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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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時,他目睹了全部的過程!” 胡崇明一聽,緊張地拉着桑紫若的手臂。

     “桑律師!你不是說一切都沒問題嗎?怎麼又突然跑出個目擊證人?” 桑紫若用力撥開胡崇明的手,低聲地說: “你如果想讓自己看起來是清白的,就鎮定一點!” “傳證人!” 法官傳了證人上來,胡崇明一看到出來的竟是家中的園丁陳伯颀,臉上的神情由緊張轉為憤怒。

    桑紫若見陳伯颀看胡崇明的眼光有點怯怯的,她側過臉看着整張臉漲成紫紅色的胡崇明,知道這個證人跟胡崇明可能有點關系。

    她及時地拉住胡崇明欲站起來的沖動,胡崇明咬着牙,低聲地罵着:“這個吃裡扒外的東西!” 桑紫若半威脅地說: “你再有任何沒有經過我同意的舉動,有什麼後果,你自行負責!” 胡崇明怕桑紫若真的撒手不管,隻好忍着怒氣,乖乖坐着。

     汪永平嘴角挂着得意的笑,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不疾不徐地走到證人席前。

     “陳伯颀,請問你跟原告是什麼關系?” 陳伯颀搖着頭說:“我不認識原告。

    ” “那麼,你跟被告又是什麼關系?” 陳伯颀盾了胡崇明一眼,怯怯地說:“我是胡先生家裡的園丁。

    ” “那被告在對林小姐做身體上的傷害時,你人在什麼地方?”汪永平一步一步地把問題切入重心。

     “當時我正在整理花園,走到後院時,聽到從胡先生房裡傳出女人痛苦的呻吟聲;而胡先生卧房的窗簾沒拉上,我因為好奇,所以走到窗邊探頭一看,就看到林小姐一絲不挂且狀極痛苦。

    ” 陳伯颀說得有點心虛,這使得桑紫若心中有了點把握。

    “法官,我沒有問題了!” 汪永平回到座位上後,投給桑紫若一個笃定的笑容。

     桑紫若緩緩地站起來,胸有成竹地走到陳伯颀面前。

     “陳先生,請問你在窗外站了多少時間?” 桑紫若的第一個問題讓在場的人都感到不知所以然,尹少傑對明顯處于下風的桑紫若提出這麼一個無關緊要的問題,心中感到納悶不已。

     陳伯颀吞吞吐吐地說:“我……我不知道,我沒有看時間。

    ” “你沒有辦法估計時間,就表示你在窗外站了很長的時間,所以你很難說出大概時間。

    也就因為時間夠久,所以你才能目睹全部的過程,是嗎?”桑紫若目光嚴峻地直視着陳伯颀。

     “反對!”汪永平見桑紫若一直在時間上打轉,覺得不對勁,趕緊站起來反對地說:“法官大人,證人在目睹整個傷害過程,有可能因為被告殘忍的行為所震驚而無法知道确實時間,而且,時間長短根本與本案無關!” “不!時間的長短關系到證人的供詞是否屬實!”桑紫若很有把握地說。

     法官看着一臉笃定的桑紫若,久久才說: “反對無效!不過,桑律師,請你把問題解釋清楚。

    ” 桑紫若點點頭,汪永平則沮喪地坐了下來。

     “如果證人站在窗外的時間不夠久,而根據林小姐的指控,她跟我的當事人交易長達兩小時,也就是說,林小姐聲稱自己受了兩個小時的迫害,那麼,根據證人的供詞,就是說,他在窗外足足站了兩個小時喽!” 桑紫若說完,猛一回頭死盯着陳伯颀。

    陳伯颀被桑紫若看得有些慌亂,而桑紫若見自己的話收到了預期的效果,便乘勝追擊。

     “試問,一個目睹一件傷害過程而受到驚吓的人,如何還能站在窗外看上兩個小時呢?除非證人在某方面有特别的癖好!” “反對!反對辯方律師對證人做這種沒有根據的臆測!”汪永平的語氣中已經有些沉不住氣。

     “反對有效!”法官沉穩地說:“桑律師,請注意自己的措辭。

    不過,證人必須針對這一點加以說明。

     陳伯颀緊張得直搖頭。

     “沒有!我沒站那麼久,我才看了一會兒,他們就結束了!” 桑紫若的眼光掃過臉色難看至極的汪永平,也掃過坐在旁聽席的尹少傑,她的心不由得掀起一陣波動。

    她忙把眼光從尹少傑的臉上收回來,盯着陳伯颀,讓波動的心回到案子上,接着發問: “既然你隻看了一會兒,但你剛才又說林小姐當時一直沒說話,隻是發出像你所說的痛苦呻吟,那你怎麼能肯定,她的呻吟聲不是因為達到某種生理上的滿足而發出的聲音呢?” 桑紫若的話引得全場嘩然,而陳伯颀前後不一的證詞,也緻使他的出庭,反而讓本有勝算的原告一路慘敗。

    桑紫若在一片議論聲中,結束了她對陳伯颀的詢問,神閑氣定、勝券在握地走回位子上。

     最後,法官因證人的證詞互有矛盾,裁決胡崇明因證據不足,當場無罪開釋。

     胡崇明聆聽了法官的無罪判決後,高興地伸出五指肥短的手,堆起了一臉的笑,對桑紫若說: “桑律師,我就知道我沒有看錯人,你果然是名不虛傳!不知道桑律師有沒有空,我作東請你吃個飯,以聊表我的謝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