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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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可以得滿分,而不肯付出真心的情人不僅零分,得分還是負數。

    淩睿晨就是負一百分的情人,這樣你懂了嗎?”她喃喃地說道。

    “他可以讓别人接受他的關心,卻不準任何人愛上他,因為他愛的永遠隻有自己,就算真的對人動心了,他也會用各種理由欺騙自己和别人……換句話說,他是個不懂愛的男人。

    ” 淩睿桓搖了搖頭,“我不覺得二哥是這麼糟的人,起碼他在我臉上留下的印子,讓我好幾天眼圈黑得不能上庭。

    ”二哥會有這麼強烈的舉動,他倒覺得璎歇太多心了,誰都看得出二哥對她的在意。

     “就是因為這樣,我才沒有放棄。

    ”倪璎歇微微笑道。

    “但他需要一劑更強的藥,我不是為了挽救他的性傾向,其實是為了我自己的私心。

    ”她靜默了會,“你的烏龜呢?慕容一天到晚和我談論的話題,有一部分是讨論如何淩虐你那隻烏龜,你覺得想看到它的背被鑽孔,還是用陶土把它的六個伸出手腳的洞塞起來?” “别那麼殘忍,生命是無辜的。

    ”淩睿晨趕緊說道,他不得不感歎,果真最毒婦人心,兩個女人湊在一起竟然在想如何用十大酷刑整他的寶貝烏龜,看來九烈的妒意還真吓人,他已經依她的話把烏龜改養到廁所去了,隻是每天對龜三大笑是他的習慣,他對着九烈又笑不出來,連分這麼短的時間給烏龜都不成。

     “如果你想保住那條烏龜命,你還是把他養到院子的水池吧!我看慕容……”她的聲音突然停頓下來,敏感的鼻子在空氣中聞了聞,随即沒有預告地壓上他的身軀,低聲地朝他耳語,“噓,抱住我的頸子,他來了。

    ” “你聞得出來?”他同樣的低語說着,他的手直接被她拉上脖子,霎時兩人仿佛真的處于一種親密的狀态。

    淩睿桓聲音方落,果真瞧見淩睿晨如一條發了狂的莽牛踢開客房的木門,目皆盡裂地瞪着床上的兩個人。

     “搞什麼……”猶如享受中被打斷的惱怒,倪璎歇撐起上身,被子滑落到她光裸的肩,露出她誘人的白皙玉膚,也讓淩睿晨看得出她身上未着片縷。

     淩睿晨整個身子怔在門邊,呼吸梗了一下,他不能相信.但事實又在他的眼前呈現,滿地淩亂的衣服,床上相擁的兩人……逼得他沖昏頭的憤怒,将眼前的景象染上一片火紅。

     她和……老四上了床!” “淩姊姊,請你出去,你打攪到我們了。

    ”床上的兩人迅速分開身,各自拉起被子掩蓋住光溜溜的身子。

    倪璎歇将被單拉到喉頭,口吻中的不悅顯而易見。

     “你!你們——”在他心裡所能擁有的情感一古腦地沖到腦裡,又像空白似的,卻耳鳴得令他頭疼,他分析不出除了憤怒外,其他的情緒還有什麼,錯愕、不信、恨意、厭惡、嫉妒、自責、輕蔑、失望、傷心……喉頭中的苦味令他哼了哼幹澀的喉嚨,手腳居然一時軟得不能随他的重量,必須退了幾步靠到門邊才行。

     他早該有這層體認的,不是嗎?她和老四可以公然在客廳演出吻戲,就代表他們之間的親密已不是接吻而已,他們早有過夫妻之實了,隻是他不願承認,不願接受他們真的已經發生過關系。

    如今見到了殘酷的事實,他心裡某根不知名的弦也随之崩斷,無力已不足形容他的感覺,他想殺人。

     “你還不出去?”倪璎歇皺了皺眉頭,努力在臉上裝出冷淡,原料想他會二話不說地沖過來分開她和睿桓,可是他杵在門邊幹什麼?她的猜想錯了嗎?她用手肘暗暗地碰了碰淩睿桓僵硬的身體,暗示他也該盡職點,說些話來配合她。

     淩睿桓抛給她一個“你饒了我嗎!”的眼神,誰都看得出來二哥不隻變成野獸了,簡直是一頭受了傷的“狂獸”,他全身陷入高度的戒備狀态,倘若下一刻二哥沖上來殺他,他鐵定絕不戀戰,以最快的速度逃跑,反正璎歇要求他辦的事他已經做到了,做人不必真的送佛送上天,否則連他自己都得送上西天了。

     淩睿晨的臉色遠比兇神惡煞還吓人,就連長年與他住在一起的家人也沒有見過他如此失去理智的兇惡表情,齒牙咧嘴的兇樣并非真正的兇惡,而是在受到打擊後臉上的平靜,足以讓所有活着的生物嗅出危險的氣息,而現在他正帶給床上的兩個人這種恐怖的感覺。

     他深遂的眼裡令人讀不出他在想什麼,額上的青筋早已浮出,隐隐的跳動,沒有動作的身軀在一瞬間有如急矢般射出,快到讓人還來不及防備之餘,他就已經用盡全身最大的力氣給了淩睿桓臉部一拳,将淩睿桓打跌到床底下。

     被子随着淩睿桓的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