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關燈
向玄關。

     “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中,過些時日,淩政會把總裁位子傳給我這個‘淩清’的。

    ”淩冱拉回遠揚的思緒,徐緩的移步至玄關,送走“盟友”路敦逵。

     而後,他拾起象牙白桌面上的男女對戒,放入口袋中,走向她們母女的卧房,準備照往常一樣,去摟摟女兒,給她一個晚安吻,隻是,今晚他不得其門而入,因為他女兒的“媽咪”,将門鎖死,不讓他進去。

     所以,他隻好苦笑獨自回房,孤枕而眠。

     他們在冷戰! 他們在陽光高照的暖和日子裡冷戰! 自從歐嶽谷的生日過後,歐運琛幾乎不再與淩冱談話。

    因為她認為,他又在玩四年前的把戲—— 操縱她、掌握她的把戲。

     她必須小心謹慎,若她又将心交得太快,恐怕四年前的事會再重演,因為他習慣将人帶到快樂的雲端後,再将之推入萬丈深的黑暗世界…… “媽咪!你看、你看!”二十坪的陽台上,歐嶽谷清亮甜美的童音響徹天際。

    她抱着一盆黃毛仙人掌,踩着特别栽植于陽台的柔軟草皮,朝歐運琛走近。

     歐運琛回過神,看向女兒,而後心驚的大叫。

    “嶽谷!放下那盆栽!你會受傷!”慌張的自木架藤椅上站起,快步迎向女兒。

     “喝!”歐嶽谷被母親的喊叫聲吓了一跳,反射性的松了手。

     “嶽谷!”歐運琛高聲尖叫。

    看着滾落的盆裁,擦滑過女兒雪白柔嫩的雙腿。

     “哇……好痛……媽咪……谷兒……好痛……”歐嶽谷跌坐于草地上,嚎啕哭叫着。

     歐運琛抱起她,明眸驚懼的看着那幼嫩的腿上,刮出一絲又一絲的血痕,象牙白的棱紋短襪上,不僅染了血迹,甚至沾了幾根硬刺。

     “哇……媽咪……好痛……媽咪……”藍眸不停的湧出淚水,小小的身子因疼痛而顫抖,雙手緊抓着母親的衣襟,蜷曲瑟縮于她懷中。

     “嶽谷……天……韓峻!韓峻!快來!天……嶽谷……”歐運琛方寸大亂的尖喊嘶吼。

     沒多久,韓峻聞聲趕來。

    見狀,飛快地取來淩冱的醫藥箱,進行一連串的消毒、包紮工作。

     柔和的燈光如夕陽薄暮,籠罩着整間卧室。

     歐運琛抱着歐嶽谷坐在搖椅上,情感豐沛的圓潤歌聲,正哼着不知名的曲子。

     純美的音律中,偶爾可聞見細小的孩童抽噎聲,那正是半睡半夢狀态的歐嶽谷所發出來的嘤嘤啜位。

     歐運琛纖蔥玉指輕輕描過女兒緊合中猶帶珠淚的眼睫,美眸心疼不舍的凝着那纏着白色紗布的幼小雙腿。

     女兒一個下午的哭嚎,讓她心擰、心焦,恨不得能替女兒受痛。

    “對不起……嶽谷!都是媽咪心不在焉……”停止哼唱,柔柔的吻着女兒白督光滑的額。

     一整個下午,歐嶽谷除了哭着叫媽咪外,還不時的要找爸爸,無計可施之下,歐運琛隻好要韓峻設法聯絡淩冱,而韓峻在撥了幾通電話後,非但沒找到淩冱,甚至還放下“牢頭”的監視工作,兀自出門去。

     擡眼看了下牆上的古典挂鐘,已是午夜十二點了,折騰了那麼久,女兒總算沉睡,但她念着的“爸爸”,卻還不見人影。

     看着女兒淚痕斑斑的小臉,歐運琛心火微燃,真不曉得,他在搞什麼?難道韓峻沒通知他,女兒受傷、念着他、要見他的事嗎?為何還不回來看看女兒? “歐小姐!”韓峻輕敲房門,沉聲低喚。

     歐運琛心一緊。

    是韓峻回來了嗎? 她輕輕的将女兒抱上床,緩步走向門口。

    “他回來了?”門才剛開,她便急聲問。

     韓峻臉上閃過一絲難色,久久,才開口。

    “最近出了些事,少爺這幾天可能無法回來。

    ” 淩冱的複仇計劃裡,出現了個意外的變數——佟爾傑。

    他醫好了淩清的失憶症,使得淩冱不得不走“偏路”,來奪取“淩氏”。

     “什麼事?”歐運琛瞪着韓峻,不以為然的問,什麼事會比女兒受傷重要,讓他連抽空回來看一眼的時間都沒有?難道他不曉得女兒懸念着他嗎? 韓峻看着她俨然發怒的表情,暗暗在心中歎了口長氣。

    “明天開始,會有特别護士來為小姐換藥,您有事可直接吩咐她做。

    ”明天開始,“牢頭”的工作,他隻能兼差,無法做“全職”。

     歐運琛挑高細眉,不解的盯着他。

     韓峻誤以為她不放心歐嶽谷的傷,于是又說:“您放心,下午我已為小姐注射了破傷風疫苗,接下來的換藥工作,一般護士做得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