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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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我已經做過一次,而且不介意再做一次。

    ”他完完全全掌握了她的弱點。

     她暗喘,“大不了,我換一家出版社就是。

    ” “就不知道台灣有多少家出版社可以讓你換?”言下之意相當清楚。

     “你……”她莫可奈何。

     “約會?”他面無表情地再次間道。

     他當然知道她在生氣,而且是生他的氣,從她惡狠狠的眼光不難得知這個事實。

    他也知道自己這麼做相當下流,無恥。

     但為了得到她全部的注意力,他不得不如此! 他不希望像吳軒傑一樣,默默守在她身邊數年,得到的隻是她偶爾的問候。

    雖然他不确知自己想要什麼,但吳軒傑的下場絕不是他所要的。

    為了避免重蹈吳軒傑的覆轍,他甯願下流、無恥! “你是在開玩笑?”沒有人會因約會不成,而浪費一大筆錢去買出版社,任何一個有腦子的人都不會這麼做。

     宋浩陽沉默以對,表情堅定。

     她終于知道眼前的男人顯然沒有大腦,“就當我是小可憐!”她頹喪地坐下。

     她放棄,徹徹底底的放棄,她怎麼可能要求一個沒有大腦的人講理呢? 她一句“小可憐”擊垮了他。

    他試着解釋自己的不告而别,“我不是不告而别,隻是時間不容許,香港的并購案突然發生問題。

    再說,你不是小可憐,我不是有叫人給你送飯嗎?” 她這才想起來,今天酷男沒有送早餐來,想必是得到他的通知。

     “你說的并購案是怎麼一回事?”她轉移了注意力,認為這是個好題材。

     他不放過這個改變話題的好機會,“典型的富不過三代的例子,父親努力打拼,兒子卻不成材,将父親的心血揮霍一空。

    ”他簡單說明,沒有提及那敗家子的惡形惡狀。

     “并購案”三個字讓她回想起曾經名噪一時的電影“麻雀變風凰”,更想起一開始李察吉爾所扮演的角色——一個沒有心,眼裡隻有錢的商場大亨,很自然地,她将劇情類比到現在的情況。

     “那個父親一定很難過,眼見着自己辛苦一輩子的事業被人并吞,最慘的是,還被加以解體,分批出售……”她完全融入自己設定的劇情,字字句句控訴着他的作為。

     “喂,誰跟你說我把它解體。

    出售來着!”他打斷她的話,“隻是經營的人換了,管理的人換了,其他的統統沒變,就連公司的名字都沒變。

    ”他相信頂着舊名号,可以讓顧客安心。

     她懷疑的盯着他的眼睛,回想起報章雜志給他的封号——冷血。

    須臾,她露出甜甜的笑容,“你是個好人,真搞不懂别人于嘛叫你‘冷血’?”她相信他眼中的坦然。

     這份全然的信任令他喜悅。

    “我可不是什麼爛好人!那個公司架構不錯,前途大有可為。

    ”他不喜歡她說他是好人。

     “我覺得你能顧慮到老先生的心情,沒有将他的公司解體,出售,反而繼續經營下去,這是一件很偉大的事。

    ”她稱贊道。

     “我沒有。

    ”他後悔談論這件事,因為不喜歡她為他塑造的形象——一個金光閃閃的正義之士,商場上沒有正義,隻有利益。

     “嗯哼。

    ”她哼聲表示話題結束。

     他放棄解釋,不願将兩人獨處的時間浪費在毫無意義的争論上。

    “算了,那些不重要。

    從今天起,我們要像正常的男女朋友一樣,每天約會,時時刻刻膩在一起,你不準看其他男人,最重要的是你要随時想我。

    ” “第一,我們不可能随時在一起;第二,我不是瞎子;第三,我寫小說時絕不想你,”她得意的—一駁回。

     他略略沉吟,“這簡單,以後我上班,你就跟在我身邊;其他的男人最多看一眼。

    至于寫小說嘛……就不用想我了。

    ”他自認相當寬大。

     “不行,我寫小說需要時間。

    ”她暗暗告訴自己不要生氣。

     “那很好,我批公文,你寫小說。

    ” “我需要電腦。

    ” “我讓人準備。

    ”他見招拆招。

     “我……我需要‘安靜’。

    ” “我辦公室有隔音效果。

    ”而且是一流的,就算外頭有重金屬樂團,裡頭還是靜悄悄。

     “我不喜歡有人在身邊。

    ”她幾乎開始尖叫。

     “那你最好從現在開始習慣。

    ”他聳聳肩。

     争論結束,男方獲得壓倒性勝利,女方徹底挫敗,大事底定。

     “超級大沙豬!”她猶在做無意義的掙紮。

     空前的勝利讓他十分滿足,他決定不理會她這個小小的污辱。

    他稍稍整理桌上零亂的盤子,站起身子,略略整理衣服,拉起呆坐在椅子上的她,拿出皮夾付帳,拖着她離開。

     “趙小姐,下回再帶你男朋友來。

    ”老闆娘顯然聽清楚了他們的每一句對話。

     她臉頰漲紅,暗暗呻吟,發誓絕不再來。

     “一定,一定。

    ”他溫文有禮的承諾,與對她的态度有天壤之别。

     他擁着她離開了早餐店,走進巷子,經過公寓大門,過門不入,牽着她的手走到他車子旁邊,一把将她塞進車子。

     “宋浩陽!你在幹嘛?”她掙紮着要離開車子。

     “男女交往守則第一條,千萬不可直呼對方的名字。

    叫我浩陽,心兒,”他輕松滑入駕駛座,熟練地發動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