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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黝黑的眸子仿佛正釋放出層層光暈。

     淩苑苑在他的目光中不得動彈,整個人完全呆住了。

     她眼睛大睜、雙唇微張,呆若木雞的模樣有如眼前人是怪物。

     好誇張的表情——霍子擎有些忍俊不住了。

     “我又像上回一樣吓着你了?”他輕笑。

     霍子擎突如其來的一句話,使得四周的同事紛紛留步。

     一張張困惑的臉都像在問:霍少這話是什麼意思?莫非他早已認識淩苑苑? 偏偏隻有淩苑苑這當事人還在發呆。

     望着霍子擎陽光般的微笑,淩苑苑陶醉的連今夕是何夕都搞不清了。

     這男人真是的,笑就笑,犯不着笑的這麼迷人嘛…… 腦海忽然靈光一閃—— 呃?他記得?!他沒忘,他真的記得她耶! 淩苑苑樂壞了,頭也更暈了。

     她到底是被快樂沖昏頭,還是病情急遽“惡化”?天曉得。

     她隻知道自己兩條腿已經從顫抖變成發軟,然後就…… ***www.轉載制作***請支持鳳鳴軒*** 因高興過度而昏倒,很丢臉,在俊男面前流鼻涕,更丢臉。

     “嗚嗚嗚……”淩苑苑哭的淅瀝嘩啦,猛抽面紙擦着像是永遠都擦不幹的淚水。

     “别哭了。

    ”霍子擎一再安慰。

    “你已經哭十分鐘了。

    ” 她還是哭,他的安慰一點也起不了作用。

     這可麻煩了,她的淚水再不幹,隻怕霍子擎的口水要先幹了。

     不是淩苑苑愛哭,而是她糗到不哭不行啦! 話說十分鐘之前—— 雙腿顫抖發軟充其量是心理作用,隻不過抖歸抖、軟歸軟,倒不至于會像演電視劇似的暈厥過去,順便再很湊巧的以美美的姿勢栽進男主角懷中。

     現實世界多半是“醜陋”的。

     正當淩苑苑仍為霍子擎記得她而狂喜不已時,某種濕濕黏黏的分泌物就這麼由鼻孔“滑”了下來,完全不受控制的…… 霍子擎見狀也是一愣。

     望着他愕然的臉孔,淩苑苑隻有一個念頭——看是暴斃還是休克都好,總之要死趁現在……當着俊男的面流鼻涕,這跟被判了死刑有啥不同? 愕然中不忘紳士風度的霍子擎迅速拿出手帕輕輕據上她的鼻。

     “你流鼻涕了。

    ” 經由手帕傳出的淡淡麝香竄入她鼻息——當然,這其中還和着她的鼻涕。

     四周隐約傳來憋不住的嗤笑聲。

     瞬間,所有的尴尬、難堪、狼狽、懊惱一舉湧上心頭…… 淩苑苑哭了。

     她不是不知道在衆目睽睽下哭泣更難看,隻是她已失去了壓抑的力量。

     幾十隻眼睛全黏在她身上,同事們的諸笑像傳染病似地蔓延開來。

     霍子擎忽然有股莫名的罪惡感。

    如果他不叫住她,就什麼事都不會發生了。

     霍子擎朝一旁的總經理使個眼色,反應靈敏的總經理即明白了意思。

     “看什麼看?還不回去做事!” 總經理扮起黑臉、厲聲下今,同事們紛紛走避,沒人敢再逗留。

     最後步出會議室的總經理體貼的順道将大門關上。

     雖然他也是一肚子的納悶。

    一向嚴肅冷峻的霍少特地留下安慰哭泣的女職員?這事在翼東來說絕對算得上是新聞。

     清場後的會議室隻剩啜泣聲。

    厲害的是,她這淚整整流了十分鐘。

     霍子擎就這麼看着她哭,他非但不覺得厭煩,還三番兩次的提供安慰。

     “其實這沒什麼,感冒流鼻水很正常的。

    ” “你……哇,”淩苑苑更是卯起來狂哭。

     他是好意沒錯,但他這種單刀直入的安慰法仍顯藥力過猛。

     “唉,你怎麼反倒愈哭愈兇了?”也許是太久不曾“善待”女人,霍子擎有些手足無措了。

     “發生這種事誰會不哭呀!”她脫口就吼。

     呃……她吼他?她竟然吼他?!淩苑苑被自己吓的連哭都忘了。

     “對不起,我不該這麼沒禮貌,對不起。

    ”她趕緊端出小職員應有的卑微嘴臉。

     “還有,你的手帕都弄髒了——”她手上這條沾滿淚水和鼻水的布團,嚴格說來已經不能叫手帕了。

    “我會買一條新的還給你。

    ” 瞬間,她從忘形痛哭變成了十足小媳婦——霍子擎忍不住噗哧一笑。

     “不過是一條手帕,沒什麼,不用還了。

    ” “這怎麼行,啊,對了、對了,”她像是忽然想起很重要的事。

    “你的西裝外套還在洗衣店,我改天送過來給你。

    ” “謝謝。

    ”他明亮的黑眸閃爍着笑意,看的她都臉紅心跳了。

     “應該我說謝謝才是。

    ”她輕輕别過頭不敢正視他。

     “可惜那件外套幫不上忙,你還是感冒了。

    有沒去看醫生?” “還沒,我會去的。

    ” 她一面答一面在心裡盤算自己幹了哪些好事——先是流鼻水後是流淚水,外加很不優雅的亂吼一通…… 天啊,她活了二十二年的臉皮隻用十分鐘就全丢光了。

     “你叫什麼名字?”他忽然問。

     “淩苑苑。

    ”她小小聲說。

     他兩指一彈,與會名冊随即攤開,他很快便見着了她的名字。

     “你們二組都沒人了嗎?為什麼會派你來?” 淩苑苑心髒一縮。

    完了,他一定是發現她才進利東三個月!就憑她,哪有資格坐在這裡跟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