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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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那是補藥,又不是春藥。

    ” “我要粉嫩、粉嫩……” 三個老大人找到擡杠的話題,又是一陣争論不休, 戴家豪慨歎地搖搖頭說了句:“全秀逗了。

    ” “你怎麼這麼說?”胡發晶不滿地支起手肘輕撞他的腹部。

    其實她還覺得他跟他們真像一家人呢,憑什麼笑人家! “哎——”他的叫聲方歇,即接收到她遞過來的菜刀。

    “這……做什麼?” “切菜呀。

    ” “這……這我不在行。

    ”戴家豪握慣手術刀的手,握着菜刀看着菜闆上切了一半的胡蘿蔔,很是為難。

     他向來是個君子遠庖廚的實行者,進廚房也隻是因為喜歡觀看狐狸精做菜時假賢慧的模樣,真要他動手…… “試試看嘛,很好玩的。

    ”她鼓勵地。

     他果真動手玩玩看,切完半條胡蘿蔔倒也頗有心得。

     “這胡蘿蔔為什麼要切細些?” “有老人家在嘛,不僅要切細,還需要煮爛些,”她随口回答。

     呵!難怪他家這三個老大人要如此中意她、疼她了,人家貼心嘛!值得嘛!連他都吃味。

     一頓午餐做下來,他沒幫多少忙,但善後的事他一向很熱心。

    提着垃圾便往距離小洋房不遠處的垃圾收集處丢去。

     胡藜晶利落幹淨地做完午餐才擦幹手,狐洞便來了一位意外的訪客。

     徐宗宏是胡藜晶在大學聯考前才結束的家教學生,才放榜便迫不及待地打聽到胡藜晶的住址跑到狐洞來報喜兼感謝師恩。

     “晶姐,我上了第一志願,是你的學弟!”一進狐洞見到胡藜晶也不管有他人在場,意興昂揚的他二話不說地便抱起莫名其妙的胡藜晶轉了幾圈。

     “宗宏,拜托!我頭暈!”若不是深知這個心思純淨的大男孩一向視她為大姐,以她特強的防禦心态,徐宗宏肯定要倒大黴了。

     “我太高興了!”徐宗宏雖是放下她,可一點放手的意思也沒有,激動地抱緊她仰頭大叫:“喲!” 在場的戴家三老看得目瞪口呆。

    這……這怎麼成?阿晶可是他們戴家未來的兒媳呢!戴家豪才出去丢個垃圾就殺出個“青仔叢’’ 胡藜晶不知所措地極力推拒,可是熱情洋溢的徐宏宗不僅激動還感動,掩不住興奮突兀地在她頰上吻了一下,還将臉埋在她的頸肩處泣訴。

     “謝謝你!你真是我的恩師、再造恩人……” 戴家豪才下樓梯看到的便是這令他嘔心泣血的一幕。

    頭也不回地扭頭就走! 真是痛心、傷心加寒心! “放開她!”這屋子裡除了徐宗宏,惟一的男人戴寶顯拿着龍頭拐杖當武器跳出來義正辭嚴地講話了: “放肆!” 一見龍頭拐杖在眼前揮過來晃過去,就怕被亂棍打死的徐宗宏連忙放開再造恩師,急急解釋:“對不起哦,我實在是太魯莽了……” 原來徐宗宏家裡雖然富裕,但以前就喜歡到處鬼混,不愛念書,是胡藜晶這個曆盡滄桑的家庭教師沒有放棄他,不斷地教導他、鼓勵他,還由内心徹底改造他。

     今天放榜一見到自己如願上了第一志願,他第一個想到的便是與胡藜晶分享,也才有這些不合宜的舉動了。

     “你确定你不是對阿晶有意思?”倪惠虹仍不放心地問。

     隻見宗宏不好意思地搔搔後腦勺。

    “我喜歡村姑型的女孩,晶姐太漂亮了。

    ” “哦!”三個老人家頓悟地哦了聲。

    村姑呀,年輕人“好胃口”。

     最後的情形是徐宏宗抱的、親的不上胡藜晶一人,還包括戴家與之同樂的三老。

     戴家豪離開狐洞後在路上氣喘籲籲地急奔了—會兒,便開始漫無目的地遊走。

     什麼揪心的苦、錐心的痛,這些誇張的用辭現在他才一一感受到。

    早知道會碰上,或許當初該選擇心髒内科專攻,來好好研究這種由情緒引發要人命的心髒疾病。

     他不想回家,便往他以前常去的那家俱樂部去。

     “大家好!”剛健身完畢的楊偉、楊步舉和範健脖子上還搭着毛巾,才踏進酒吧就意外地發現久未出現在俱樂部的戴家豪一個人坐在吧台邊喝悶酒。

     “啧啧,受傷慘重哦,看來狐狸精不好釣呀,”範健的揶揄引來另兩個賤男一緻大笑。

     三個人不由分說地往戴家豪身旁的高腳椅上坐去。

     “要是好釣,你們早就自己上了,還用得着我嗎?”戴家豪面無表情地冷哼一聲,銳利的眸光注視着眼前晶瑩的冰塊在他晃動着的琴湯尼烈酒中翻攪, “是那隻狐狸精給你罪受是不是?”楊步舉同情地看着往日意氣風發,今天卻為一隻狐狸精神傷的好友。

     “他媽的!”楊偉為好友這般落魄而忍不住惡咒了那隻欠修理的狐狸精—一聲,卻引來戴家豪不領情地将淬毒眼箭射向他,教他打廠個寒顫,霎時住了口。

     “這種勾魂女誰要碰上誰就準備倒黴,要不讓地痛不欲生、自食惡果,這世上還有天理……”遲鈍的範健隻顧着用毛巾拭汗,還向侍者要了杯加冰塊的起瓦士惟一未感受到戴家豪不悅的也隻有他,因此盡管大放厥辭如若無人。

     “你們喝吧,我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