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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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堆話,又很可笑的不住賣弄幽默,岚如根本懶得理他,還是一心想走。

     她站起來,那男孩子天真的問:“跳舞嗎?” 她在心裡低咒:“要跳也不會跟你跳。

    ” 正當她欲舉步之際,全場突然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她立刻呆住了。

    停電嗎?怎會出個這麼大的烏龍?伸手不見五指,唯一派的上用場的隻有聽覺,尖叫聲、狂笑聲此起彼落,大夥全像瘋了一樣。

     他們在興奮什麼?停電有啥好高興的? 隐約中,岚如感覺有人正在接近她--隻是感覺,滿場的烏漆抹黑,哪裡看得見東西? 是克凡?是史帝文?她止想開口詢問,卻--那人竟擁抱了她,岚如差點失聲大叫。

     他的力量好大,她整個人撞進他懷裡,緊緊的被圈制住,岚如幾乎就快窒息了,哪還叫得出來? 誰?到底是誰這麼大膽?竟敢非禮她--岚如又羞又怒,但在驚慌之餘,對方身上淡淡的古龍水味道,帶給了她一種奇異的感覺。

     似曾相識的味道--不是陌生人,絕對不是,這男人有著她所熟悉的親切--終于,燈亮了,恢複成原有的模樣,大家還是吵吵鬧鬧、嘻嘻笑笑,隻有岚如,她兩隻腳彷彿麻痹了,動彈不得、僵直呆立。

     發生了什麼事?在那短短的幾秒鐘之内,究竟發生什麼?一個男人的擁抱--她總算回神,反射動作般的匆忙四處張望。

    沒有,沒有她所熟悉的身影,人潮依舊,她卻空虛得厲害。

     誰?剛才抱住她的男人是誰?那抹古龍水的味道--天,這線索太薄弱了,她無以分析,很多男人都有類似的味道,她對這方面沒什麼心得,嗅不出其中所暗藏的玄機。

     還有,那男人身上略帶酒氣,雖然很淺、很淺--刹那間,岚如沖動的捉住正走近她的人:“克凡,你有沒有喝酒?” “喝了一點。

    怎麼?”他莫名其妙的答。

     “沒,沒什麼。

    ”她随即放開他。

    不,不會是他,以克凡的個性,他若對她心生情意,早就表示了,他還沒那麼沉得住氣,多少也會透露些蛛絲馬迹,但岚如卻毫無類似的感覺,可見得不是克凡。

     “壽星準備切蛋糕了,過去吧!”克凡說。

     “剛才燈突然全部熄滅,怎麼回事?”她問。

     “把你給吓一跳嗎?沒什麼,DJ耍耍噱頭,将氣氛炒得更熱一些而已。

    ”他笑。

     岚如魂不守舍的跟在他後面,又遇上了史帝文。

     史帝文嗎?機率不高,相信他不敢。

     舞台上,餐車中擺著華麗精緻約三層大蛋糕,樂美臉上的笑容燦爛如花,她正說著話,岚如卻什麼也聽不見,因為她的目光焦點,不知不覺集中在樂美身邊的怕亦--柏亦?!他不也是她認識的男人之一?莫非? 荒謬,多離譜的想法,樂美始終跟随在他左右,怎麼可能呢?再說,這是樂美的生日宴,除非發瘋他才會做這樣的事。

