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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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傷都還沒完全康複,衛可爵就急着出院,說他要回學校去春風化雨,但還沒辦好手續,就有一群關心他的學生們前來探視。

     「老師,怎麼你的傷還沒好,就急着出院呢?」平頭小子訝異地問。

     「還不是因為你們這些小鬼呢。

    」他慈愛地頂着頭上的光環,摸摸他的平頭。

     霎時一群學生都很有默契地搓搓滿是雞皮疙瘩的手臂,他老愛裝偉大。

     「老師……雖然這是個不情之請,可是在這種非常時刻,也隻能找你了。

    」平頭小子吶吶的開口。

     「啊,什麼事呢?」他認真地問。

     看到他關心緊張的表情,平頭小子他們忽然有一點想打退堂鼓。

     「嗯……請你快回學校吧,全校的同學們都在想你。

    」平頭小子突然改變說法。

     衛可爵一聽可樂了,「那歡迎會是在圓山還是在凱悅舉行呢?」 伍明婵見平頭小子不敢說,隻好搶先走出來道:「我們還有另外一件事。

    我們昨天飚車回家,結果遇到柳浪大哥,他聽說老師你受傷了,硬說是我們搞的鬼,還說……說今天晚上要我們到『浪』自殺謝罪。

    老師!你要救我們哪,真的不是我們幹的,請您跟我們去『浪』一趟吧。

    」她昧着良心編出這個謊言,隻因他們受了龍家威的脅迫,不想惹惱他。

     衛可爵心一緊,這群曾在他腳邊跪地求饒的學生們,在經過半學期的相處之後,已和他打成一片了,沒想到現在卻用這種虛僞的臉來設計他往死路走。

     柳浪昨天才來看過他,而且隻要是五閻都知道他衛可爵惹到的是誰,絕不會亂安罪名在這群小鬼身上,再說今晚「浪」的場地借給侯老頭辦大典去了。

    他們為什麼要誘他去,又不肯明說?是龍家或吧!衛可爵感到受傷地瞧着這一群殷殷期盼他去解救的學生,覺得失望。

     「老師,你不會見死不救吧?老師--」班長非常擔心他不去。

     「去呀,怎麼不去?聽到『老師』兩個字,我就無法抵抗。

    」衛可爵微笑道。

     「那今天放學後我們在校門口等你,不見不散。

    」伍明婵終于松了口氣。

     「不見不散。

    」他朝他們揮手道别。

     「要好好休息喲。

    」 休,休你爸的頭!衛可爵恨恨地瞪着他們的背影,全是一群虛僞的廢物。

     唉!隻有始終以真性情對待的柯嫚最讓人信任牽挂,可是他卻一樣傷她。

     沒有柯嫚的日子好難熬,為什麼他處處防範,還是失去了她呢? 今晚先報這個導火線的仇再說吧!如果不是那兩個人出來暗殺他…… ***** 今晚廢鐵工廠的人聲比以往沸騰更多倍,黑壓壓一片幾乎都穿着深色衣服的各路人馬齊聚一堂,依自己的派别聚集在一起。

    黑道上每一個組織或大或小,在道上打滾沖殺,無非就是想當老大,于是不免對其他的團體存有敵意或輕視之心。

     光看現在「浪」裡的現況便了解,人數之多,卻十分守秩序,因為誰都不敢亂來,要是一幹起來,場面是會很吓人的。

    而原本幫派間各走其路,互不相幹,但一收到侯爺的邀請帖,卻沒一個幫敢缺席。

     「今晚勞動各位兄弟,真是多所叨擾。

    但是,侯爺金盆洗手這等大事,如果不向各位大哥招呼一聲的話,也未免太失禮,等會兒侯爺就要退出我們浴血的世界,重新做人了,如果還有什麼舊恨新仇未了的兄弟,請現在站出來說話。

    」雖然人人都噤聲不語,但還是有些微的雜聲,但常嶽一站出來開口,那如洪鐘的聲響便蓋過所有雜音。

     大家都微微一笑,侯爺處事公正嚴謹是有目共睹的,誰也沒有異議。

     但此時有一個叼着牙簽的老大,站得斜斜的,十分不正經地舉手說道:「有件事請侯爺做個處理。

    自您發出這個消息後,大夥兒便把今晚的事情努力排開,為的就是來參與這個盛會,連親台的黑日幫都不辭千裡趕來了,可是有五個嚣張的小孩子,竟然敢不給侯爺您面子。

    晏爺,您要是不在兄弟面前說句話,那教我們怎麼服氣呢?」 大家都幸災樂禍地冷笑相對望,極盟五閻?誰敢惹?說真的,聚集這裡所有幫派組織,也比不上他們任何一個的狠勁,而這番話是故意為難侯爺的,誰不知道侯爺和極盟五閻極有關系? 一個看來十分瘦弱,身穿唐裝的老者,站在上頭寫着「侯爺金盆洗手大典」的紅布前,自然而然地散發出一股領導的氣勢,他緩緩地環顧着人山人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