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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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連靜卿看到大頭虱、大條兩眼瘀青時,忍不住地關心問: 「你們怎麼了?」 大頭虱、大條見她靠近,趕緊後退幾步。

     「沒什麼,不小心跌倒。

    」大頭虱解釋着。

     連靜卿才不相信,怎麼樣的跌倒可以跌到眼睛瘀青,她很不贊同的說:「打架是很不好的事情,你們有沒有傷到對方?」 「沒有。

    」大頭虱、大條同時搖頭。

     她存疑着,但沒多問什麼,隻是招招手,「來吧!我幫你們上藥。

    」所幸她有帶急救箱過來,剛好用得上。

     沒想到,他們兩人頻頻搖手。

     「不用了,我們崇尚自然好,連姊不用擔心。

    」 奇怪,今天他們的态度怪怪的。

     「你們怎麼了?發生什麼事,告訴我,我幫你們想想辦法。

    」 「不,不用了,連姊不用管我們,妳隻管忙自己的事就好。

    」 聞言,連靜卿不由得苦笑,因為她實在沒有什麼事情好忙的。

    想了半晌,她決定洗衣服,但當她把大條洗好的西裝拿來燙的時候,大條竟然大嚷地沖過來,急忙搶過她手上的熨鬥。

     「連姊,我的衣服我自己來,不敢勞煩妳。

    」大條硬是把她擠到一邊去。

     連靜卿看着大條努力熨燙着西裝,忍不住地問:「你們今天怎麼變得這麼見外?」 大條小心翼翼的開口:「我們昨天想了很久,想到我們讓連姊為我們做太多事了,這會養成我們的依賴性,對我們不好,所以我們決定痛改前非,一切自己來。

    」 想? 經過一陣子相處,她不以為他們兩個會動腦子,可想到了嚴焱天昨夜的晚歸,連靜卿恍然大悟…… 「你們臉上的傷……該不會是昨晚你們社長的傑作?」她實在不願意這樣猜想。

     大條紅着臉、低着頭燙他的西裝,「連姊,妳既然知道,就離我們遠一點吧!」 聞言,連靜卿點點頭,悄悄退回自己的房間,獨自坐在床邊流淚。

     他為什麼要這樣做?把她關在這間屋子裡還不夠嗎?還非要剝奪她的朋友,讓她連幫忙做事的對象和聊天的夥伴都沒有。

     他是希望她孤單寂寞到發狂才甘心嗎? 連靜卿撲倒在枕頭上,突然好懷念以前的時光,去探訪那些被家長虐待的人們,鼓勵他們不要對人生失望,告訴他們,他們并不是毫無價值;有時,也去探訪那些獨居的老人,鼓勵他們多出去走走,不要老是一個人待在家裡……這樣想着想着,以前鼓勵别人所說的話,就好像在鼓勵現在的自己。

     她怎麼能夠就這樣坐以待斃呢?她不要就隻是當嚴焱天晚上睡覺的「抱枕」。

     這樣子,她以後的生命到底有什麼意義? 她不要這樣,她必須下定決心。

     連靜卿坐了起來,抹去臉上的淚痕,鼓勵自己振作一點,要改變現況,隻能靠自己,而她現在也隻有自己了。

     踏出房門,她找到大頭虱他們。

     「我想要見見你們社長。

    」 大頭虱、大條露出訝異的表情,回過神後,立即打電話請示嚴焱天。

     fmxfmxfmxfmxfmxfmxfmxfmx 連靜卿隻知道嚴焱天開設讨債公司,而且讨債的手法殘忍,毫不留情,是個狠角色--這些都是小萍的爸爸告訴她的。

     所以她一直以為嚴焱天的公司大概見不得人的隐藏在某棟建築物的地下室裡,所以當她看到矗立在眼前高達數十樓層的大廈時,她不敢置信瞪大了眼,一看到大條按了十三樓的按鍵時,她終于忍不住了。

     「你有沒有按錯,應該在地下室吧?」 大條和大頭虱奇怪的看着她,「連姊,地下室是停車場。

    」 「喔!」她不敢再多說什麼。

     電梯門一打開,她看一個大大的燙金招牌--宙斯國際有限公司,招牌下面,還坐着一位年輕美貌的櫃台小姐。

     「我們有沒有走錯?」連靜卿很懷疑看着四周。

     怪了!嚴焱天開的不是讨債公司嗎? 「連姊,我們來這裡多少次了,怎麼會走錯!」大頭虱很受不了的說。

     如果這「宙斯國際有限公司」真的是嚴焱天所開設的,那……她似乎又錯看他了。

     連靜卿不再多說的跟着大條和大頭虱前進,不再對門後寬敞的空間和超出她預料之外的員工人數置喙,直接跟着他們筆直進入「社長」辦公室。

     社長辦公室有着歐洲維多莉亞時代的雅緻風格,重重錦幔裝飾得那扇可以俯瞰台北市景的落地窗猶如一張畫。

     這……會是他的風格嗎? 「連姊,社長馬上進來,我們先出去了。

    」 她驚訝的想着,沒聽清楚大條所說的。

     「她就是社長的恩人?」門外的秘書小聲的詢問大頭虱。

     fmxfmxfmxfmxfmxfmxfmxfmx 連靜卿一徑的觀察周圍的環境,纖手摸過玫瑰木做的資料櫃、書桌,驚歎的注視着高幾上放置的可愛天使雕像,看不出來他是那種會喜歡天使的人。

     隻是家裡連一點天使的裝飾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