不自覺的寵溺。

     看她花他的錢似乎十分順手,東方奏的心裡并不排斥,認為她本來就該拿他的錢,一股油然而生的男性驕傲揚上了他滿意的雙瞳。

     時而嬌嗔,時而火爆,該是他的女人就跑不掉。

     “我以為你說要追我。

    ”她才不看他同不同意,一卡直接丢向櫃台去要老闆結賬。

     淡淡的笑意浮上他眼底。

    “你要讓我追嗎?” “我考慮考慮。

    ”她故作思考地托起下巴,适合接吻的唇吐着香氣。

     “我想,我等不及了。

    ”大掌一攬,純陽性氣息的鼻溫貼上她。

     吻。

     貨真價賣,不折不扣的法式長吻,足足七八分鐘,然後…… 有人因缺氧而兩眼翻白,昏厥。

     ※※※ “你……你……你别在我面前笑得像朵桃花,滾遠些。

    ”讨人厭的家夥。

     丢臉丢臉,太丢臉了,她要去整型,免得被人笑死。

     接吻嘛!誰沒有經驗,當年她在學校大談校園戀愛時還赢過接吻大賽的獎,兩人領了十萬元獎金跷了一星期的課,由北一路玩到南,繞了台灣一周才回來。

     初戀的甜蜜她早忘得一于二淨,但是初夜的痛她卻怎麼也忘不了,事後還抱怨地K了男友一頓。

     可是和這件事比起來根本不算什麼,身體的痛容易痊愈,精神的傷是難以彌補,她的自尊心受到嚴重打擊,她要把自己關在房裡面壁思過三個月。

     自從遇見他,她的倒黴事一樁接一樁,絲毫無停止迹象,她的完美人生難道要葬送在他手裡? 不要呀!她要向天抗議,擺脫悲情的宿命。

     “歡兒,你在不好意思嗎?初吻總是比較生澀,多練習幾口就純熟了。

    ”他不知内情地暗以為她是不經人事的小處女。

     “初你的頭啦!早八百年前就沒有的東西你得意個什麼勁?”誰要跟他練習,笑到滿臉桃花紅。

     “用不着逞強,我不會笑話你忘了呼吸。

    ”他自鳴得意地攬上一再被她撥開的肩。

     果不其然,她狠狠地一甩。

     既生瑜,何生亮,他和蟑螂有何兩樣。

    “閉上你的嘴,熊貓眼先生。

    ” 哼!她還是報仇了。

     這件丢臉的事情實在不值得一提再提,她哪是吻到呼吸不順,全是因為一片炸苜蓿卷。

     貪嘴的後果咯!明明吃到快堆到喉嚨口還不放過任何美食,丢信用卡的同時拎起轉台上尚屬完整的苜蓿卷片往口裡一丢。

     來不及噎下之際,猛然一頭大熊撲向她的嘴搶食,為了捍衛自己的食物她頑強抵抗,冷不防地那苜蓿卷卡在喉嚨不上不下,氣一時上不來才眼前一黑。

     倒地時脖子側了一下,那一小片玩意兒便順滑下肚,可是等她一清醒卻已在醫院,什麼證據也不留在胃裡。

     她不說是怕人嘲笑貪吃,誰知他一副賺到似的傻笑不已,不管她怎麼解釋都聽不進耳,自以為吻功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