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天堂雨

關燈
丁能通一直惦記着見見金冉冉,洪文山在北京一直脫不開身,終于把洪文山送上飛機了,丁能通也松了口氣,他在首都機場候機大廳就給金冉冉打電話,請她去什刹海的酒吧一條街,金冉冉接到丁能通的電話異常高興,兩個人約好,丁能通開車到中國人民大學門前接金冉冉。

     丁能通在停職反省的日子裡才發現,自己與北京的感情是這麼地深,他已經深深地愛上了這座城市,因為這裡的一草一木都折射着他奮鬥的影子。

     當丁能通坐着飛機重返北京的時候,透過舷窗,他看到金色河流一般的長安街、平安大道、二環、三環、四環、五環,那壯麗的景色讓他無法呼吸,他覺得北京城給了他思想,給了他靈魂。

     夜色中的北京燈火輝煌,一串串流動的車燈,兩邊亮麗的建築,北京不僅僅白天在前進着,夜裡也在前進着。

     金冉冉站在人大門前,時髦的白襯衫洋溢着一種日式的清雅氣息,再加上荷葉滾邊、繡花等細節的點綴,更襯托出幾分甜美,帥氣的牛仔褲散發出女研究生的書卷氣。

     “上車吧。

    ”丁能通打開車窗說。

     金冉冉面色绯紅地上了車。

     “哥,你瘦了,是不是受了很多委屈?”金冉冉關切地問,一雙美目脈脈含情。

     “面對那麼多人的生死,委屈對于你哥來說已經算不得什麼了。

    ”丁能通一邊開車一邊從容地說。

     “哥,人家心裡可一直為你提心吊膽呢!” “冉冉,你哥我是什麼人,你心裡還沒數,有什麼可提心吊膽的?”丁能通坦然地說。

     “哥,你那個駐京辦就像個大染缸,整天陪着領導們打牌、旅遊、喝酒、聽戲、買字畫、送古玩,還做生意,官不官,商不商的,誰知道你能不能把握住自己,即便是你能把握住自己,還有那麼多小人給你設陷阱,人家能不為你提心吊膽嗎?”金冉冉嬌嗔地說。

     “哥知道你惦記我行了吧?快一年沒到什刹海酒吧一條街了,你有沒有中意的酒吧,哥想聽聽你豐富多彩的研究生生活。

    ” “有家酒吧我很喜歡,和同學去過兩次,到什刹海就知道了。

    ” 丁能通打開車載CD,悠揚的音樂伴随着冉冉身上散發的淡淡香氣,丁能通似乎又找到了一點昔日的感覺。

     什刹海白天看起來不太潔淨的湖面在夜色的掩映下,居然有些迷蒙之美。

    湖上有船,船上有若隐若現的絲竹之聲,遠遠地傳到岸上,讓人心中忍不住泛起遠逝了的漣漪。

     丁能通最喜歡什刹海的盛夏,那些牽着狗穿着拖鞋和大褲衩子散步的當地居民與川流不息的中外遊客混為一體,使後海看上去就像一幅北京風情畫卷。

     美女如雲更是什刹海的另一道風景,成群結隊衣着前衛的“藝術分子”,總讓人眼前一亮。

    美女美酒是天生的一對,少了哪一美,酒吧的味道就不鮮美了。

     然而,什刹海真正動人的細節卻是在一片燈火斑斓的夜色裡悄然展露的,市井的氣息與飄香的紅酒相安無事,古老的院落與時尚的潮流各得其所,這就是什刹海别樣的性感。

     丁能通停好車,兩個人進了銀錠橋畔的一家叫欲望都市的酒吧,一進酒吧,歌者柔情低沉的嗓音便把暧昧的情緒送到了每一個角落。

     在衣香鬓影裡,丁能通找到了久違了的華麗而生動的感覺,碩大的吧台裡翻飛的玻璃酒瓶,散發出懾人心魄的琥珀色的水藍色光芒。

     角落裡有個舉着芝華士的男人被金冉冉的美色所吸引,向她投來溫暖的微笑。

    丁能通和金冉冉找準座位坐下,每人要了一杯濃情蜜意的雞尾酒,很快喚起了兩個人熱烈而歡快的基因。

     “哥,我寫了一部長篇小說,一直找不到喜歡這本書的出版社。

    ”金冉冉嬌柔地說。

     “叫什麼名字?” “叫《天堂雨》,是寫愛情的,我把書稿帶來了,你抽空看看,你朋友多,最好幫我找一家出版社出版了。

    ” “怎麼,想當美女作家?”丁能通有些揶揄地問。

     “美女作家有什麼不好?現在流行八○後,我也是八○後,并不比誰矮三分。

    ”金冉冉自信地說。

     丁能通接過書稿,随便地翻了幾頁,生生被吸引住了: 那是我上網聊天的結果,她是一個北京女孩,在上海戲劇學院讀編劇專業,研究生,網名叫“麥田守望你”,我的網名叫“老鼠愛大米”,我們在網上聊了一個多月,幾乎天天都要聊上兩個小時,還有幾次聊了通宵,女孩的素質很高,天南地北知道的不少,觀點深刻而單純,與她聊天很幹淨,有一種淨化的感覺,其實所謂聊天就是溝通,而且是一種心靈的溝通,通過這種溝通,很容易了解對方的内心世界,“你知道什麼是愛嗎?”有一天她在網上突然問我。

    “愛就是一個人在心裡總是想着另一個人。

    ”我回答。

    “我現在就想着一個人,你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