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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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英夫的眼中。

     霎時,他的心中被一股溫馨所充滿。

     這對他而言,是一種很難形容的情緒。

     他自小家中就富裕,家大宅大,仆人更是多得數不清,而随著父親的事業越做越大,家中的保镳更是如潮水,一波接著一波湧進他們山口幫。

    母親不願他太早涉入「黑社會」,所以堅持提早将他送往美國讀書,并以一般人的身分出入,還加派保镳暗中保護他的安全。

    在層層戒護下,媒體幾乎沒有機會拍到他的照片。

     而父母親為了訓練他自力更生,自小就嚴厲告誡他,父母對他的照料隻到他二十歲為止,之後他的生活所需都必須自己賺取。

    也因此,在紐約的那段日子是辛苦的,每日的生活不是到學校上外,便是到在外打工。

     也因此,白雪當時以為他隻是個窮苦的留學生。

     兩人分手後,他對女人不再信任,卻也不曾借酒澆愁或自殘。

    因為她不配,也不值得他為她這麼做! 他在最短的時間内攻讀完博士學位,立刻打道回府,父親也在他回去的一年後辭世,他則正式成為山口幫的接班人。

     雖然他住在偌大的屋宇中,有仆人服侍、保镳在側,花園的花草四季缤紛燦爛,但似乎與他完全沒有關系,唯一讓他牽挂的,隻有當初要他遠離是非之地的母親。

     如今看到這麼一棟小屋宇,微弱的燈光閃現的是小康家庭的難得溫暖,就像貧家的孩子,終於可以在花火節看見滿天煙火的喜悅,而身邊的嬌小人兒亦如手中的仙女棒,閃著金光,照亮了他曾經失去的信賴與對愛的動力。

     突然間,他好想将這個女人拉進自己的胸膛,狂烈地吻她,直到彼此喘不過氣。

     他被自己這個突如其來的瘋狂念頭,給吓了一跳。

     他以為他的愛與情已死,再也不可能對任何一個女人動心,可是她花惜人卻悄悄推倒他已封死的心牆。

     他會因她的話或怒或喜,會因她的健康或憂或急,甚至連她小窩的燈光,也可不費吹灰之力照進他黑暗了許久的心靈深處。

     看著她的背影,他感到這個嬌小卻個性堅強的女孩,的确與衆不同。

     於是他決定進她的屋子,一探究竟。

     他想了解自己究竟是一時的迷惑,還是另一個春天的來臨。

    同時也看看她到底是蒔蘿,還是豬籠草。

     「我送你進去。

    」山口英夫收起複雜的心情,望著疲憊的花惜人。

     這一路上她幾乎不曾真正的休息過,連黑眼圈都冒了出來。

     他很想平撫她的疲憊,但手才輕輕一揚,就立刻又放了下來,因為他仍在抗拒她對自己的影響。

     花惜人當然不知道他複雜的心緒,再一次聽見他固執己見的說法,她本想反駁,最後還是作罷。

    因為這一路上,山口英夫總是命令她做這、做那,盡管她一再反抗、激辯,最後的赢家還是他。

     唉!争,隻怕是再一次的心力交瘁。

     一連多天的過招,她知道山口英夫是個極難妥協的人,要他讓步好比六月雪,但她可也不想讓一個男人就這麼登堂入室! 或許她可以試著以禮相待,再不就淡漠以對,藉此驅離他或是阻止他不該有的霸道行為。

     她決定先采取疏離而不失禮的方法,杜絕他踏入她的世界! 「山口先生,非常謝謝你這一路上的照顧,」她向他行了個九十度的躬,又繼續說道:「但我是一個單身女子,不方便請你入内,也希望你送至此即可。

    」 山口英夫看穿她的伎倆,刻意漠視她的冷淡,仍決心一探究竟。

     「不客氣,我堅持送你進屋。

    」他語氣平淡,但仍夾著不容錯辯的堅定。

     「山口先生,你——」她用力吸了口氣,思忖現在該以什麼方式趕走他,卻被他的下個動作所打斷。

     「鑰匙給我。

    」他已伸出手。

     她的呼吸越來越急,生氣了!「你總是這麼為所欲為嗎?」 「你現在很虛弱,我不想和你争,鑰匙交給我。

    」他不直接回答她的問題,既不惱也不怒,隻是一意地命令她。

     她突然用皮包砸向他的大手,「你這個霸道的壞東西!」 她這個動作,看在不遠處的青焰等人眼中,直替她捏了把冷汗,因為此舉可是犯了少主的大忌。

     但山口英夫什麼也沒有做,僅是抓過她的皮包,拿出鑰匙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