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監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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播于外,謂上注意高燧,以绐外廷,由是賢等遂起邪心。

    欽天監官王射成與賢密,言于賢曰:&ldquo觀天象,當有易主之變。

    &rdquo賢等邪謀益急,與其弟孟三,常山左護衛老軍馬恕、田子和,興州後屯衛老軍高正,通州右衛鎮撫陳凱等,日夜潛謀,連結貴近,圖就宮中進毒一藥于上。

    候上晏駕,即以兵劫内庫兵仗符寶,分兵執府部大臣。

    豫令高正僞撰遺诏,付中官楊慶養子。

    至期從禁中議以禦寶領出,廢皇太子,而立趙王高燧為帝。

    布置已定,正密告其甥瑜,瑜曰:&ldquo此舅氏滅族之計。

    &rdquo力止不從,瑜遂入告。

    上覽僞讠巽遺诏,震怒,立捕楊慶養子誅之,顧高燧曰:&ldquo爾為之耶?&rdquo高燧惴栗不能言,太子為之營解,曰:&ldquo高燧必不與謀,此下人所為耳。

    &rdquo上命文武大臣及三法司鞫治,群臣奏賢等所犯大逆,且有顯實,當并極典。

    上曰:&ldquo且先籍其家。

    王射成以天象誘人,速誅之。

    賢等更加窮鞫,毋令遽死。

    &rdquo遂下錦衣衛嚴治,尋逮其一黨一悉誅之。

    八月,帝發京師北征,十一月,還京。

     二十二年春三月,上議北征。

    夏四月,诏太子監國,駕發京師。

    秋七月,庚寅,上崩于榆木川。

    大學士楊榮、少監海壽奉遺命馳訃太子。

    太子恸絕,強拜受,即遣太孫出居庸,赴開平迎梓宮。

    瀕行,太孫啟曰:&ldquo出外有封章白事,非印識無以防僞。

    &rdquo太子曰:&ldquo言良是,但行急,新制不及。

    &rdquo士奇曰:&ldquo殿下未踐阼,有事自應行常用之寶。

    其東宮小圖書,可假之行。

    此出一時之權,歸即納上。

    &rdquo太子即取岸太孫曰:&ldquo有啟事以此封識,不久當歸汝,汝可留之。

    &rdquo既行,太子顧士奇曰:&ldquo昔大行臨禦,儲位久未定,浮議喧騰。

    今即以付之,浮議何從興!&rdquo壬子,太孫奉大行柩至郊,太子及親王以下文武群臣皆衰服哭迎。

    至大内,奉安于仁智殿,加斂奉納梓宮。

    八月十五日丁巳,皇太子即位,赦天下,以明年為洪熙元年。

     谷應泰曰:古之教太子者,慎選師傅,訓之德義。

    過龍樓而問寝,入虎闱而齒胄,蓋若是其毖也。

    及乎六師撻伐,有事行間,則從曰撫軍,守曰監國。

    非特重器所寄,亦以周知艱大,練察治忽,為嗣王之要務耳。

     方仁宗之未正青宮也,睿質仁明,天姿恺恻。

    然而如意類上,申生無一寵一。

    非黃淮進賈诩之謀,解缙效邺侯之議,則鳥烏向背,羽翼無成,金偏,憂方大矣。

    幸而皇祖親冊,嫡長分定。

    乘危履險,克正重輪。

    重耳之艱阻備嘗,楚王之朝嬰夕側。

    非特生于深宮之中,長于阿保之手者也。

    又若《儲君昭鑒》,傳自高皇,《聖學心法》,頒于成祖。

    比之始皇之教以法律,元帝之授以《韓非》。

    贻謀度越,抑何偉欤!而況金忠、蹇、夏輔導于前,黃淮、楊士奇糾繩于後,則商山茹芝之佐也。

    學識特崇真氏,文章獨許歐公,則家丞秋實之采也。

    赈颍川之饑而先發後聞,恤鄒縣之荒而賜鈔辍食,則《豳風》農事之規也。

    又考成祖巡幸順天,親征漠北,駕凡五出,年垂二紀。

    中間大官大邑,雖複啟聞,而庶政庶獄,鹹就谘決。

    名為儲位,實則長君;名為監國,實則禦宇。

    故人以仁宗之曆祚短,而予以仁宗之沛澤長也。

     若夫宮闱煽禍,國本瀕傾,管、蔡流言,備極讒構。

    一時并集,何以為懷。

    又且迎駕緩期,而逮捕官屬,則高煦贊之。

    僞撰遺诏,而一陰一行廢立,則高燧主之。

    蓋以突陣者自命黃須,樹功者侈談天策,而又加之敬禮之密推曹植,輔國之交鬥兩宮,夫是以勢同孤孽,危如累一卵一,救過而不暇也。

    自非胡氵熒密書七事,王瑜上變一言,則豫教之淑質壅于上聞,含沙之哆口一交亂四國,非蒙戾園之誅,必賜扶蘇之诏。

    而仁宗一載之郅理,又烏能時其盛耶!嗟乎!安慶複而後良鄉侯,孟賢敗而後榆川崩,天祚人國,以有此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