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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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看着衛可爵。

     「怎麼沒打中呢?再來、再來。

    」 「我還沒扣扳機。

    」 「那剛才……啊!」他突然短促地低聲叫道。

     柯嫚馬上把步槍丢開,坐起來,瞅着他皺眉的臉問道:「老師?」 又一聲槍響,柯嫚明顯地看到衛可爵的上臂多了兩個彈孔,而且還在冒煙,血正不斷地流出來。

    怎麼會有真的子彈?而且打到衛可爵?她焦急地不知從哪裡來的力氣,将他扶了起來。

    「一定很痛吧?」她的聲音因心痛憂急而略微顫抖,一直注視着他。

     但衛可爵忽然推開了她,把她推進驚惶失措的人群裡。

     他的表情依然不變,隻不過汗多了點。

    他右手捂住正在冒血的左上臂,左手拿着剛才的手槍朝草叢裡射了一槍,忽然有一個人滾了出來,但他隻是吃痛地一直揉着腳踝。

     衛可爵這才反應過來,想起這是空包彈。

    他快速地将手槍使勁地朝那個人擲去,擊中那人的太陽穴,他馬上血流滿面地昏倒在地,引來師生們的尖叫。

    衛可爵又馬上撿起另一把手槍,一轉身就順勢把它擲向一個老兵,同樣也是讓他昏倒在地,而且滿嘴的血汩汩流出。

     「趕快把他們綁起來。

    」他的聲音聽起來并無異狀。

     柯嫚馬上奔到衛可爵身邊,憂心如焚地馬上把純羊毛的背心脫下來,在他傷口上壓着。

    一見她沒事,他才放松地半跪在地上。

     「嫚,你幫我一個忙,我要到聖夫的醫院去。

    」 「這裡是基隆耶,不就近送醫,你的傷會……」 衛可爵微微一笑,搖搖頭,「我不會有事的,把這兩個敗類也順便帶去。

    」 「我不答應!你看你的血流個不停,萬一延誤就完了。

    」柯嫚急得眼淚直流。

     「流點血能促進新陳代謝。

    」 「你還在說笑!」她真的生氣了,她好擔心他呀。

     「對不起……但這兩個人,你們對付不了。

    」 H班的人合力把那兩個人綁好的同時,他們也醒了,叫罵聲不斷。

     但他們特權班都是些叛逆的家夥,一點也不怕,反而給他們吃了點苦頭。

     為了衛可爵着想,柯嫚能了解他的想法,如果随便送個醫院,那些人暗襲不成,一定還會再派人來,如果送去杜聖夫那裡會比較安全。

    雖然上次衛可爵說和他不認識,但如今看來,怕是真的有什麼關系,他們似乎隐瞞了她什麼。

     「啊,是那個院長叫杜聖夫的醫院嗎?那個醫生收費特高,而且服務态度又差耶,我們為什麼一定要送去那裡呢?」同學們紛紛讨論。

     柯嫚隻好說:「他的醫術比較高明。

    」 說得也是,反正他們都很擔心衛可爵,因此立刻把他送下山,叫輛救護車把他送去。

     在救護車裡,衛可爵在醫護人員的協助下,先做好止血和消毒的工作。

     「先生,你真是勇敢耶,被歹徒開了兩槍,消毒的時候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好像沒神經似的。

    」奉杜聖夫特别指示而來的醫生,十分佩服地對依然從容的衛可爵說道。

     莫怪這個醫生對于普通人中槍沒啥反應,因為自他來到杜聖夫的醫院後,就偶爾會接到受槍傷的傷患,杜聖夫沒反應,他也不好大驚小怪了。

     柯嫚和衛可爵相對默然地坐着。

    她低下頭去,若有所思地抓着那件血迹斑斑的純白羊毛背心,什麼話也不說。

     「嫚嫚,對不起,害你受驚了。

    」 但柯嫚依然不語。

     衛可爵隻好一直凝視着她,其實,他有點知道她在想什麼。

     ***** 醫院的走廊上擠滿了聖者高中的學生,除了想知道衛可爵受的槍傷是怎麼來的之外,令他們吃驚的是,刻薄勢和的杜院長竟然親自診治他,而且沒談紅包、沒談價碼,衛可爵一到醫院,他就已經在手術室裡等着了。

     柯嫚坐在椅子上,仍然握着滿是血迹的白背心,大家想過去安慰,又怕被拒絕。

     她的樣子似乎不歡迎任何人靠近,她隻想自己一個人等待。

     手術室的燈滅了,大夥兒全擠在門口,杜聖夫最後才走出來。

     對于學生們的殷殷詢問,杜聖夫視若無睹地一路走遠,讓衆人猶如被潑了一盆冷水,但柯嫚叫住他的時候,他竟然馬上停下腳步。

     她緩緩開口,「我想進去看他。

    」 「他很累。

    」 「說完我就走了。

    」 杜聖夫轉過身來瞥了她一眼,又回頭走向手術室,一句話也沒說,但柯嫚卻十分了解地跟着他走進去,門再度關上。

     「可以告訴我了嗎?」這是她走進來的第一句話。

     「什麼?」衛可爵把袖子拉下。

     「你們是誰?」 「我是你的老師,而他是我的醫生。

    」 「不!你們不簡單。

    」 衛可爵想撫摸她的臉,安慰她受驚的心,但卻被她揮開。

     「當我看到你被人暗算,中了兩槍,我整個人也快急瘋了,又是忙着止血,又是努力回想附近有什麼醫院,在怕你有個什麼萬一,愈看你的傷口,我好像也痛了起來,可是你怎麼能……」柯嫚情韻纏綿的眼眸裡有哀傷的淚水,滿滿地快溢出來。

    「你比我還鎮定,好像你根本沒有神經似的,指揮這個、指揮那個,如果沒有經驗,是不可能這從容不迫的。

    」 「你的觀察力不差。

    」衛可爵勉強使自己輕松些。

     「告訴我,你是誰?我想知道。

    」 「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