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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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下的體力,以面對明天及未來。

     “動手吧。

    ”他咬着紗布說得含糊。

     蘭鈴點頭,首先将優碘拆封,接着伸手到頭上将用來盤發的發簪拔下,一縷青絲頓時如雨瀑的由她身後被瀉而下。

     任威砉着迷的望着這一幕,沒注意到她利用發簪纏紗布來代替棉花棒,直到她突然将浸了優碘的紗布塞入他肩膀的傷口,他才霍然咬緊牙關、握緊拳頭的弓起身,抵抗這比想象中痛上十倍不止的折磨。

     該死的!這筆帳他絕對會向他們要回來! 蘭鈴蹙緊眉頭,全神貫注于手邊的工作。

     利用發簪,她慢慢的将浸了藥的紗布塞進他肩膀的傷口中,并祈禱着紗布的那一頭能快些從他背後的傷口穿出來。

    沒有麻醉劑,她一點也不敢保證他還能忍耐多久,如果他因受不了而突然攻擊她…… 她實在無法想象那結果。

     等了許久之後,染滿殷紅鮮血的紗布終于出現在他背後的傷口。

     “我現在要将紗布從你身後的傷口拉出來。

    ”她告訴他。

     任威砉沒應聲,他痛得恨不得能立刻昏過去,然而一股不想成為代罪羔羊的意志力支撐着他,不讓他昏厥。

    因為他知道,如果現在昏過去的話,下次醒來時絕對是在監牢裡,所以他不斷地告訴自己絕對要撐下去。

     小心翼翼的将帶血的紗布往外拉出,蘭鈴已是滿頭大汗,她拿起剪刀在約留了三公分長的地方将紗布剪斷,然後用新的紗布先将他身後的傷口壓住、包紮,再起身回到前頭,重複與剛剛相同的動作。

     之所以她要留三公分紗布在傷口外,自是為了下回換藥方便,等确定傷口不會發炎之後再取出,讓其慢慢愈合。

     處理完畢後,她轉向他身上的另一處傷口。

     任威砉不确定自己剛剛究竟有沒有昏過去,因為當躺平的他清醒得足以轉頭尋找她是不是已乘機逃跑時,正在處理他腰間傷口的她已進行到最後一個動作,以透氣膠帶封緊覆蓋在他傷口上的紗布。

    汗水沿着她香腮滑下她頸項,沒入衣領中。

     “謝謝你。

    ”這句話不知不覺間自他口中脫口而出。

     “什麼?”蘭鈴一臉訝然地擡起頭,不确定自己剛剛聽到了什麼。

     他迅速地避開她的眼神,掙紮的想坐起身。

     “你還不能動。

    ”她立刻叫道,但他置若罔聞的坐了起來。

     她緊張的看着他肩膀上的傷口,擔心好不容易才止住的血會因為他的移動而再次流出來。

    不過她好像是太緊張了,白淨的紗布上并未溢出任何紅漬。

     “我剛剛有昏過去?” 她将視線移到他臉上,點了點頭。

     “多久?” “大概五分鐘吧。

    ”她也不是很清楚。

     “那麼你為什麼還在這裡?” “我……”對呀,既然他曾失去意識五分鐘,為什麼她不乘機逃走,還待在這裡?蘭鈴如夢初醒的瞪大雙眼,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會錯失這麼一個大好時機。

     老天,她到底有沒有腦袋呀! 不過現在就絕望還太早,在她如他所願的幫他清理好傷口之後,也許他将會放她走。

    沒錯,他剛剛不是問她為什麼還在這裡嗎?那意思不就代表她可以走了? “對不起,我馬上就離開這裡,現在就走。

    ”她忙不疊的起身道。

     “回來。

    ” “啊?你不是要我……” “回來。

    ”他朝她舉起槍。

     瞪着他手上的槍,蘭鈴緩緩的回到原位。

    她真是個白癡,忘了逃走就算了,竟然連這把一度逼她就範的手槍都忘了,她真的不是普通的笨! “我不會傷害你,如果你肯乖乖地合作的話。

    ” 合作?她還不夠合作嗎?而且身為一個醫生,能做的事她都做了,他還想要她合作什麼?她納悶的看向他。

     “幫我離開這裡。

    ” 蘭鈴倏然瞠大眼,然後搖搖頭。

    “你還不能随便亂動。

    ” “所以我才需要你。

    ” 什麼意思?難不成…… “你要我扶你到外頭叫計程車?”她異想天開的問。

     任威砉忍不住大笑出聲,雖然身上的傷痛得讓他抓狂,他依然止不住笑。

    老天!她怎麼會這麼單純呀? “你叫什麼名字?”他忍不住想知道。

     “你想做什麼?”蘭鈴一臉防備的瞪着他。

     “做朋友。

    ”他嘲弄的回答。

     她立刻嗤之以鼻的哼了一聲。

    “我有拒絕的權利吧?” “沒有。

    ”任威砉瞄了一眼手上的槍。

     “蘭鈴。

    ”她不甘心的答道。

     蘭鈴?他在心裡咀嚼了一下這個名字。

    “我叫任威砉,記住它,因為我們将會在一起一段日子。

    ”他緩緩地說。

     在一起一段日子? 他這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蘭鈴瞠目結舌的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