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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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淑筠起得很早,既然說過要開始新生活,那她就要拿出實際行動。

    昨天柳旭下班回來後有些奇怪,激動的要她一定要忘記鐘垲。

    看柳旭那樣子,她真怕她會去找鐘垲,告訴他四年前的真相! 首先她要重新找一份工作,有了工作才會有奮鬥的動力。

    她早早出門打算先去菜市場買菜,然後再去把所有的報紙都買回來。

     剛走出公寓大門,一個黑色的身影忽然竄到她面前,她根本來不及驚呼,對方已經拖着她往另一頭走去。

     她從驚吓中回神,剛要呼叫的同時卻看清楚抓住她的人。

    是鐘垲!她驚愕的無言以對。

     他要拉她上他的車!她清楚的看見他的跑車。

    昨天和柳旭的對話閃過腦海,她開始用力掙紮。

     他頑固的手臂如鋼鐵般堅硬,握着她手腕的大掌絲毫也不松懈,她掙紮的手腕劇痛,他還是一樣拖着她走。

     “你放開我,鐘垲!你有什麼權利這樣對我?”疼痛讓她更加清醒,對他的憤怒頓時襲上心頭。

     “上車!”他隻是冷酷的斜睨她一眼。

     她雙手用力頂住車門,堅決不讓他的蠻力得逞。

    “你休想。

    ”她怒道。

     他雙手轉而握住她雙肩,想要強行把她塞進汽車。

     她忽然踢向他膝蓋,雙手奮力推開他,一個重心不穩讓她滑出他的掌握。

    “你……”他狂怒的目光緊盯在她臉上。

     她回以同樣的憤怒與冷傲。

    “你想幹什麼?” 她和平時不一樣!他從她傲然的眼神裡看出她的改變,以前不論他怎麼對她,她從來沒有這樣反抗的表情,她總是……逆來順受?他甩開這個想法,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對的,是她先對不起他! “我有些話必須和你談。

    ”他将怒火隐去,帶着命令的口氣強擰起濃眉。

     她憤怒的眯起眼睛。

    “我們之間還有什麼好談的?你不是說你永遠都不想再見到我嗎?”她大聲喊道,語氣也異常強硬,絲毫不被他吓倒。

     他有片刻的猶豫,立刻又果斷的揚起頭。

    “我找你是要問你一件事,很重要的事情。

    ” 見他傲慢的表情,她氣憤到極點。

    “鐘少爺,我不是你養的一隻貓一隻狗,不高興的時候可以把我一腳踢開,有需要的時候就随便被你呼來喝去。

    你……” “四年尊稱為什麼要在婚禮上說不?”他冷靜的一句問話,撤消她所有的防備和憤怒,讓她呆在當場。

     他并沒有催促她回答,隻是用犀利的目光緊緊注視着她,就像黑夜裡唯一閃亮的明星。

     “你……你為什麼忽然要問?”她故作鎮定的昂起下巴.聲音卻微微發顫。

     “因為我想知道。

    ” “四年前你沒有問我,前些天你也不問我,為什麼現在要問?”她不明白自己的聲音何以會如此尖銳,可是她根本無法控制。

    “回答我,淑筠。

    ”他的注視變得更加深濃,語氣也愈加凝重。

     她呆呆凝視,壓抑不下心底不住往上翻湧的浪潮。

    “……我不想回答。

    因為已經沒有必要了……四年前我帶給你的恥辱,你已經完全還給我,所以那個原因已經不再重要……”她臉上浮現的表情是凄楚與落寞的,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此刻看上去有多麼荏弱。

     “如果我說那很重要呢?” “不,不重要!”她激烈的反對。

    “要不然你早就應該問我了不是嗎?為什麼以前不問,現在卻一定要知道呢?” “因為……”他閉上眼睛,臉上表情居然蘊藏着無盡的痛楚。

    “以前我以為你在婚禮上的行為就是對我最大的傷害,我根本不需要知道理由就可以懲罰你。

    可是現在……” “你已經懲罰我了,所以一切都結束了!”她一個字一個字慢慢的念出,無法在她臉上看出任何的表情。

     他深深凝視她,與她一起沉默着。

     “是為了成全我和陳雪麗嗎?”他的聲音低啞的幾不可聞,她卻聽得分明。

     “你……你怎麼知道?”完全被他這句話震撼的她已經無法思考,倏然擡起的臉上慘白一片。

     “真的是這樣?”他逼近一步,目光炯炯。

     “是的。

    ”她心髒一陣痛楚的緊縮,痛得她站立不穩。

    “……是的。

    ”她再次重覆,眼淚沖出眼眶,她扭過頭去不讓他看見。

    “你是為了讓我父母讨厭你,所以才這樣做,也是為了成全我和陳雪麗,所以你甯願放棄你對我的愛?”他又跨近一步,聲音就在她耳邊響起。

     她哽咽一聲,固執的不看她。

     “淑筠。

    ”他的手撫上她的臉,輕柔的有如和煦的微風,他熱熱的呼吸噴拂在她頸後,引起她心靈一陣顫動。

    “你這個傻瓜。

    ”他的另一隻手稍一用力就将她帶人懷裡。

     她虛弱的靠向他,那是自然毫不做作的反應。

    他的懷抱依然是她最後的選擇,當他圈着她,當他聲音輕柔的呼喚她的名字,她就完全沉淪,她多希望自己有足夠的勇氣可以拒絕他——這個将她傷害得如此深的男人。

     他更牢、更緊的圈住她的身體,溫熱的嘴唇貼在她的頭頂、耳垂、頸項然後是她的眼、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