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援朝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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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至午,中矢且盡。

    金甲酋前搏李将軍甚急,裨将李有升以身蔽如松,刃數倭,竟中鈎堕,為倭支解。

    李如柏、李甯乃益遮夾擊,李如梅箭中金甲倭墜馬。

    會楊元援兵至,砍重圍入,遂潰。

    而我一精一銳亦多喪失,過橋者盡死。

    天且雨,近王京平地俱稻畦,冰解泥深,騎不得騁。

    倭背山面水,連珠布營,城中廣樹飛樓,鳥铳自一穴一中出,應時斃。

    我師乃退駐開城。

     三月,經略宋應昌檄劉纟延、陳水陸濟師,上益發帑金二十萬住軍興。

    時諜者言:&ldquo王京倭二十萬,且聲言關白揚帆入犯。

    &rdquo李如松分留李甯等駐開城,楊元等軍平壤,扼大同江接饷道。

    李如柏等軍寶山諸處,為聲援。

    查大受等軍臨津,而将銳卒東西策應。

    聞倭将平秀嘉據龍山倉粟數十萬,從間道縱火盡焚之,倭乏食。

     東師議款。

    初,我師捷平壤,鋒甚銳。

    轉戰開城,勢如破竹。

    及碧蹄之敗,久頓師絕域,氣益索。

    經略宋應昌急圖成功,于是惟敬之款始用。

    而倭刍糧并燼,行長亦懲平壤之敗,有歸志。

    因而封貢之議起。

    經略既得請于朝,赦不窮追。

    且得倭報惟敬書,乃益令遊擊周弘谟同惟敬往谕倭,獻王京,返王子,如約縱歸。

    倭果于四月十八日棄王京遁。

    如松及應昌整衆入城。

    所餘米四萬餘,刍豆稱是。

    如松以兵臨漢江尾倭後,欲乘惰歸擊之。

    而倭步步為營,用分番疊休法以退。

    别将劉纟廷帥兵五千,趨尚州鳥嶺。

    鳥嶺廣亘七十餘裡,懸崖削,中通一道如線,灌木叢雜,騎不得成列。

    倭尚拒險,而别将查大受、祖承訓等由間道俞槐山,出鳥嶺後。

    倭大驚,前移■山浦築居屯種,為久戍計。

    如松乃張疑兵,分遣劉纟廷、祖承訓等屯大丘、忠州;檄調全羅水兵龜船,分布■山海口。

    時倭已棄王京漢江以南千有餘裡,朝鮮故土奄然還定。

    兵科給事中侯慶遠謂:&ldquo我與倭何雠,為屬國勤數道之師,力争平壤,收王京,挈兩都授之,存亡興滅,義聲振海外矣。

    全師而歸,所獲實多。

    &rdquo上乃谕:&ldquo朝鮮王還都王京,整兵自守。

    我各鎮兵久疲海外,以次撤歸。

    &rdquo應昌複疏稱:&ldquo釜山雖瀕南海,猶朝鮮境。

    有如倭觇我罷兵,突入再犯,朝鮮不支,前功盡棄。

    考輿圖,朝鮮幅員東西二千裡,南北四千裡。

    從西北長白山發脈,南跨全羅界,向西南,止日本對馬島,偏在東南,與釜山對。

    倭船止抵釜山鎮,不能越全羅至西海。

    蓋全羅地界,直吐正南迤西,與中國對峙。

    而東保薊、遼,與日本隔絕,不通海道者,以有朝鮮也。

    關白之圖朝鮮,意實在中國;我救朝鮮,非止為屬國也。

    朝鮮固,則東保薊、遼,京師鞏于泰山矣。

    今日撥兵協守,為第一策。

    即議撤,宜少需時日,俟倭盡遍,量留防戍。

    &rdquo部覆:&ldquo南兵暫留,分布朝鮮。

    量簡一精一兵三千善後。

    餘盡撤,如前議。

    &rdquo 六月,沈惟敬歸自釜山,同倭使小西飛、禅守藤來請款。

    而倭随犯鹹安、晉州,一逼一全羅,聲複江、漢以南,以王京漢江為界。

    李如松計全羅沃饒,南原府尤其咽喉,乃命李平胡、查大受鎮南原,祖承訓、李甯移南一陽一,劉纟廷移陝州。

    已,倭果分犯,我師并有斬獲。

    兵科給事中張輔之謂:&ldquo倭聚釜山,原佯退,誘我撤兵,圖漸逞。

    無故請貢,非人情。

    今猝犯晉州,情形已露,宜節制征剿。

    &rdquo遼東都禦史趙耀亦報款貢不可輕受。

     七月,倭從釜山移西生浦,送回王子陪臣。

    時我師久暴露,聞撤,勢難久羁。

    宋應昌乃請戍全羅、慶尚。

    議留劉纟廷川兵五千,吳惟忠、駱尚志南兵二千六百,合薊、遼共萬六千人,聽劉纟廷分布慶尚之大丘。

    而兵部尚書石星一意主款,謂留兵轉饷非策。

    應昌師老無成功,亦願弛責。

    然策倭多詐,恐兵撤變生。

    己而命沈惟敬複入倭營,促謝表。

    急圖竣役,乃并撤吳惟忠等兵,止留纟廷兵防守。

     谕朝鮮世子臨海君珲居全慶督師,以顧養謙督遼左。

    九月,兵部主事曾偉芳言:&ldquo倭款亦去,不款亦去。

    款亦來,不款亦來。

    蓋關白大衆已還,行長留待。

    知我兵未撤,不能以一矢相 加遺也。

    欲歸報關白,卷土重來,則風帆不利,正苦冬寒。

    故曰:款亦去,不款亦去。

    沈惟敬前倭營講購,鹹安、晉州随陷,而欲恃款,冀來年不攻,則速之款者,速之來耳。

    故曰:款亦來,不款亦來。

    為今日計,宜令朝鮮自為守,吊死問孤,練兵積粟,以圖自強。

    &rdquo章下部。

     十月,總督顧養謙力主撤兵,許之。

    因疏請封貢,上命九卿、科、道會議。

    時禦史楊紹程奏:&ldquo臣考之太祖時,屢卻倭貢,慮至深遠。

    永樂間,或一朝貢,漸不如約。

    自是稔窺内地,頻入寇掠。

    至嘉靖晚年,而東土受禍更烈。

    豈非封貢為厲階耶?今關白謬為恭謹,奉表請封之後,我能閉關拒絕乎?中國之釁,必自此始矣。

    且關白弑主篡國,正天讨之所必加。

    彼國之人,方欲食其肉而寝處其皮,特劫于威,而未敢動耳。

    我中國以禮義統禦百蠻,而顧令此篡逆之輩叨天朝之名号耶!宜急止封議,敕朝鮮練兵以守之,我兵撤還境上以待之,關白可計日而敗也。

    &rdquo是時,廷臣禮部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