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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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就夠了。

    今天我帶你來,其實有另一個目的。

    在我将剩下的這束郁金香交到你手裡前,我要告訴你一個有點長的故事,你願意聽嗎?” 希玟點頭,沒再說話。

     “等我說完故事,我再告訴你帶你來這裡的另一個目的是什麼。

    那邊有一棵大樹,我們到樹下坐,這麼熱的天氣,我擔心你受不了。

    ”他指着草坪上距離石碑最近的一棵大樹,拉着她的手就要走。

     “我能不能先跟懷煜說幾句話?” “好。

    我先到樹下等你,别說太久,因為我會吃醋。

    ”才說完,他轉身馬上離開往樹蔭底下走。

     約莫五分鐘,希玟坐到世繹旁邊的草坪上。

    風涼涼的,雖然有陽光,但樹蔭底下的溫度其實是正好的舒服。

     早已坐在草坪上的世繹,轉頭望着才坐定的希玟,手忍不住伸到希玟的發上,撥了撥她稍稍淩亂的短發,說:“準備好聽故事了嗎?” “嗯。

    ” “這個故事有點長,可能需要你花一點耐心。

    ” “是個精彩的故事嗎?” “精不精彩我也不知道,不如你聽完後,告訴我你覺得精不精彩,你覺得如何?” “好啊。

    ”突然之間,他們的相處變得好自然,也許是這樣的和風綠蔭、也許是暖暖的陽光照得人也跟着暖暖的…… “有一個小男孩,從他有記憶開始,就住在孤兒院。

    有一天,孤兒院來了一對姐妹,這對姐妹的父母在一場大火裡喪生了。

     “剛住進孤兒院的姐妹,常被孤兒院裡的其他小男生欺負,小男孩從第一眼看到那對姐妹,就覺得自己有義務要保護她們,那年小男孩才十歲。

     “小男孩十四歲時,有天下午在街上遇見一個改變他一生的男人,男人問小男孩願不願意學習武術、報效國家?還可以賺很多很多錢。

    小男孩沒多想什麼,隻想着如果有很多很多錢,就可以讓他想保護的女孩,過快樂的生活。

    ” 希玟注意到他的眼神好溫柔,好似在緬懷着很溫馨的過往,她被他臉上散發的幸福神情,深深吸引住了。

     “就這樣小男孩開始習武,男人告訴小男孩,隻要他能一個一個打倒教他功夫的師傅,成為武道館裡最厲害的人,将來他能賺的錢,就是武道館裡最多的人。

     “十八歲那年,男孩終于離開孤兒院,他向那對姐妹承諾總有一天會帶她們離開孤兒院。

     “沒多久,男孩跟當初帶他習武的男人,簽了一紙合約。

    後來他才知道,他成了國家秘密組織裡身手最厲害的年輕成員。

     “男孩開始賺錢,每完成一項任務,他的上級就會給他一筆可觀的獎金。

    很快的,他存夠錢買了第一棟房子,也實現諾言将那對姐妹接出孤兒院。

     “幾年過去,男孩變成男人,他發現他愛上了姐姐。

    二十三歲那年,他娶了姐姐,以為兩個人可以一輩子幸福快樂。

     “可是他錯了!他的任務變得越來越複雜,從單純的國内任務,變成跨國任務,有時候他甚至必須扮演壞人。

     “他從沒想過告訴他的妻子,他究竟從事什麼工作。

    他以為這麼做是為了妻子好,因為妻子知道的越少,為他擔的心也會越少。

     “有一回,他為了一個很特殊的任務,必須到洛杉矶住一段很長的時間,所以他把妻子跟妻子的妹妹一起帶到美國。

    ” 原本溫柔的幸福神情,在世繹的長長叙述裡,慢慢摻進悲傷,希玟看着他的轉變,明白了他正說着的故事,是他的過去。

     “到了洛杉矶,他幾乎沒時間陪妻子,為了任務他常常一兩個星期見不到妻子,雖然他盡量安撫他的妻子,但他的妻子……”說到這兒,世繹停頓了片刻,重重歎了一口氣。

     “他的妻子以為他背叛了他們的婚姻,加上到了美國之後,他們的妹妹也變了、常常不回家。

    ” 世繹想起妍的死,或許在妍心裡,也自責着妍妍的死吧。

    在妍妍最需要人陪伴的時候,卻找不到任何人。

     “有一天,他跟另一個女人一起出任務,那已經是特殊任務的最後一天了。

    他永遠都忘不了那一天,他的妻子竟然很巧合地看到,剛完成任務的他跟另一個女人從飯店走出來。

     “因為他的任務就快結束了,所以他沒當面向妻子解釋。

    他想等那天晚上、等他回去,才對妻子坦白一切,坦白他的工作,再解釋他跟另一個女人的誤會。

     “可是一切根本來不及等到晚上!他的妻子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他,在他回家之前,就割腕自殺了。

    ” 故事說到此,世繹靜默下來,等待心上那波熟悉的痛苦過去。

     他懸在眼角的淚光,讓希玟的心跟着疼痛起來。

    這種時刻,看着悲傷中的他,她什麼也不能說。

    是因為這樣,他才認定了他不能給她幸福吧! 在世繹的叙述裡,她似乎多少明白了,他對他們關系遲疑的原因。

     “他帶着妻子的骨灰回到台灣,拼命用工作麻痹自己,但接任務的頻率對他而言,還不夠麻痹他的痛苦,所以他用幾年賺到的錢,成立公司、開餐廳。

     “他以為這輩子,他不會再愛任何人,也不想再愛任何人。

    可是沒想到,他又遇見一個女孩,一個長得像他死去妻子的女孩…… “他很努力要自己别去愛上她,可是他的感情不聽他的話。

    直到昨天,那女孩受傷了,他才恍然大悟,自己不能失去那個女孩。

    那女孩之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