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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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不忍心再次讓她受到傷害……” 羞愧且驚愕的情緒充滿國良心頭。

    如果不是基于前世未完成的情緣,惠嘉是否會舍川崎峻而就他呢?這次赢得僥幸,多虧情敵好風範。

     “謝謝。

    ”千言萬語都化做一句感謝,他的眼裡再無昔日的嫌隙,讓兩人前生無意間結成的仇怨盡付水流吧。

     他推開病房門,不理會呆在一旁的張英端,全心全意的走向他前世與今生的至愛與夢想。

     ??? 夢魇如波波狂潮打向她,一股莫名的慌張主宰了她。

     無情的大雨傾盆而下,打得她渾身發疼,濕透了衣裳。

    但她無暇理會,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她做,是什麼呢? 忽然,她一個踩空,尖叫聲中跌進了渾濁的大水裡。

     水,好多的水朝她湧來,慌亂裡,她想起了那件等待她完成的要緊事。

    國良,是國良,他掉進溪裡了,就像前世一樣,被無情的子彈射中,渾身浴血的倒跌在溪底等待她救援。

     撐下去,這次我會趕來,一定要撐下去…… 她在水中絕望的呼喊,帶着腥氣的渾濁水流湧進她喉嚨,擠壓着她肺部裡的空氣,讓她沒辦法呼吸。

    原來這就是溺死的感覺,好痛苦喔,怪不得他忘不了這種痛,即使來到另一世仍耿耿于懷…… 想到他,她奮力的掙紮了起來。

    他不能有事,這次不可以,不可以…… 無力的四肢勉強劃動,一定要找到他,可是……在哪裡,他在哪裡? “國良!”她使盡力氣擠出聲音,雙手驚慌的在空中亂抓,突然,她冰冷的雙手被握住,從掌心裡傳來的溫暖有種令人安心的穩定力量,最重要的是,她知道那雙手是他的,她終于找到他了。

     “沒事了,沒事了……”虛軟的嬌軀被擁進寬厚健實的胸膛,他低沉而有力的聲音在她頭上盤旋。

     惠嘉貪婪的吸着他的味道,一股硫磺味幾乎遮掩住他原有的氣息,但她還是嗅出來了,還有他穩定的心跳聲……他活着,太好了。

     “傻瓜,為什麼這麼傻?” 喑痖的音調裡有着壓抑不住的濃烈情意,惠嘉不自禁的揚起嘴角,濃密的睫羽輕輕眨動,感受着他傳遞過來的溫柔。

     “不可以再這樣吓我,不可以了……” 吓他?她吓他什麼了? 她撐開眼睑,視線能及的範圍就隻有他的胸口,她掙紮着想要更多空間。

    察覺到自己抱得太緊,國良松開她,雙手仍扶在她背上,眼中的火焰熱烈而不灼人,像暖暖的糖蜜淋上她全身,令她暈眩了起來,以至于沒法理解他接下來的話。

     “對不起。

    ” 為什麼跟她道歉?她無法理解的搖頭。

     “都是我的自私害了你。

    ”他捧着她蒼白的小臉,細碎的吐出真心的忏悔。

    “胡逸淵太自私了,受不了相思之苦的他隻想着要見川崎蘭最後一面,将她的嬌美收進記憶裡珍藏,全然沒想過她孱弱的身體是不是可以負荷。

    甚至在她沒法趕來時,還怨恨着她。

    對不起,我以胡逸淵的身份向你的前世川崎蘭忏悔,我真是太不該了……” “那不是你的錯,反而是我害了你……”見不得他悔恨自責的痛苦神情,惠嘉着急的想為他脫罪。

     “不,你先聽我說完。

    ”他像個亟欲告解的罪人,懇求着她傾聽。

    “不把這些說出來,我沒辦法面對你。

    剛才是胡逸淵對川崎蘭說對不起,現在是胡國良要跟姚惠嘉說對不起。

    ” “你沒有對不起我。

    ” “傻瓜,你不可以這麼說的,知不知道?”他忍不住糾正她的善良,見她一臉茫然,隻好歎氣的進一步解釋。

    “我們男人很壞的,這麼輕易的得到女人的諒解跟開脫,會慣壞我們。

    就算你不及待想原諒我,還是得端一點架子嘛,至少得等我捧着真心謙卑的求你原諒,掏心掏肺的向你表示有多愛你,再來考慮是不是該原諒我。

    ” 她被他認真的表情逗笑。

     “我是認真的!”他懊惱的瞪視她。

    “如果不趁這機會多要點保證,下次想看男人這麼卑躬屈膝的向你承歡,說那些你愛聽的甜言蜜語,可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我不要你卑躬屈膝,也不要你委屈自己說什麼甜言蜜語。

    ”她吐氣如蘭的偎向他說,盈盈流轉的眸光令人不飲即醉,國良頭腦暈沉了起來。

    “隻要真心相愛,不用我要求,你自然會展現你的溫柔,說出你心底的愛語。

    而隻要是你的真心話,就是我愛聽的甜言蜜語了。

    ” 即使她明媚的眼波沒将他給迷醉,她甜蜜的話也足以讓他溺死。

    灼熱的渴望狂肆地在他心底奔竄着,呼應着心靈的悸動,眼下濕潤纖巧的紅唇格外的誘人。

     那一夜的回憶充滿他腦海,他記得她芳唇的感覺,這使得他更難抗拒的低下頭迫不及待的重溫那份甜美。

     這次他不再急迫,躁狂的激情被細水長流的柔情所取代。

    他如癡如醉的吻着,小心翼翼的捧着她,猶如她是最珍貴的無價之寶。

    是的,她是他的無價之寶,萬一摔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