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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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着谷為靈的罪狀。

     “媽,你别說了! 宋平萱卻毫無停下來的意思:“想跟我鬥,哼,她的道行還淺得很……” “我說别說了!”宋子揚暴怒的情緒頓時潰堤,一拳打在落地窗上,嘩啦啦的玻璃碎裂聲伴随宋平萱的尖叫聲,在屋内響起。

     “子揚,你……”宋平萱幾乎要吓傻了。

     “媽,你讓我安靜、安靜,可不可以?” “子揚,你該不會還愛着她吧?她不是什麼好女人——” 宋子揚毫無預警地起身,沖出門外,隻有休旅車轟然的引擎聲,響在靜谧的夜裡…… 他車開得極快,心極亂,一切發生得太突然,讓人碎不及防。

    短短幾個小時裡,他觀賞了一出人生最荒謬的戲,而這現實的劇情,殘酷得讓人無法面對。

     他多希望這隻是一場夢,夢醒之後,世界依然美好,沒有這些醜陋與不堪。

     他将油門踩至最底,此刻他隻能用高速來讓他暫時遺忘那幾欲令他窒息的一切。

     然而,谷為靈的影像仍緊緊地揪着他的胸口不放。

    從初見面的清純;再見面的冷豔神秘;與之接觸時的楚楚可憐;到最後相愛時的柔情萬千……這一切的一切都還曆曆在目。

     他如何能相信這一切都是假的,這一切都隻是她處心積慮的報複? 但最令他害怕的還不是面對她戲弄他的事實,最令他害怕的不是自己的心受了傷,而是—失去她! 光想到這三個字,他便全身發顫。

    想到她将自此從他的生命中抽離,他的眼前隻剩一片漆黑,胸口恍若巨石重壓,周身正被黑暗與無聲,一點一滴地吞噬。

     “砰! 轟然巨響,在靜谧的暗夜裡,形成最凄厲的哀鳴。

     宋子揚的車撞上了消防栓,太猛烈的撞擊,使得他的車在彈回之後,還在原地轉了好幾圈,終至翻覆。

     這一刻,他終于獲得了短暫的祥和。

    谷為靈巧笑情兮的面容,仍清晰地留存在腦海…… 舊金山市立醫院,一如世界各地的醫院般,白色森冷的牆壁,令人感到不自覺的冰冷。

     在手術房外的宋平萱,始終無法鎮定下來,她的雙手緊緊交握,顫抖的雙唇,一遍又一遍地祈求着上蒼。

     她好無助,像沉淪在絕望的海底,攀附不到任何一根浮木。

     終于,“手術中”的紅燈暗下,宋平萱兩眼直視手術門,既焦急又恐懼。

    她急着想知道子揚的最新狀況,卻又害怕知道結果。

     一名黃皮膚的醫生走至宋平萱的跟前,一口标準的普通話,絲毫不生澀,“請問是宋女士嗎?” 宋平萱趕緊用力點頭,她不禁松了口氣,原來醫生是華人,如此可以較仔細地詢問病情。

     “請問我兒子現在的狀況如何?”宋平萱急着切人主題,這是她目前最關心的。

     “很遺憾,我們已盡了最大的努力……”華人醫生以平闆的表情陳述着,聲調并無任何起伏。

    想來是看多了人世悲歡,很難有深刻悲傷的情緒了。

     這句話有如五雷轟頂似的,劈得她心神俱裂! “你這是什麼意思?”宋平萱無法置信地發出顫抖的聲音。

    戲裡常如此上演,當病人回天乏術,醫生要宣告不治之前,總會先表達遺憾。

     她腳步一晃,幾乎站不穩,眼看就要昏厥。

     “宋女士,請你先冷靜下來,我們已經做了最完善的處理措施,接下來就要看病人自己的求生意志了。

    以往發生過許多昏迷的病人靠自己的求生意志蘇醒的奇迹,你不要這麼快就放棄希望。

    ” 宋平萱空洞的雙眼,在聽見醫師的話語後,出現了一絲絲光彩。

    子揚是她的一切,隻要還有一絲希望,她就絕對不放棄。

     “那請問他現在有強烈的求生意志嗎?”宋平萱憂心地問道。

     “這是最傷腦筋的部分。

    很抱歉,我們現在還看不出他展現出什麼求生意志,或者可以說,他的求生意志極為薄弱。

    到目前為止,我們做了多方測試,測試他對外界刺激的反應,都是徒勞無功,惟獨……” “惟獨什麼?”宋平萱着急地問。

     “惟獨‘為靈’這兩個字。

    ” 為靈! “你們怎麼會知道要說這兩個字?”宋平萱不可思議地問。

     “那是你兒子在昏迷前惟一喊着的名字,送他到醫院的好心人聽到後,把它記了下來。

    ” 宋平萱的心狠狠地一抽,“難道叫媽也沒用嗎?” “很抱歉,我們試過了,但沒有用。

    ” “我不信,我要自己進去看他。

    他跟我感情深厚,隻要我握住他的手,他一定可以感應到的!”宋平萱急着要往手術室裡沖去。

     “等等,他現在已移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