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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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作,“你們要上哪兒?” 他瞪他兩秒,忽地嘴角一牽,“這不是一個保镖該問的問題。

    ” 殷森看着汪遠陽拉下車窗,重新啟動車子。

    他沒浪費時間多停留在街旁一秒,迅速回到自己座車,尾随跟上。

     不論他們上哪兒,他都必須跟上。

     這是一個職業保镖的責任。

     職業保镖——最近,他一直嚴格地将她與他的關系定位在雇主與保镖上。

     她是雇主,他是保镖,他們之間隻存在公事上的關系,他保護她就像保護其他聘請他的當事人一樣,毫不特别。

     毫不特别……他在騙誰?對他而言,她明明就是特别的。

     他根本無法單純地将她視為客戶,無法将她與其他任何人相提并論。

     她在他心目中一向就是最特别的,一向就擁有專屬的位置,一向就是最珍貴的唯一。

     她是他最渴望、最心疼、卻也最不敢妄想碰觸的寶貝。

     如果每個人都有一顆心中最想摘取的星星,她無疑便是他糾結着整個心渴求的那一顆,是那樣璀璨、出色,遙不可及。

     他是花了多少氣力才能在她面前戴上冷漠的面具,在每一次看着她對汪遠陽展露明亮璨笑時,他得悄悄握緊雙拳才能克制自己身軀文風不動。

     每一次她因汪遠陽的一句笑話灑落一室清澈笑聲,他便希望那知聲是因為他;每一次她微微揚起兩道秀麗的翠眉,或者皺起鼻梁,又或者柔嫩的櫻唇輕輕噘起,他便忍不住渴望這樣愛嬌的神情隻針對他。

     他停下車,默默望着前方汪遠陽送齊思思下車。

     他低着頭不曉得和她說了些什麼,惹來她一抹淡淡甜甜的微笑。

     接着,他轉過她曲線柔美的下颔,對着她鮮豔的紅唇便印上一吻。

     她恍若呆了,好一會兒靜立不動。

     而殷森也呆了,怔怔地望着這一幕。

     他看着汪遠陽留戀地品着她紅唇,展轉親吻,直到她柔嫩玉臂搭上他雙肩,輕輕一推。

     兩人眸光交會,直過了将近十秒後汪遠陽才在嘴角拉起漂亮的弧度,朝她揮揮手,潇灑離去。

     殷森咬牙,修長的手指緊緊扣着方向盤,嫉妒的浪潮排山倒海而來,啃噬着他的心。

     這次是甜蜜的晚安吻,下回又會是什麼? 他無法忍受其他男人碰觸她,就連一個純情的道别吻也不行! 光回想那個男人将嘴唇印在她唇上的一幕,他就有股想殺人的沖動! 但他沒有資格阻止。

     她總有一天會嫁為人妻,總有一天會鐘情于一個男人,日日夜夜與其同床共枕。

     到那時,他豈止沒有任何資格阻止他們的親密,連像現在這樣得以經常凝視她的機會也沒有。

     有人在看她。

     誰?齊思思倏地自深沉的夢境中強展眼睑,酸澀的瞳孔在黑夜中緩緩放大,尋找讓她心跳加速的魅影。

     她壓抑着呼吸,眼珠悄然轉動。

     沒有人。

    灰藍色調為主的卧房靜幽幽的,除了她,空無人影。

     是作夢嗎? 齊思思悠然長歎,翻身下了床,來到窗前,伸手拉開水藍色紗簾。

     淡黃色的月光蓦地灑落一室,靜谧優雅,默默地在房内浮動着。

     月光,一點也無法平複她淩亂的心情,她再歎了口氣,仰頭怔怔眺望天際盈盈皓月。

     看來,又會是一個無眠的夜。

     自從搬來這裡,她不記得自己有哪一晚是一夜安睡的,大半時候甚至睜眼到天明。

     很傻,不是嗎?一個從未失眠的女人竟然連續幾夜無法入睡,而且是因為一個男人。

     一個她幾乎完全不了解的男人。

     “你睡不着?” 身後揚起的低啞語音差點奪去齊思思所有鎮靜,她抑制住尖叫的沖動,迅速旋過身。

     “是你!”她拉高嗓音,帶着訝異更是不滿,“為什麼随意進到我房裡?” “你現在才發現?”殷森淡淡一牽嘴角,似笑非笑。

     “你的意思是……你早就進來了?”她明眸圓睜,“你躲在哪裡?為什麼我剛剛沒看見?” “我一直在這裡。

    ”他靜靜的,倚着牆的挺拔身軀姿态閑雅,一動不動。

     “為什麼你會在我房裡?”她簡直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