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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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勸你最好打消了這個念頭,夏雷他趕不來的!”櫻庭皓司挂着譏諷嘲弄的笑意瞅着她,擺明着就是要看她的笑話似的。

     杵在混亂雜沓的機場裡,情緒不甚穩固的辰希,隻有種想賞他兩巴掌的沖動。

     “謝謝你的提醒,櫻庭先生,”她冷冷地回嘴,心中氣夏雷氣個半死。

    “你以為我真的在等他嗎?我又不是傻瓜。

    ” 還——裝—— 櫻庭皓司望着她那急得青一陣紅一陣的臉色,内心隻有一種忍不住想要“修理”她的欲望——隻有用這種方法,他才能勉為其難地壓抑住心中那種萬萬不該萌生的念頭…… “通常一個愚蠢的人,往往在做出愚蠢的事情,還不肯承認自己很愚蠢。

    我看你現在就是這個樣子。

    ” “你……” 美儒連忙一把攔下了要沖上前去的辰希,好言相勸道:“好了啦!你們兩個就别再吵了。

    我們得趕緊進關去了,遲了飛機可是不等人的。

    ” 夏雷的臨時失約,讓辰希感到異常地失望與沮喪。

     原本以為,自己在看到他之後,心裡的不安便可以減少幾分;但現在,她卻連這樣的機會都得不到……夏雷!你給我記住!她在心裡暗暗地這麼詛咒着,同時恨恨地瞪了櫻庭一眼,随即拎起了包包便往海關處走去。

     從台灣飛往日本原隻需要三、四個鐘頭的時間,但,對她而言,這段旅程就好像有三、四千年般的漫長!辰希滿臉怒容地坐在夏雷幫他們安頓的商務客艙裡,心中随即便已打定好了主意——不管發生了什麼事,在這幾個小時的過程中,她都不想再開口跟她身邊的這隻豬說話!哪知坐在她身旁的櫻庭皓司根本就不肯放過她。

     等到飛機順利起飛之後,他便用着一種很不以為然的眼神斜睨着辰希,并且還譏諷地笑着說:“真沒想到,我們兩個居然還有這麼一天……” 她偏過頭去望着窗外的白雲,緊憋住一肚子的怒火,生怕一個不小心,自己心中的滿腔怒火将會有如劫機者事先安裝好的炸彈一樣,把這架飛機給炸得支離破碎…… “我早就跟夏雷講過,要他趕緊勸你去日本一趟。

     隻要他幫了你這一次,日後你一定會感激他的……”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辰希猛地一震!畢竟還是按捺不住了,甩過頭去狠狠地瞪着櫻庭。

     但櫻庭皓司卻不去理會她這般兇神惡煞的眼神,自顧自地把身體往椅背上一靠,好整以暇地說道:“望月家族富可敵國。

    你去了這一趟,搞不好就可以分得一份财産;更何況,還有件無價之寶等你去拿……” “你一直以為我去日本就是為了望月家族的财産?” “難道不是嗎?”看到他那副自以為是的臭屁德性,辰希就忍不住怒火中燒。

    過大且激動變調的聲音倏地從她的口中噴了出來。

     “我警告你!在還沒有搞清楚狀況以前,我奉勸你最好是别亂說話。

    望月家有多少遺産可拿關我屁事?我之所以願意去日本一趟,那是因為……”講到這裡,辰希便住口不說了。

    因為,她清楚得很,要是自己一不小心在他面前洩漏了心底的脆弱面,搞不好會被他譏笑一輩子…… “因為什麼?”她閉上了眼睛,強忍着不讓自己的淚水落下來總不能誠實而又無所謂地告訴他:是因為,她始終忘不掉爸爸那溫暖的擁抱的關系吧—— “既然你不願意說,我也就懶得問。

    ” 一段好好的真話怎麼隻說了一半? 櫻庭皓司深覺疑惑不解。

    一方面是對她這堅決無比的答案感到十分訝異;一方面也對她滿臉傷心難過的表情覺得有些抱歉。

     而就在這個時候,他的心中竟還悠悠然地冒出了一種想保護她、安慰她的沖動——對于自己竟會有如此突兀恐怖的反應,櫻庭皓司簡直是吓壞了!他極力地壓抑住這該死的渴望,打死也不願意讓它表露出來。

     不是早就已經模拟過了一千次、一萬次了嗎?為什麼在一見到了她之後,這該死的渴望卻又不聽使喚地冒了出來了呢……他在心中一直不斷地這麼恨恨地責怪着自己,但是,口中卻依然洩漏出了關心的話來。

    “不過,我想提醒你一句,你妹妹望月葵可不是盞省油的燈,我勸你最好是防着她一點。

    ” 聽到這話,辰希一時不免感到有些錯愕!倒不是因為他無端說起望月家族壞話的關系,而是——沒想到這冷漠無情、驕傲臭屁、情緒不穩的偏執狂,居然還會為自己考量到一些事——真是讓人覺得“受寵若驚”、“大惑不解”呀……先前那很不愉快的相處經驗又回來了,辰希一點也不感念他的忠告,隻忿恨不平地下了個結論——這人瘋了!一時之間,兩個人都陷在自己奔騰不已的情緒當中,竟都不願意再開口交談…… “櫻庭先生,”一位美美的空中小姐走了過來,手裡拿着一片他在日本發行的鋼琴演奏印,巧笑倩兮地央求道。

    “我是您的忠實樂迷耶——能不能麻煩您幫我簽個名?”辰希冷眼地看着眼前這對男女的一舉一動,心中居然會不由自主地蹦出一種很不屑、很厭惡的念頭對于别人對他那種阿谀奉承的态度、還有櫻庭自己一副自鳴得意的死樣子,她有說不出來的痛恨!“謝謝。

    ”空中小姐拿着簽好名的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