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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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

    這朵嬌花可真不好養。

    空虛的雙手交疊在胸前,瞅着她纖細身影不回頭地往裡面走。

     搖了搖頭,他隻好自己跟上, 走進屋裡,也不曾見她的眼光流向自己,隻聽她清淡的聲音說:「你沒有通知今晚要回來,言嬸隻做了一份晚餐,人已經回去了。

    你先吃吧,我去削水果。

    」 冷冷影兒,走入餐廳,消失在廚房裡。

     他望着餐桌上幾盤青菜,一小鍋清粥……他眉微攢。

     「我不餓,妳吃。

    」他走進廚房,看着她拿了蘋果削皮,目光始終不願意施舍給他,他隻好直挑地心中那根刺,說道:「鏡兒,娶妻的事,我本來想等我回來才親自告訴妳,是李琰嘴快了。

    」 「總思,你先吃飯,我削水果……不專心的話,會切到自己手指。

    你也知道我拿刀不能一心二用。

    」她手上一把水果刀不穩地晃閃着冰冷鋒芒,随時不小心就會割傷皮肉似的。

     炎總思一顆心跳快,小小屏息了一下。

    他的鏡兒打從進入炎家起,捧過最重的不過碗筷,别說煮一頓餐,就連一塊抹布都不曾讓她拿過。

    他不讓她做任何事,誰要是敢讓她做到事情,就等着走路。

     連她喜歡親自為他飯後切一盤水果,也是争取了好久才得來的,隻是這前後切傷手指的次數已經數不清了。

    為一個心軟的允諾,他不知已經懊悔過多少次。

    也從這一次的經驗裡,他時時刻刻都提醒自己,接了來她的要求,隻要有一丁點令他不安或猶豫,任她再聲聲哀求、聲聲怨,都必須狠下心腸一口拒絕。

     眼看着她不穩的手勢,他很快就吞忍不下抓住她的手,「今天别切水果,我不想吃。

    」 她低低瞅着緊握她的大掌。

    不知道為什麼,他的手永遠是比她溫熱的狀态。

    她松開了水果刀,任他取下。

     「唉……這麼生氣嗎?看也不看我。

    」炎總思吐出一口長氣,也歎息。

    順便把她手上的蘋果拿下,放到平台上,在人前,她就相當給他面子,一切以他為重。

    他是天,他是地,他是她生命的一切。

    但是當兩人獨處,她經常都能惹火他,甚至讓他有被惡整的感覺。

     「我沒有生氣。

    」平明鏡沉靜的臉上沒有喜和怒,平淡的聲音也沒有過多的情緒。

     但是當他想碰她,她馬上别開了臉去。

     「鏡兒,妳這是沒有生氣的态度?」被拒絕的手推了一下眼鏡,抱起胸瞠不悅地凝睇她。

     「……我不想對你生氣,我沒有這資格。

    總思,我還不想面對你,你……今天回祖屋去好嗎?」對自己的情緒,她已經很控制也很壓抑,但是絕對無法忍受他若無其事的碰觸的。

     「那明天呢?」跟在她身後,走出了廚房。

     「我想……出去走走,」她在客廳停下腳步,轉過身來。

    語氣聽起來像是心血來潮,但其實她已經想了很久,要說她是乘這機會提出來也不為過。

     「好。

    」炎總思很快就應允,也幾乎是松一口氣,一副心思馬上轉到明天必須先處理的公事上。

    「不過明天一早我得先到公司一趟,我會盡快處理完趕回來。

    」 「我想一個人。

    」她的眼光好不容易才對上他,卻是滿含乞求和期待。

     炎總恩神色丕變,沉下臉來。

     「不行!」心口一陣緊縮,他相當清楚若是不立刻狠下心陽拒絕,在那雙嬌柔幽光下,他很可能沖動點頭,但是事後他一定後悔。

     「總思,我的身邊都是你的保镖,你可以放心。

    」總是在這種時候,她才會對他全神貫注。

     「不要再說了,我不答應。

    」他嚴厲甚至有些生氣了,強硬地拖過她,鎖住她纖細柳腰,「這是做什麼?妳存心折磨我嗎?經過那一次,妳應該相當清楚我不讓妳外出的原因,就算跟我賭氣,也不許妳拿自己的命來賭!」 兩年前,她曾經險些出事,那時正好是炎慎語提出要她離開炎家,卻被炎總思一口拒絕了。

    這麼巧她就出了事。

    所以為了這件事,他跟炎慎語之間有了嫌隙,從此對炎慎語特别提防,她也從此成為飛不出去的籠中鳥。

     「……我沒有賭氣,也不是折磨你、但是總思,難道沒有你,我就哪裡也不能去了嗎?那麼……你結婚以後,我還有出門的機會嗎?」他緊緊箝制的雙臂是她的枷鎖,他到底知不知道呢? 「鏡兒,我早就說過任何女人都不可能取代妳。

    ……我也不會讓我娶的女人影響我們的生活,妳盡管安心。

    」他拿下眼鏡,俯身親吻她冰涼的臉兒,然後貼住她的臉,用他暖熱的體溫溫暖她。

     「……請你不要誤會,我不是在對你提出要求或做交換條件說。

    總思,這麼多年了……我無法為你生孩子。

    最近我一直在想,趁你結婚,你……其實可以做一個專情的好丈夫,未來的好父親,你不如--」他拉開兩人的距離,用一雙深闇目光嚴厲地注視她時,她隻有吞下未完的話。

     「我應該扮演什麼樣的角色,輪不到妳來決定。

    」他放開了她,戴上眼鏡,神色相當冰冷。

     「……當然,從來就不曾聽說一隻被囚禁的寵物,還能有自主權。

    」一聲歎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