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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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北以後,秦世帆依然沒有停止找她,隻是經過了一個禮拜,仍毫無所獲。

     “這樣子找也不是辦法,我看還是報警好了。

    ”現在社會治安壞,上官晴愈來愈擔心。

     “不好吧,夫人,都說警力不足了,人家哪會理我們。

    ”小亞并不看好這個辦法。

     “那就登報。

    ” “不是已經登了嗎?”夫人最近的記性恐怕有退化的迹象。

     “一定是登得不夠,否則海柔知道我為她擔心,早就跟我聯絡了。

    ”上官晴這麼認為。

     尋人啟事刊登在每一份報紙頭版的下半版還不夠?小亞咋舌。

     “還沒有海柔的消息嗎?”莫亦揚也趕來了。

     “亦揚啊,你來得正好,我正想找你商量。

    ”這幾天莫亦揚經常來秦家,上官晴現在已将他當兒子看了。

     “晴姨,什麼事?”他跟着海柔叫上官晴“晴姨”。

     “我想透過電視來找海柔,效果應該不錯,你認為怎麼樣?”上官晴真是急了。

     “這個辦法不錯。

    不過,我有一個更有效率的辦法,如果我猜得沒錯,應該很快可以找到她。

    ” 莫亦揚的話立刻引起秦世帆的注意,他正想再出門去找玉海柔。

     “你有什麼辦法?”他回頭陰郁地睇向他,已經有好幾天他都是這副“酷樣”了。

     “是啊,亦揚,你快說啊!”上官晴催促他。

     “這個……就得問他了。

    ”莫亦揚的視線掃向秦世帆。

     ***** 會嗎?秦世帆質疑莫亦揚的推測,但在毫無線索的情況下,隻好先聽他的。

     他走出車子,這裡是他曾經與海柔來度假的木屋。

    莫亦揚居然認為海柔應該會在他們曾經一同去過的地方,他雖然嗤之以鼻,還是決定過來看看。

     天氣溫暖多了,沒有上一次來時那麼冷……突然,秦世帆瞪大眼睛,訝異地看着在涼棚下輕輕擺蕩的秋千…… 她就躺在秋千上睡着了,雙手握着一張相片擺放在胸口上,似乎很寶貝它。

     他走上前。

     是海柔!他幾乎翻遍台北市,而她居然躺在這裡逍遙!秦世帆瞪着沉睡的容顔,慢慢地,郁抑的表情展露出笑容。

     找到海柔,真是太好了!莫亦揚這家夥總算有點用處。

     不過,她拿着誰的相片?還放在心口。

    他皺起眉頭,發覺自己居然對一張相片心生妒意。

     她一定又吃得很少。

    他注視着消瘦的容顔良久,伸手撩撥她微卷的長發,撫摸這張教他思念得心疼的絕麗容顔。

    她的鵝蛋臉孔、雪膚花貌、丹鳳眼眸,她的似水柔情、溫婉恬靜、善解人意,她的聲音、言行,她的一颦一笑,數日來無不在他周圍纏繞,教他想得心痛,念得糾結。

     他以為自己可以潇灑的任她說分手就分手,他以為自己可以不在乎,他以為自己可以随時間的流逝淡忘她,他以為自己應該尊重她的決定,他以為……可是他錯了。

    他無法不在乎,無法忘記她,無法……不愛她! 他俯身,在她的唇瓣上輕吻。

     “世帆?”睡美人緩緩掀起眼睑,張開迷人的丹鳳眼眸。

     “怎麼知道是我?”秦世帆挑眉。

    他看到她張開眼睛前,就先叫出他的名字了。

    ’ 玉海柔僅是回以微笑。

    她熟悉他的氣息,在他的身邊,她總能夠感覺到溫暖和安心。

     “你怎麼來了?”她坐起來,讓出一半的位子給他。

     他坐到秋千上,“你突然走了,媽很擔心你。

    ”他把自己對她的憂思省略了。

     玉海柔垂下頭,“對不起,我應該給晴姨留一張字條請她安心才對。

    ” 當時她一心想要回家鄉,歸心似箭的心情讓她急得忘了。

     秦世帆瞅住她。

     “海柔,為什麼你會在這裡?”他以為她會在她的家鄉住下來,畢竟那裡才是她日夜思念的地方。

    對于她會在這裡,他真的很訝異,既不了解,卻又不免興起一份期待。

     她悄悄捏緊手裡的相片,羞容更低垂。

     她不知道,她以為回家鄉就會安心,因為她是想念家鄉的。

    可是,祭拜過父母的墳後,她走在熟悉的小徑上,凝望曾經令她心曠神怡的山泉,傾聽瀑布流水……一切卻變得陌生了。

     在曾經是她最喜愛的大自然環境中,她居然找不到可以栖身的地方。

    少了父母,少了歡樂,家不再是家。

     當她看見父親為她做的秋千,她想起了這個地方,想到這棟紅色木屋,想到這個大秋千,想到……秦世帆。

    他們一同在這裡度過一個美好而令人懷念的假日,所以她來了。

     “你呢,為什麼知道我在這裡?”他來是因為晴姨擔心,還是有其他的原因? 玉海柔,你在期待什麼?她警告自己不可以有妄想。

     她其實想忘了他的,卻又不由自主地想起他,他的率性、他的溫柔、他的狂放不羁、他的談笑聲,甚至他對自己的捉弄,她都一一存放在内心深處,小心翼翼地保留下來了。

    點點滴滴的回憶,一點也割舍不去。

     少的,是自己的心;多的,是對他的愛。

    她就是無法自主地不去想。

     他深幽的眼眸凝視着她。

     “海柔,你始終沒回答我的問題。

    ”他急着知道她到這裡來的原因。

     “我……”玉海柔低垂着頭,悄悄移動相片,想把它藏起來。

     她鬼崇的動作引起他的注意,他早想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