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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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不要讓他再追問下去了。

     否則,她會忍不住對他咆哮的。

     「現在的情況是妳不對勁?還是妳認為我的表現不對勁?」看她仍然悶不吭聲的悲憐模樣,他蹙着眉,心裡仍然不舒服。

    他是這麼不值得信任的人嗎?「我知道我這段時間的表現讓妳失望了,但是别老是說出這種話來動搖我們之間的信任,好嗎?」 「我一向很實際,這你也知道的。

    我隻是把之前應該先挑明的原則,遲到現在才拿出來說。

    」她隻能想出這個理由。

     「所以,我才會覺得妳很傷人。

    我以為妳是最了解我的人,我不會做出任何欺瞞妳的事。

    」他的眼沒有放過她不停顫抖的雙手,表情于是更加陰郁了。

     「我連我自己都不了解了,我不知道我該怎麼了解你?」明知道他和别的女人牽扯不清,她竟然沒有拂袖而去。

     之前,還可以用婆婆的去世當成留下的借口。

     但是,現在呢? 「走吧,我們回家。

    」黎子維沒有忽略她臉上的不安,所以他更加堅定地握住了她的手。

     無論她現在腦子裡在想什麼,他是不會放開她的! 「黎子維,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你的心如果另有發展的話,你願不願意告訴我?」她六神無主地被他扯着走,明知道自己該毅然地甩開他,可決裂的話卻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她讨厭這麼沒出息的自己。

     「妳的問題不是個好問題。

    因為我的心如果另有發展,倔強高傲如妳,怎麼還會願意留在我身邊?」黎子維的指尖輕撫着她的後頸,完全感受到她全身的僵硬。

     謝淩淩瞪着他,咬住自己的唇,眼淚卻差點奪眶而出。

    他一定要這樣羞辱她,讓她連找理由留在他身邊的機會都沒有嗎? 黎子維凝視着她眼中的愛恨矛盾,想起媽媽過世那一天,她在公司聚會上的失控。

     是因為羅百麗嗎?但他實在不明白淩淩究竟是誤會了什麼。

     他更不懂一向果斷的她,為何要用這種迂回的方式來處理他們之間感情乍生的不安呢? 因為這個女人愛他。

     黎子維一想及此,他的眸光變深了,那深長的凝視露骨地表達出他對她的在意。

     謝淩淩别過頭,深吸了一口氣,仍然壓抑着自己的情緒。

     「看着我。

    」黎子維轉過她的臉頰,雙眸嚴肅地鎖住她的表情--她看起來好脆弱。

     謝淩淩閉上眼,不想讓他看到自己太多的情緒。

     「為什麼不敢看我?」他不忍心看到她不夠自信的樣子。

     「現在不想看。

    」謝淩淩悶聲說道,有一股怒氣在胸口猛然打轉。

     她都已經這麼忍氣吞聲了,他幹麼還一直苦苦相逼? 「好吧,既然妳現在不想看我,那麼就讓我們找點事來做吧。

    」他俯低身子在她的耳邊低語着:「妳剛才說連妳都不了解妳自己了,所以自然也沒法子了解我,那麼現在就讓我們一塊來了解妳究竟在想什麼吧?」 黎子維不由分說地攬住她的腰,走向車子。

     媽媽走了,他最在乎的人隻剩下淩淩了。

    就算淩淩那天在宴會裡真的跟蹤了他,那他也認了。

     但他一定要想出法子逼出她心裡的真正疑問,他要她--坦白。

     「這裡還有事沒處理完。

    」謝淩淩回頭看着禮儀社的人,想起還有一點瑣碎的細節還沒處理完畢。

     「現在媽媽已經歸于塵土間了,這裡還有什麼重要的事呢?」黎子維擡頭看着那座埋葬了媽媽棺木的墓冢,嗓聲突然變得低嗄了。

     一陣風吹過,白楊樹窸窸窣窣地響着,白色墓碑突然顯得很蕭瑟孤單。

     「關于媽媽的回憶,永遠在你的心中,你不會孤單的。

    」忘了她自己的負面情緒,謝淩淩的手指掃入他的指間,牢牢地握着。

     「我知道。

    」黎子維低頭在謝淩淩額上印下一吻,與她并肩停在原地,看着墓碑上的石雕小天使。

     許久後,當他的呼吸恢複到正常頻率時,他側身叫來了秘書。

    簡單跟秘書交代完事情之後,他再度攬着謝淩淩走向車子。

     「我們要去哪裡?」她問道,胸口還有些悶悶地難受。

     「去幫助妳了解我啊。

    」他理所當然地說道。

     「什麼?!」她已經忘了這回事了。

     說不了解自己,隻是她的推托之詞! 她怎麼會不了解自己在想什麼呢?她就是太了解自己現在的軟弱、不幹脆,所以才讨厭自己的啊! 黎子維把她攬入車内,擡頭對司機說道:「麻煩開到WIN廣場。

    」 言畢,他升起了前後座之間的隔音玻璃。

     「我讨厭人家強迫我。

    」她推開他的手,狠狠瞪他。

     「太好了,我開始了解妳了。

    」黎子維壞壞地一笑。

     謝淩淩胸口一窒,感覺自己的心又在瞬間往地獄墜落了幾寸。

     她為什麼就是沒法子對他無動于衷呢? fmxfmxfmxfmxfmxfmxfmxfmx WIN廣場的精品貴賓室裡,黎子維正坐在法式缇花座椅上喝着咖啡,一邊聽着音樂、翻閱着商品目錄,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