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定東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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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周安等。

    仍命和回守常州。

    時元思州宣慰使田仁厚遣使獻鎮遠、吉州二府、婺川等十縣、龍泉等三十四州。

     二十六年春正月,禁種秫。

    下令曰:&ldquo予自創業江右,十有二年,軍國之費,吾民效順轉輸,心甚憫焉。

    曩因民間造酒,糜費米麥,故行禁酒之令。

    然不塞其源而欲遏其流,不可也。

    其令今歲農民毋得種秫。

    &rdquo 五月,時淮地悉平,徐達、韓政等進兵攻安豐,扼其四門,晝夜環攻之,于城東龍具,潛穿其城二十餘丈,城壞。

    辛未,克安豐。

    元将忻都、左君弼皆出走,追奔四十餘裡,獲忻都并君弼礻卑将贲元帥而還。

    竹昌、君弼走汴梁。

    既而元将竹真引兵來救,複戰敗,走之。

     八月庚申,拓建康城。

    初,建康城西北控大江,東盡白下門,外距鐘山既闊遠,而舊内在城,因元南台為宮,稍隘。

    太祖乃命劉基蔔地,定作新宮于鐘山之一陽一。

    在舊城東白下門之外二裡,增築新城,東北盡鐘山之趾,延亘周圍凡五十餘裡,盡據山川之勝焉。

     十二月,韓林兒卒于瓜■。

    林兒為劉福通所立,都于亳,徙安豐,自安豐徙汴梁。

    兵敗,複走安豐。

    安豐沒于張士誠,乃走入建康,諸将欲奉之,劉基不可而止。

    至是林兒複自建康至瓜步,卒于道。

    太祖始及群臣定議,以明年為吳元年。

     太祖吳元年,元至正二十七年也。

    春正月,遣指揮戴德率兵取沅州。

    二月,命免應天、太平、鎮江諸郡租賦有差。

    太祖謂中書省臣曰:&ldquo予嘗親曆田野,見人民凋敝,土地荒蕪,失業者多。

    蓋因久罹 兵革,生息未遂,予甚念之。

    且如太平、應天諸郡,乃渡江開創之地,供億先勞之民。

    其有租稅,宜與量免,少民力。

    &rdquo省臣傅對曰:&ldquo恤民王者之善政,此真發政施仁之本也。

    &rdquo太祖因歎曰:&ldquo吾昔在軍中,嘗乏糧,空腹出戰,得食粗粝,頗亦甘之。

    今尊居民上,飲食豐美,系念吾民,居于田野,所業有限,而又供需百出,豈不重困。

    &rdquo于是免太平租賦二年,應天、鎮江租賦一年。

    已,複免徐、宿、濠、泗、襄一陽一、安陸等郡糧稅三年。

     夏六月,久不雨,太祖減膳素食,謂近臣曰:&ldquo予以天旱,率宮中素食。

    往時宮中所需蔬菜酰醬,皆出大官供給,今皆以内官為之,懼其煩擾于民也。

    &rdquo既而大雨,太祖曰:&ldquo天雖雨,害稼必多。

    今欲弭天災,但當謹于修己,誠于一愛一民。

    &rdquo乃下令免今年田租。

     相國李善長率諸臣勸太祖即皇帝位,不許。

    善長等力請曰:&ldquo殿下起濠梁,不階尺土,遂成大業。

    四方群雄,削殆盡,遠近之人,莫不歸心,誠見天命所在。

    願早正位号,以安臣民之望。

    &rdquo太祖曰:&ldquo我思功未服于天下,德未孚于人心,一統之勢未成,四方之徒尚梗,若稱大号,未惬輿情。

    自古帝王之有天下,知天命之有歸,人心之無外,猶且謙讓未遑,以俟有德。

    常笑陳友諒初得一隅,妄自尊大,志驕氣盈,卒緻滅亡。

    吾豈得更自蹈之!若天命在我,固自有時,毋庸汲汲也。

    &rdquo 谷應泰曰:語雲:&ldquo始事者盛于東南,收功者多于西北。

    &rdquo然秦據鹹一陽一,混一區宇,漢都關中,長辔六一合,于是談形勝者,以為三吳、于越勢同蕞爾,無足貴也。

    乃高皇帝略定金陵,分兵浙右,經營江介之間,荜路偏隅之地,若旦夕不能緩者,勢有所不得已也。

    蓋其時士誠、國珍窺吾肘腋,元人失馭,彼且磨牙而争。

    我有遺利,彼将乘之,我有棄貨,彼将資之,顧安得而不汲汲耶! 方是時,完者圖守鎮江,楊仲英守甯國,張明鑒據維揚,八爾思不花駐徽州,石抹宜孫守處州,其弟厚孫守婺州,伯顔不花守衢州,以至鄧仲謙拒命于新淦,任亮擁衆于安陸。

    十年之内,諸将效忠,天心順,栉風沐雨,以次削平,何其偉與!然皆折矢費糧,铢積寸累,婺、括之間,反者再起,蓋戡亂若斯之難也。

    假令半壁垂成,虛名别奉,惑諸将之議,正林兒之位,則彼将遙擅太阿,予奪一愛一憎,盆子、聖公必隳大業,時無青田沮散厥謀,即江左非吾有也。

    若夫命康茂才為營田使而積貯豐盈,設民兵萬戶府而農戰複古,規取襄、漢諸郡而上遊建瓴,屈劉、宋四先生而忠益漸廣,凡諸良法美意,一靡一不始自江南,而王者大一統之業,即肇基于此,豈若典午之短馭,建炎之一弩一末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