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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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心蘭輕盈地從車裡躍了出來。

    “對不起,我們遲到了!”心蘭趕忙上前彎了九十度的腰。

     “心蘭、有勁,你們還是都沒變——”心喬上前擁住妹妹,心蘭關切的審視人樵胸前的小外甥,四人就在機場外的人行道上叙舊,渾然忘卻四周擁擠的交通。

    有勁着急地拉了拉心蘭。

    “我們先上車吧!行李都快搬好了。

    ”“姐!這輛車子是我和有勁新買的,後面夠載六個人呢!我們時常載着有勁的爸媽和我們的老爸、老媽四處遊山玩水喔——”心蘭神情滿足地看着他們全新的交通工具。

     “真的不錯!老爸、老媽……和有勁的爸媽處得來嗎廣心喬有點懷疑,媽媽當年一直反對有勁,還老嫌有勁是個窮光蛋,怎麼看現在的情勢,老媽好像已經妥協了? “好得不得了!有勁的爸媽還考慮退休要搬來屏東住,因為有勁的工作已經調到南部來了,這幾天有勁的爸媽都住在我們家,喜宴決定在我們家附近的大餐廳辦桌,小婚禮,簡簡單單就好了。

    因為老媽已經被吓過了,不敢玩得太過火。

    這幾天,他們四個親家公,親家母每天都在玩方城之戰,對老爸來說,是最好的複健運動了!”心蘭滔滔不絕地說。

     有勁和人樵兩人放妥了行李,心蘭一聲令下大家全上了車。

     忽然心蘭又說:“有勁,你到後面和人樵一起,我和姐姐坐前面,我來開車,剛剛就是因為你開得太慢才會遲到的。

    ” 有勁聞言,乖乖的下車和心蘭對調位子。

     回屏東的路上,整輛車子都是心喬和心蘭兩姐妹叽叽喳喳的聲音,後車的三個男人就顯得沉默許多。

     突然,坐在心蘭斜後方的人樵忍不住開口問:“心蘭——我有一個問題,這兩年多來一直就很想問你。

    ” “姐夫!有什麼問題就直問,我絕對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 “當年的那場婚禮,你是怎麼阻止的?怎麼讓大家認為是新郎的錯,而不是因為新娘落跑了?這幾年,我都一直想問你。

    ”人樵想着,當初如果不是劉醫生的情婦鬧場,所有的人一定都隻會責怪心喬的逃婚,心喬一定會成為衆矢之的,劉醫生也不會自知理虧的知難而退。

     “姐夫,你到現在還在想這個問題啊?我就告訴你好了!我是使了一點小伎倆。

    那婚禮快要進行的時候,我送走姐姐,回到樓梯間找到還坐在那裡痛哭的女人,我騙她說,我姐姐早就知道她和劉醫生的事情了,劉醫生答應了我姐姐,結婚以後就要和你一刀兩斷,我要她最好要有自知之明。

    我還給了她一點小意見,跟她說,你最好和我出來當着大家的面宣布喜宴取消,這樣劉醫生結不了婚,鬧得人盡皆知,你的地位自然而然的就會保住了。

    這叫做——惡人先告狀,先告先赢!哈!”心蘭得意地述說當年。

     “原來如此——”人樵聽完,仰躺在車上閉上疲憊的雙眼,臉上綻出了微笑。

    心喬回頭看着他們父子,想說什麼,最後還是又無聲的回頭,因為人樵好像和兒子一樣睡着了。

    ”姐!等一下我先載你們到飯店歇腳,爸媽一定等不及要看外孫了。

    所以你們到飯店放好行李後一定要趕快出來,好不好?” 心喬微笑地點點頭,看着眼前的道路,心裡正貪戀着這愉悅的感受。

    這兩年來,她陶醉在有他和孩子為伴的世界裡,他們互相愛慕,共同體驗異國的生活,每天醒來都是充滿希望、美麗和驚奇的一天。

    半年前,人樵在研究所的學業結束後,他們就搬到加州和人樵的父母為鄰,人樵很快的找到了合夥人,在加州的華人社區裡開了一家建築事務所,而心喬也在社區大學裡修了幾堂課,偶爾還會到人樵父母開的旅館幫忙,日子過得非常充實惬意。

     她就像一個從未伸出過觸角的幼蟲,每天一點一點的向外伸展,全心全意感受着新世界的甘美。

    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她還是會想起那一個生命轉折的夜晚,她一身的白紗禮服飛揚在追尋的路上,她緊緊抱住人瞧,喜悅的淚水被城市襲來的暖風拂幹,那一天她終于相信“命運掌握在你手中”這句話。

    現實會重重的将人一次又一次的擊倒,也會一次又一次的消滅心裡的希望,可是相信自己是值得擁有幸福的人,就不怕面臨挫折,隻有“自己”才是制造幸與不幸的人。

     “好——我們很快就要到了,不是嗎?”心喬說完,也學着人樵閉目養神一番,等一下還會有很多驚奇等着他們去發掘呢! 他們愛情的道路才正展開,不管他們的感情曾經來得太早,或是曾經走得太晚,隻要選擇了一條自信會幸福的路,就永遠不怕太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