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援朝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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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帳,即放炮圍倭,盡殲之。

    &rdquo翼日,行長果率五十騎來。

    僞纟廷罄折,迎于帳外。

    及席,行長顧執壺觞者曰:&ldquo此人殊有福。

    &rdquo纟廷驚愕,置壺觞出。

    司旗鼓者遽傳炮。

    行長騰躍上馬,從騎一字雁列,風剪電掣,旋轉格殺。

    遊擊王之翰急率黔、苗兵來援,倭已奪路而去。

    明日,行長遣人謝宴,纟廷亦遣官謝,謂昨登席放炮,敬客禮也,忄吳生疑心。

    行長唯唯,遣使遺纟廷以巾帼。

    纟廷進攻城,奪其橋,斬首九十二。

    陳舟師協堵,擊毀倭船百餘。

    行長潛山千餘騎扼之,纟廷不利退,亦棄舟走。

    麻貴至尉山,據險割其糧稻,頗有斬獲。

    倭僞退誘之,貴入其空壘,伏兵起,旗幟蔽空,遂敗。

    董一元進取晉州,乘勝渡江南,連毀永春、昆一陽一二寨。

    倭退保泗州老營,鏖戰下之,遊擊盧得功殁于陣。

    前一逼一新寨,寨三面臨江,一面通陸,引海為濠,海艘泊寨下千計,築金海、固城為左右翼,中通東一陽一倉。

    十月,董一元遣步兵遊擊茅國器、彭信古、葉邦榮前攻城,騎兵遊擊郝三聘、馬呈文、師道立、柴登科繼之。

    遊擊藍方威攻其東北水門,自辰至未,彭信古用火橫擊寨門,碎城垛數處,步兵競前拔栅。

    忽營中橫破,火藥發,煙漲天。

    倭乘勢沖殺,固城援倭亦至,郝三聘,馬呈文率騎兵先走,遂大潰,奔還晉州。

    勘科徐觀瀾奏四路喪敗,旨下部,斬馬呈文、郝三聘以徇,一元等各帶罪立功。

    初,上見丁應泰疏,謂:&ldquo禦極二十六年,未見忠直如此人者。

    &rdquo書其名于禦屏。

    沈一貫懼。

    會玉熙宮宦侍演東征劇,熒惑聖聽。

    上為之霁顔,複召一貫入閣。

     福建都禦史金學曾報平秀吉七月九日死,各倭俱有歸意。

    十一月十七夜,清正發舟先走,麻貴遂入島山、酉浦,劉纟廷攻奪曳橋,獲級百六十。

    石曼子引舟師救行長,陳統蒼唬船邀擊之,得級二百二十四。

    副将鄧子龍、朝鮮統制使李舜臣沖鋒,沒于陣。

    子龍,骁将也。

    諸倭揚帆盡遍。

    經略萬世德自六月受命,不敢前。

    比聞倭退,兼程馳至,會同邢奏捷。

    督學禦史李堯民知之,因告廟獻俘,上言諸臣欺誤狀。

    上艴然抵疏于幾而罷。

    丁應泰亦再疏賂倭賣國。

    上念将士久勞苦,仍發ぁ金十萬兩犒師,特谕優叙。

    勘科徐觀瀾抗疏論沈一貫、蕭大亨、邢、萬世德一黨一和賣國。

    疏至京,戶部侍郎張養蒙尼之,不得上。

    時觀瀾方駐遼造冊,身曆釜山、尉山、忠州、星州、南原、稷山,查獲各處敗狀,據實入冊。

    大亨危之。

    一貫簡觀瀾前疏有抱病語,票準回籍調理,改命給事中楊應文代完勘事。

     二十七年四月,征倭告捷,上禦門受俘。

    枭磔平秀政、平正成,傳首九邊。

    總督邢劾贊畫主事丁應泰,落職。

    七月,給事中楊應文勘報東征功次,四路擒斬,首陳,次劉 纟廷,又次麻貴。

    而董一元始破三寨,終掃諸巢,功亦難冫民。

    晉邢太子太保,一陰一一子錦衣世襲。

    萬世德升右副都禦史,蔭一子入監。

    陳、劉纟廷各加都督同知,麻貴右都督,董一元複職。

    再叙稷、尉功,賜茅國器、陳寅、彭友德等金。

    楊鎬以原官叙用。

    禦史陳效病死,蔭一子錦衣。

    棄師楊元、通倭沈惟敬先後棄市。

     谷應泰曰:關白本薩摩州人,倭部之稍黠者耳,非有奇才異能,武勇絕藝。

    特以李公縱酒,朝鮮備弛,遂狡焉啟疆,思有吞噬之舉。

    方其陷王京,劫世子,剽府庫,毀墳墓,八道盡沒,進窺鴨綠,勢岌岌矣。

    而請援之使,絡繹于路。

    救邢救衛,《春秋》之義也。

    況乎勢拱神京,地牽關海,薊、遼之外藩,東江之咽噎,一或失守,重險撤焉。

    非如應龍之反播州,倮猡之陷西川,荒徼弄兵,有傷國體而已。

    然予以援之之法有三:命武健之将,選一精一銳之師,出其不意,急擊勿失,如陳湯、甘延壽之于康居,策之上也。

    其或因糧于敵,分兵斷道,坐而困之,窮蹙自斃,如趙充國之于金城,策之次也。

    又或始則震以兵威,繼則結以恩義,開誠布信,堅明約束,如諸葛武侯之于孟獲,策之又次也。

    乃剿既不足以樹威,而撫又不能以著信,臨事周張,首尾衡決,不可謂非行間之乏謀,而中樞之失算矣。

     方李如松平壤大捷,李如柏進拓開城,四道複平,三倭生絷,廓清之功,可旦夕。

    而乃碧蹄輕進,兵氣破傷,功虧一篑,良足悼也。

    又若麻貴尉山之捷,三協度師,勢相犄角,砍栅拔寨,鋒銳莫當。

    而割級之令,解散軍威,佥都之肉,豈足食乎!況于沈惟敬以市井而銜皇命,李宗城以一婬一貪而充正使,以至風月候節之绐,壺觞好會之詐,邢飛捷之書,楊鎬冒功之舉,罔上行私,損威失重。

    煌煌天朝,舉動如此,毋怪荒裔之不賓也。

     向非關白貫惡病亡,諸倭揚帆解散,則七年之間,喪師十餘萬,糜金數千镒,善後之策,茫無津涯,律之國憲,其何以辭!而乃貪天之功,幸邀爵賞,衣绯橫玉,任子贈官,不亦恧乎!乃馬棟、丁應泰太之疏能直伸于關白未死之前,而李堯民之章反見抵于關白已死之後者,蓋以用兵之初,神宗怒白甚銳,怒則望其速濟,故必欲核其真。

    用兵之久,神宗憂白漸深,憂則幸其成功,故不欲明其僞。

    卒之忠言者落職,欺君者封爵,而所遭逢異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