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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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通,使得衣料上沾滿淡淡的花香味,溫和而令人神清氣爽。

     隻是,有哪個稍具廉恥的男人願意一身女人味地出現在衆人面前,他不被當成同性戀才有鬼。

     最後,連起碼的古龍水都好意思說過敏,舉凡人工加料的香氣她一律不接受,嚴厲地監管他,自制各種他聽都沒聽過的獨家産品。

     老實說味道還不錯,絕對适合她使用,隻要不用在他身上,大家好商量。

     “有些人的氣量特小,一天到晚疑神疑鬼地看着天幾時垮,我會原諒他的無知。

    ”她加入一滴特制的女巫水。

     很珍貴咯!要提煉出一小瓶得用上千種的花精髓,可花了快一年的時間,效用是美容養顔,因為他的臉實在太悲慘了。

     為了日後相處的視覺感官,她忍痛割舍……一滴。

     “不知悔改還極力為自己脫罪的大有人在,這種人還真是不少,老是在我四周出沒。

    ”江邪不肯地看着她。

     沙南萼不痛不癢的調着療膚藥膏,“認命吧!誰叫你眼睛瞎了要挑上我來消遣。

    ” 自作孽,不可活。

     “把你的幸災樂禍給我收起來,人總有不小心踩到狗屎的一天。

    ”不能說是後悔,有她在的日子的确精采。

     每天忙着撚酸飲醋,應付她不時飛來一筆的“關注”,他對女人的性欲降到有史以來的最低點,快一個星期沒嘗到肉欲味。

     不是不想,而是累得沒有力氣行動,一趴在床上就反常地想睡覺,身體重得有如千斤石,翻個身都為難。

     他有種可笑的奇想,搞不好她在他身上下了符咒,讓他沒機會侵犯她。

     該死的五不準條約,他是搬石砸足。

     明明心底對她有點在意,視線也忍不住追随她翩翩輕舞的身影,口頭上卻裝得毫不動心,維持男性要不得的自尊,見她讨論某某男性有多性感,帥得沒話說,而獨自生悶氣。

     有個美得令人窒息的俏秘書不見得是件好事,除卻招蜂引蝶外,她讓原本看起來不錯的女人都失了三分顔色,不再能引起他純男性的欲望。

     她簡直可惡至極,完全影響他的“味覺”。

     “耀老闆,你這張性格的嘴千萬别吐出粗鄙的言語,會破壞形象。

    ”美美的她哪像狗屎。

     “加個老闆會讓你的心情特别愉快嗎?”滿臉陰色的江邪可是不大痛快。

     沙南萼神色愉悅地哼着古老咒語,“靠臉孔吃飯的男人因有毀容之虞而焦慮,我會體諒你過渡期的不适應。

    ” “你當我是小白臉呀!而且我也沒……呼!毀容。

    ”一咆扯痛了臉皮,他冷吸了口氣用冰毛巾輕敷。

     聽她說話真會氣死人,全身的細胞有一半自動休假去,不願面對她殘酷的批評。

     頂多是鼻子塌了零點零零一寸,左頰嚴重挫傷,額頭和地面摩擦多了道小傷口,耳膜因撞擊而微微出血,大緻上還算過得去。

     為了養好他一點點見不得人的模樣,精于集财的左大經紀人破天荒地放他一個星期的“病”假。

     理由是:幻滅會加速迷戀團體的成長,他會少賺很多錢。

     “人要認清事實,要是你少了這張好皮相,唱片能大賣嗎?”她拿着黑稠藥膏攪拌成泥狀。

     那是什麼鬼東西?“你好像非常瞧不起我的職業。

    ” “我很少看電視上的帥哥,因為他們總抹了層虛僞的彩妝,說不定一卸妝會吓死鏡中的自己。

    ”毫無姿色可言。

     她喜歡看男人,形形色色不同面貌的男人能刺激她的腎上腺素,激越得宛如吸了罂粟花的汁液,飄飄欲仙地通達天庭。

     享受偷窺的樂趣,品味與衆不相容的特殊視覺,男人是她的精神食糧,如同三餐般必須定量進食,不然她會提不起勁,一整天恍恍忽忽地不知所謂。

     沙南萼從不隐藏自己興趣所在,有人收集郵票,有人收集奇石怪木,有人偏愛風花雪月,而她不過是對男色多了一份專注,不構成重大傷害吧! 花癡就花癡,她才不在乎外界惡毒的批判,她活得自在快樂,遠勝過無目标賴活着的笨人類。

     “你的嘴塗了幾層緻命毒素,一開口就沒好話。

    ”他正是裡外不一的藝人代表——不是指卸妝前後,而是個性。

     上了台是風趣、幽默的大衆情人,下了台是狂氣、邪魅的濫情浪子,兩面生活遊走在衆人吹捧的謅媚聲中。

     “你敢說每張螢光幕前的完美面具不是經人加工過,重新塑造的無假形象?”隻要是人都會犯錯。

     加工?“你别靠近我,我可不是實驗品。

    ” “喂!你給我有點感恩心情,不是人人有幸蒙我親手調抹的美顔聖品。

    ”敢嫌棄,太不識相了。

     “敬謝不敏,你留着自個兒用。

    ”江邪着實怕極了那味兒,謹慎地往後閃躲。

     “你以為逃得出我的魔掌?”沙南萼笑得十分陰險,食指朝他轉了一個圈。

     很詭異的,他的腳突然卡在沙發的椅腳縫隙中,怎麼拉都動彈不得,搖搖擺擺地跌向沙發,正面朝着一臉好笑的沙南萼。

     她像是吃定他似的坐上他的胸口,揮動着巫婆的小竹片挖了一坨烏泥往他臉上抹去。

     瞠大眼的江邪隻覺一股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