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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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瓶座的女人──再偉大的愛情也無法綁架她的靈魂 “聽說你昨天很晚回來啊?”餐桌上,家琪故意微笑著問家樹。

     家樹正咀嚼著豐盛的菜肴,随口答道:“還好啊!她不想坐車,我隻好陪她散步啰!”“家樹呀!你就自動招了吧!她們女人的好奇心是不得了的,不打破砂鍋問到底,那會放過你啊!”謝亦洋搖著頭,明示兒子幹脆說個清楚。

     “……也沒什麼啊!我一直說話,她大部份的時間都是笑而不語,害得我也拘束起來,不像跟家琪、欣然在一起時那麼自在。

    ” 欣然才和家琪忍不住偷偷地笑了,現在聞言卻是一愣,不禁偷看家樹一眼,見家樹也看著她,慌忙低頭吃飯。

     “人家女孩子總是害羞嘛!隻要多相處,熟了就好了!你可以請明娟常來吃飯嘛!很快就熟了!”芳枝順水推舟說道:“咦?就今天怎麼樣?” 家樹頓了一下,方說:“今晚我們約好去聽音樂會。

    ” “太好了!太好了!”芳枝一聽,高興得兀自猛笑著。

     “是誰先約誰的啊?”家琪對哥哥挑了挑眉問道。

     這時電鈴突地響了,給家樹一個逃避的機會。

    他起身去開門的同時,背後一桌子老小早已不能自己地竊笑了。

     “欣然──”家樹喚道。

     欣然擡頭注視皺著眉的他,視線一轉,見到他的一旁正站著陰郁的志源。

     在謝家附近公園中,兩人都憋著一肚子氣不講話。

    良久,志源冷笑說道: “我差點要登警告逃妻的廣告了!還是你媽明理,終于告訴我你在那裡。

    你倒逍遙嘛!連個電話都沒有,我姓什麼叫什麼,你還記得吧?” “你一定要用這種語氣跟人說話嗎?”欣然委屈地辯解著:“我隻是離開台中幾天,讓彼此冷靜一下,這犯了什麼錯,值得你這樣興師問罪?” 志源深呼吸一口氣,按捺住脾氣道:“好,想了快三個禮拜,該想清楚了吧?” “還沒有!”欣然賭氣地答道。

     志源怒氣又起:“你不覺得很無聊嗎?……我在銀行抱著鐵飯碗,再幾年就要升襄理了,現在有機會再去多念個學位,多少女人對我主動示好啊!要不是看在我們多年感情的份上,我大可樂得快活!現在問你要不要結婚,就考慮那麼久,你以為自己還二十歲啊?都快變黃臉婆了知不知道!除了我,是沒人會要你了!” 欣然聽得悲從中來,八年的感情,似乎是白走了,才會換來種種的不了解。

    她拂拂秀發,擦擦臉上的淚水,要求自己冷靜下來。

     “志源,你很優秀,可是我從來不是因為你的條件才喜歡你,為什麼要說這種話讓我傷心?還把我們的關系說得那麼現實醜陋?你忘了當初為什麼喜歡我了?唉!那些快樂的日子已經逝去了,你除了要我,還要更高的學曆、職位、權力,想要的這麼多,當然容易不快樂,甚至容易頻頻動氣。

    ” 志源沉默了一會兒方道:“你是要做太太的人,本來就該遷就一點。

    ” “你要這麼講,我就說不下去了。

    你變得很專橫,隻為自己著想,一點都不顧慮我的感受……”欣然實在疲憊極了。

     “夠了!我丢下工作來台北,低聲下氣接你回家,你還想要怎樣?我倒覺得我沒變,是你變得無理取鬧!”志源怨聲打斷欣然,抓起她的手腕說道: “走!” 欣然一陣錯愕,驚問:“你想幹嘛?” “跟我回台中!”志源緊抓著她,想拖她走。

     “放開我!”欣然掙紮著,不敢相信丁志源竟用起暴力。

     “欣然──”一句呼叫聲從不遠處傳來。

     志源、欣然各自停止動作,望向快步走來的家樹和家琪。

     家樹走近後,怒目瞪著志源,家琪趕忙擋住他,勉強故作若無其事地微笑道:“我媽說欣然太瘦了,一定要回去把飯吃完……丁志源……你要不要一起來?”志源尴尬得下不了台,冷笑一聲,回瞪家樹一眼。

    他不情願地突然放開欣然,也不管她因而踉跄不穩,轉身急急離去。

     家樹連忙攬住快跌倒的欣然,不悅地注視志源充滿霸氣的背影。

     “那個男人怎麼這樣?!”家樹猶含怒容地斥責道。

     “人難免會有情緒嘛!他以前很斯文的!” 在大學校園裡,家琪、家樹并肩坐在觀衆台上,遠遠看著欣然正沿著跑道大步快跑。

    身著運動裝的她似乎精神充沛,實際上卻隻能藉此發洩内心的情緒。

     “是嗎?……欣然呢……以前她是什麼樣子?”家樹好奇地問。

     家琪回憶著說:“很活潑、人緣好、鬼點子多,是田徑隊和校刊的大将; 丁志源則是功課好,一副少年老成的樣子。

    他們是學校有名的金童玉女。

    ” 家樹若有所思道:“我實在想象不出來……你看丁志源多跋扈!而且欣然時常心事重重,一點也不像你說的樣子!” 家琪笑著說:“人是很奇妙,有一次我們在觀看欣然田徑比賽時,我曾開玩笑說:‘丁志源,欣然跑得這麼快,你追得上嗎?’他很自信地表示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