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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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董氏企業的辦公大樓一眼,拉開嘴角的彎度,便回過頭向前走去。

    事情進行得十分順利,而這隻代表一件事,那就是他離自由愈來愈近了。

     “呵呵!”想到此,宇文宙忍不住輕笑出聲。

     他已經看到自由女神在向他招手了。

     *** 一覺醒來,尚未熟悉的世界就又變了樣。

    冷靜有點反應不過來地呆愣在那。

     收拾行李?她的行李壓根還未拆封,哪裡需要收拾了? 原來,方才她醒來後,韓炜隻丢下一句話,交代她收拾行李搬回台南老家,便又匆匆出門。

     至于台南老家?明明是他的老家,還交代得一副像是她很熟的模樣,她根本不知道他還有個台南老家。

    幸好他好心地将司機留下來,否則她隻能望着一堆行李,猜想着她應該很熟的台南老家位于何處了。

     就這樣,她床是睡熱了、浴室是用過了、廚房的冰箱也打開來找過食物了,可是還來不及熟悉韓炜陌生的公寓,還來不及熟悉韓炜陌生的這個人,就又被趕鴨子上架地架離那隻待不到二十四小時的陌生公寓、離開那好不容易才說上一句話卻開口要她離開的新婚丈夫。

     突然要離開台北,打散了她所有的計劃。

     原隻是暫時請假的餐廳工作,隻有打電話去道歉,并且辭職了;未放榜的大學聯考,隻有請同學幫忙留意;還有原計劃趁暑假多兼幾份的差,也隻好打消念頭。

     她的生活,随着突然出現在她生命中的丈夫而為之遽變。

    因為對韓炜的不了解,她對未來一年做了最壞的打算。

    存錢計劃擱置、念書計劃擱置,除了她提早離開如監牢般的董家外,她的人生計劃全往後延了一年。

    現在又面臨要離開熟悉的生活圈,她的心情更加複雜了。

     畢竟台北是她從小所熟悉的環境,要重新适應環境的感覺,光用想的就讓人害怕,更不用說真的要去做了。

    終究是付出了感情,在這塊自己生長了多年的土地上。

     繁華的台北、熱鬧的台北、人與人關系疏離卻又感覺親近的台北;方便的台北、資訊流通的台北、可看到不同人種的台北;城市的台北、鄉村的台北、百貨公司超多的台北……以為沒有任何歸屬地的自己,難道不能将台北當成自己的故鄉嗎? 韓炜是如此輕松地說着,屬于他的台南老家。

     他的老家在台南、故鄉在台南,那她的故鄉又在何方呢?什麼時候,她才能擁有屬于自己的老家?用相同的驕傲語氣,說出團于自己的歸屬之所呢? 想到這些,冷靜隻覺一陣茫然。

     離開熟悉的台北,她将再度成為一無所有的小孤女。

    什麼也不是、什麼也沒有了…… *** 韓炜的老家,出乎意料的竟是老式的大宅院。

     古老的屋檐、古老的窗棂、古老的雕花大門、古老的馬背脊梁。

     紅磚黑瓦,将這棟被樹當包圍的老宅,妝點得分外醒眼。

     屋側種植着大小不同的各式樹種,大葉的、小葉的、圓葉的、尖葉的……而她喊得出名字的,也隻有一棵吊有秋千的榕樹。

     枝幹伸延的老榕樹,讓人有種懷思的情懷,下垂的樹鬓,往大地竄伸,牢牢地将大樹厚實的枝幹撐起,絲毫不見傾倒之姿。

     屋後,一征竹林,圍起層層壁壘,将老屋擁在懷中,隻留一小條通道,讓人走進農人裁植的蓮花田畔。

     這樣的屋,應是受到古迹保護的成員,該是大樹阻斷有心人的窺視;也或許是韓氏的财富,讓人毋需對其所有的古屋,做出保護的動作。

     屋外的古樸,屋内卻讓人有誤入時門之感。

    若說屋外是前人所遺留下的寶藏,那屋内則是後代子孫的智慧結晶了。

     采光玻璃天花闆,将古老的屋脊護在其中,巧妙地在不破壞原有建鞏設計狀态下,讓現代科技與古迹融合在一起;亮晃晃的燈光,照亮原該是灰暗不明的老式建恐。

    老式屋宇的狹窄,全在這失了蹤影。

    偌大的廳堂、舒服的牛皮沙發、原木的地闆,加上溫馨柔和的擺設,屋内少了古色古香,多了現代感與家庭溫馨。

     連接廳堂兩側的走道,一邊通往飯廳、廚房及管家和傭人的房間,另一邊則通往書房、主人房及多間房間。

    為了驅離老建築的陰暗感,走道上皆裝上亮度十足的壁燈,還擺上數盆盆栽,讓人有種走在飯店内的走道上的錯覺。

     屋子的主人,顯然十分喜愛植物,才會甯願忍受夏日蚊蟲的騷擾。

    幸好現代科技的進步,體貼地發明了驅蚊設備,才讓人就算在夜晚坐在屋外,也毋需害怕蚊蟲叮咬。

     冷靜坐在屋側的搖椅上,擡頭看着在都市裡難得一見的滿天星鬥,表情有些木然。

     韓炜的台南老家令人出乎意料,而老家中的人,更是讓她掩不住驚訝。

     她沒聽說韓炜有一個五歲大的孩子,一個名喚小想的小男孩。

    看到小想站在老管家商伯身邊,好奇地看着她,她竟有種侵犯到他的地盤的感覺。

     小想的表情,帶着超乎一般孩子的成熟。

    他的表情有着好奇、有着探索,甚至有着了解——那一刻,她有種他知道她在想什麼的感覺。

     這怎麼可能呢?一切不過是自己的幻想罷了。

    冷靜搖了搖頭,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