     柏亦為什麼面無表情?女朋友過生日,他應該高興的。

     有人叫嚣、有人起哄,岚如卻像一具空殼,癡癡呆呆的站著,凝視台上正低頭親吻樂美的柏亦。

     “他這下慘了,這群瞎攪和的心會輕易放過他們。

    ”克凡朝岚如笑說。

    “光是生日就這樣,等到結婚典禮那時候,他們倆不被整死才怪。

    ” 周圍響起陣陣興奮、激烈的KISS聲,愈來愈熱烈;似乎,男主角隻獻上一記保守吻臉的舉動,令在場人士大為撻伐。

     “不嘴對嘴的話,你們就在台上罰站一晚吧!”又有人笑叫。

     岚如不禁皺眉,她想回座,再也看不下去了。

     “早知道如此,柏亦剛才甯可先喝個酩酊大醉算了,也不至于會被架到台上演戲。

    ”克凡真沒義氣,他還在辛災樂禍呢! “柏亦也喝了酒?”她一愣。

     克凡點頭。

    佳肴美酒,在派對裡是極自然的,不是嗎? 岚如恍恍惚惚回到座位,臉色不太好。

     不知過了多久,也不知是誰将一塊蛋糕放她桌上。

    鬧也鬧夠了、瘋也瘋夠了,逐漸有人潮退去的迹象。

    和樂美招呼一聲吧!不告而别總是不禮貌。

     才一走近,她就聽見克凡在說話:“奇怪,他酒量不錯的,怎麼今天會醉成這樣?” 有人喝醉了?她定眼一瞧,竟是怕亦。

     他趴倒在桌上,動也不動的。

     “柏亦怎麼了?”岚如今人問。

     “醉癱了。

    ”克凡搖搖頭。

    “這家夥大概太高興吧!一直猛灌酒,還沒到切蛋糕之前,他已喝了不少,之後又多喝幾杯--他今天醉得很快,印象中,這點酒應難不倒他的,你不知道,柏亦是出名的海量。

    ” “那他怎會--” 克凡聳聳肩。

    “天曉得,他跑去廁所吐兩次了。

    ” 樂美有些著急,低喚柏亦:“很不舒服嗎?好點了沒?” 柏亦還是文風不動,真的像癱了。

     “我先送他回家吧!睡一覺就沒事了。

    ”克凡說。

     “也好,我一時還走不開,麻煩你了。

    ”樂美說。

     克凡拍拍柏亦肩膀。

    “我可扛不動你,拜托你稍微使點動吧!回到家你再躺個夠,快起來。

    ” 他總算合作了,遲緩的擡起頭,又踉踉跄跄的站起來,克凡随即上前攙住他一起走。

     “老天,他起碼重我五公斤。

    ”克凡哇哇的叫。

     柏亦居然在樂美生日派對上,醉的像灘爛泥,實在太不應該了。

    岚如暗地想著。

     沒多久,她也獨自離開飯店了。

    拖著沉重的步伐上了計程車。

    坦白說,今晚這派對實在令人不怎麼愉快,早知道,當初應該找個借口推掉的。

     她還是煩躁,莫名的紛亂花不因派對結束而中止。

     一路上,她顯得極不安甯。

     迷迷糊糊抵達家門口,她又迷迷糊糊的下了車。

     就在她一跨步的瞬間,有輛車朗她急駛過來,橫在她面前。

     岚如當場傻眼了,半張著嘴--他不是醉得連站都站不穩?他不是被克凡給送回家了? “上車。

    ”柏亦用命令的口吻。

    他目光淩厲、咬字清晰,和剛才在夜總會時簡直天壤之别! “你明明喝醉了,不是嗎?”她的聲音竟在發抖。

     “不裝酒醉,我今晚就脫不了身。

    ”他再說:“上車。

    ” 他是裝出來的?為什麼?專程守在她家攔下她? 她不該上車的,但一隻手卻不聽使喚的打開車門--岚如啊!岚如!你已有不祥的預感,怎還會傻得往下跳呢? 油門一踩,車身猶如箭似的射了出入,他不停的加快,飛快穿越于馬路之間,他像在利用速度的快感來達到渲洩的目的,他這種幾近瘋狂的駕車方式,吓得岚如心驚肉跳,即使他是裝醉,但體内仍有酒精在作祟,難保他此刻沒神志不清太危險了。

     “你能不能開慢一些?”她不禁叫。

     他卻依然故我,毫無減速迹象。

     “柏亦,你--你再這樣子,我要跳車了。

    ”她尖叫。

     他終于把她的話聽進去了,将車完全停下。

     他像洩了氣的皮球般,往後倒向椅背。

     “對不起,對不起--”他沮喪的道歉。

     一時間,岚如也不知該說什麼好。

    空氣中充滿怪異的氣氛。

     “克凡呢?”随便找個話題吧! “出了飯店,我就打發他走了。

    ”他機械式的答。

     “既然你沒醉,怎不回頭去找樂美?” “要不是為了擺脫她,我又何必演戲?” “但今天是她生日--” “夠了,已經瞎鬧一整晚,還要怎樣?”他非常厭煩的。

     “那--那--你現在--”她口吃得厲害。

     “你想說什麼?”他定定的看她,已不冉冷冰冰了。

     “我是說--我想問--問你--”她懊惱的恨不得一口咬下自己的舌頭,不過一句“你來找我做什麼?”她說得比牙牙學語的孩子還糟。

     “岚如--”他仿佛情不自禁,伸出手欲摸她的臉頰。

     她旋即向後一躲,吃驚的瞪大雙眼--他想做什麼? “你怕什麼?”他眼中有道光亮一閃。

     “沒有。

    ”她便擠山話來。

     柏亦倒也沒再進一步動作,他又靠回椅背。

     “如果你不曾到‘米諾’應征,你想,我們有可能再和遇嗎?”他突然問。

     “或許吧!世上有太多的巧合,每天都在發生。

    ”她答。

     “那會是多久以後的事?十年?二十年?甚至已經老的走不動了?” “隻怕那時,我們擦身而過也不和識。

    ”她說。

     他想一想。

    “是的,若沒有今天,我們可能就一别幾十年,我真的會不記得你了。

    ” 岚如輕瞥他一眼,他的口吻為何帶有傷感? “你隻是克凡的女朋友,我是局外人,沒理由會印象深刻到連歲月都沖淡不去,所以,要不是有今天--” 他停頓了,沒再往下說。

     “岚如,我講個故事給你聽。

    ”他又說了。

     她點點頭。

    故事?他怎會突然有這念頭? “有個男人,他在幾年前認識一位才貌雙全、秀外慧中的女人,當然,憑她的條件,追求者不計其數,但這層層阻礙,并未擊倒那個男人,和反的,卻更激勵起他的鬥志,決定不畏艱難、迎接挑戰,誓必非摘下這顆耀眼閃亮的星星。

    ” 他說得慢條斯理、不急不徐。

     “終于,他成功了,他在衆多追求者之中,脫穎而出,周圍朋友個個為他高興,因為那女人--真的好美、好美,最難能可貴的,是她專一且多情,工作的關系,處處可見誘惑的陷阱,她卻能牢牢把持住自己,全心全意愛著那個男人。

    ” 他閉上眼睛,繼續輕聲說道:“由此得知,那男人還有什麼不滿足的?所以,他們一交往就是三年,在這期間,他們愛的自由,彼此約定不互管束,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