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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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馬上安排你回蘭薰山莊靜養,你不準再去教授鋼琴。

    ”他痛定思痛後說。

     “不要——”她倏然睜開眼睛。

     那囚禁的日子她怕了…… “我的決定不容置疑。

    ”他态度堅決,“當初沒強逼你回山莊,是因為要讓你好好冷靜想想,不是要你把自己折磨成這個鬼樣子,既然你不能好好照顧自己,我隻好用我的方式。

    ” “我不要,我不能跟你回去……”她啜泣。

     “為什麼?”他存心要逼她說出心底的實話。

     她先是痛苦的閉上了眼,接着豁出去的嚷着:“因為我差點被強暴了,我沒有辦法再面對你,沒辦法再當你的妻子,也沒辦法繼續回山莊生活,那對我而言是夢魇,我不要——”徐雪凝壓抑多時的情緒一下子全爆發出來,她情緒激動的拔去臉上的點滴,存心想要傷害自己。

     “雪凝——”張讓搶先一步上前阻止她的行為,随後按下緊急按鈕。

     “放開我,我沒辦法活下去了……”她哀恸逾恒的哭着,不斷痛苦的掙紮着。

     她無法容許自己身上的污穢,那個她洗刷不掉的污點—— 如果這一刻她的生命可以結束,那麼她會由衷的感謝! “你冷靜點!”張讓壓制住她的身軀,不讓她傷害自己。

     “讓我死,我求你……” 醫生、護士小姐趕到病房裡,最後還是鎮定劑緩和了她的情緒。

     張讓彎下身在她耳盼說:“你不可以認輸,我張讓的女人不準懦弱。

    雪凝,如果恨我可以讓你産生生存的力量,那麼你恨我吧——” 恨你? 徐雪凝在昏睡前,腦中閃過這樣的念頭。

     我能恨你嗎?我恨的是我自己…… 有一個女人牽絆他的心,讓他總是靜不下來。

     聽聞她在琴房,張讓把西裝交給侍女,旋身走向琴房。

     然而,當他一推開琴房的門,卻看見徐雪凝滿手鮮血的跪在鋼琴旁,低低啜泣着。

     “你怎麼了?”張讓連忙上前拉起她,焦躁、擔憂的看着她雙手上不知為何弄出的鮮血。

     那鮮血順着她的指腹不斷沁出,連帶的占滿了張讓的手,那殷紅的色澤是那樣的炫麗奪目,她看得癡愣,渾然忘了喊疼。

     “雪凝,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他忍不住吼着,掏出手帕包住她手指。

     “我……我不知道。

    ”她恍惚的緊。

     “在什麼地方弄傷的?”他深呼吸一口,耐着性子問。

     她瑟縮着,視線落向一旁,“鋼琴……” 張讓按下琴房裡的對講機,“找醫生過來。

    ”随即走向鋼琴。

     鋼琴蓋上被動了手腳,數十片鋒利的刀片被粘在上面,琴譜裡也夾藏了刀片,此刻正正大光明的閃耀着它嗜血的光芒。

     張讓的表情蕭索冷傲,無名火在他心中點燃,很顯然的,山莊裡有人存心要對雪凝不利。

     轉身走向徐雪凝,他不舍的攬她入懷,“不會有事的,别怕——” 徐雪凝的臉、眼睫還沾染着晶瑩的淚珠,她無助的靠在他懷裡,她喜歡他的氣息卻又恐懼男性的碰觸,依戀卻又害怕的情緒在拉扯着她,她想退離,張讓的手臂卻将她摟得緊緊的。

     “不要、不要……”她又哭了起來,“不要靠近我——”她開始陷入夢魇的揮動雙手,隻為了脫困。

     張讓為避免她又傷害自己,隻得放開她。

    徐雪凝驚魂未定的逃開,一路踉跄着回到房裡。

     張讓怅然若失,他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解救她,才能讓她忘卻所有的痛苦。

     她偷溜了,從心理醫生那兒蓄意偷溜的,害得陪同前去的司機、侍女人仰馬翻,隻為了找回她。

    徐雪凝坐上計程車,頭也不回的往娘家而去。

    雖然母親已經亡故,但那裡總是她認定的一個避風港。

     她茫然的看着窗外的景象,不知何去何從的挫敗感盈滿她的腦海。

     “小姐、小姐,是這裡吧?”司機叫喚着恍神的徐雪凝。

     她回過神看着車外的一切,是,這是她的家。

    二話不說,她打開車門跑了出去。

     “小姐,你還沒給錢啊!小姐,你給我坐霸王車啊——”計程車司機氣急敗壞的吼着,甩開車門,跟着下來理論。

     “我?我沒有錢……”徐雪凝摸摸空空如也的口袋,羞赧的說。

     “沒錢還敢坐計程車?”他真是倒黴到家了,“我在這裡等着,你馬上進屋子去拿錢。

    ” “喔!”徐雪凝跑進小院子,在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