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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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節:殺人不見血 再說,想管也管不了。

     從戰略意義上講,反正我們不想主動去打他們,勞民傷财地去破譯一部高級密碼,價值并不大。

     當然,這樣就要求我們盡可能破譯他們的中級密碼。

     隻要破掉對方大部分中級密碼,我方基本上可以得到應有的軍事情報,從而掌握對方軍隊的大緻動向,做到防備有序。

     然而,我此行的目的,前面說過,卻是為破譯蘇聯烏字一号高級密碼來的。

     這是上面給我們新下達的任務。

     特殊而重要的任務。

     之前,由于兩國關系一直友好,我們是從不破譯他們的密碼的。

     那麼上面為什麼突然要我們破譯這部密碼?原因是很顯然的,因為當時兩國外交關系很不正常,有點命懸一線的意味,随時都可能崩潰,當然也可能化幹戈為玉帛,重歸于好。

     我們該做何準備?是準備崩潰?還是準備重歸于好?答案就藏在烏密中。

     據我們所知,烏密并非軍方密碼,而是他們外交部的密碼。

     把一部幾乎是當時最高級的密碼交給外交部使用,而不是軍隊,這本身說明他們在外交事務中藏着見不得人的鬼把戲。

     有時候,外交官手裡的刀遠比士兵手中的刀更險惡。

     殺人不見血的險惡。

     而上面那麼想破譯這部密碼,一方面說明我們很在乎跟他們的外交關系,另一方面也說明即使外交上交惡,就當時形勢看,雙方的戰争一時是不會發生的。

     然而,要破譯烏密又談何容易。

     首先,作為一部高級密碼,破譯的難度本身就是昭然若揭的;其次,既然以前我們沒有破過他們的密碼,就意味我們毫無破譯他們密碼的經驗或教訓可談,一切要從零開始。

     這感覺猶如要你在寸草不長的沙漠上一下培育出一棵參天大樹,除非你有天大本事,否則就是天方夜譚。

     正是在這種進退無路的嚴峻情形下,我們向上面要求到中科院來選拔人才。

     我就是這樣來這裡的。

     說真的,雖然上面賦予我足夠的權力——隻要我看中的,任何人都可以帶走,但問題是有沒有這個人,這個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是有是無,隻有天知道。

     天知地知,還有我自己知道。

     一路上,我都在為這個未知的人苦惱着,夢想着,擔心着,害怕着,祝福着。

     現在,這個人似乎讓我找到了,很容易地找到了。

     她就是黃依依!黃——依——依——07我去找所長。

     所長的辦公室在三樓,我上樓的時候,在樓梯上,恰好和一個女同志劈面相逢。

     我為什麼記得她,是因為我們擦肩而過時,我聽到她在哭泣,于是我側目偷看她,于是我看到她掩面而泣的樣子——一隻手捂着嘴巴,一隻手捂着胸口,頭低低垂着,是一種很悲傷、很無奈的樣子。

     後來,從所長那裡又知道,我看到的哭泣的女人正是從他辦公室裡剛出去的。

     她為什麼哭,包括為什麼來找所長,其實都跟黃依依有關。

     說真的,幾天來所長對我一直是崇敬有加,好像上面的電話把我一下變成個很大的人物似的。

     其實,我不是什麼大人物,隻是有點神秘而已。

     所長大人對我已有的崇敬,使我一下子不大能接受他對黃依依的态度,當他聽我說要黃依依時,所長臉上堆滿了驚疑和不屑(不是原先的謹慎和不安)。

     "黃依依?你要她?你……"所長沉吟着,最後咬咬牙說,"你還是換個人吧。

     ""為什麼?"我有種一腳踩空的感覺。

     "她這人有問題。

     "所長回答得很幹脆。

     我問:"有什麼問題?"他說:"這是她個人的隐私,不便說的。

     "我說:"在我們701面前,是沒有任何隐私的。

     "我的聲音露出一種霸道。

     确實,跟我們這些人談什麼隐私是不聰明的,甚至是不尊重我們的,因為我們本身就是最大的隐私。

     再說,對我們誰還有什麼是隐私的?個人?還是國家?我們為探尋他人隐私而活,我們自己也成了他人的隐私。

     我們不喜歡這種感覺,我們要淡化這種感覺,最好的辦法就是讓隐私這個詞從我們面前消失掉。

     摳掉。

     像摳掉一粒惡心的粉刺一樣摳掉。

     小夥子,你可别跟我們傻乎乎地談什麼隐私,你沒有任何隐私——對我們來說。

     所長看我态度有些硬,笑了笑說:"我可以跟你說,但僅限你知道。

     "又笑了笑,說:"就像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