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第一百五十九 【宋紀一百五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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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上章敦牂正月,盡昭一陽一作噩八月,凡三年有奇。

     ○甯宗法天備道純德茂功仁文哲武聖睿恭孝皇帝嘉定三年(金大安二年,蒙古太祖五年) 春,正月,庚辰朔,金太史奏:“日中有流星出,大如盆,其色碧,向西行,漸如車輪,尾長數丈,沒于濁中,至地複起,光散如火。

    ” 甲辰,下诏招谕群盜,複诏戒監司、守令曰:“歲比旱、蝗,民食不登,捐瘠流亡,良可哀痛。

    而監司、守令,鹵莽具文,未悉朕志,其能案發而無拘攣與?撫字而無刻薄與?不然,何吾民不安業而忍為盜賊之歸也?” 金左丞孫鐸,以議鈔法不合,降濬州防禦使,猶以前論李新喜忤旨故也。

     二月,辛酉,黎州蠻自艮溪寨用皮船渡河,攻相嶺寨,統領官董炤引所部兵百馀,由寨後突出禦之。

    賊登堡子城,炤又逐之。

    賊自旦至晚不得食,走河岸西漢地,土丁知賊饑困,欲會剿,炤恐分其功,戒勿動。

    會日暮,炤移泊姜地寨,夜,賊潛益兵,诘朝再戰,炤不能支,賊乃收兵而去。

    安癸仲旋還眉州。

     壬午,以工部侍郎王居安知隆興府,督捕峒寇。

     是月,金以禮部侍郎耿端義參知政事。

     金地大震。

     三月,己亥,以湖南轉運判官曹彥約知潭州,督捕峒寇。

     庚子,賜彭龜年谥曰忠肅。

     甲寅,誅楚州渠賊胡海。

     丙辰,以久雨,釋兩浙州縣系囚。

     夏,四月,癸亥,峒寇李元砺僞請降,以書辭侮嫚,不許。

    元砺遂犯南雄州,官軍大敗。

     戊辰,出内庫錢赈行在軍民。

     是月,金主命校《大金儀禮》。

     會徐、邳二州奏河清五百馀裡,金主以告宗廟、社稷,诏中外。

    臨洮楊珪上書曰:“河一性一本濁而今反清,是水失其一性一也,正猶天動地靜,使當動者靜,當靜者動,其為災異明矣。

    且《傳》曰:‘黃河清,聖人生。

    ’假使聖人生,恐不在今日。

    又曰:‘黃河清,諸侯為天子。

    ’正當戒懼以消災變,而複誇示四方,臣所未喻。

    ”宰相以為妖言,議欲誅之,又慮絕言路,乃诏大興府鎖還本管。

    ” 五月,乙未,淮東賊悉平,诏完恤殘破州縣。

     甲辰,以去歲旱、蝗,百官應诏封事,命兩省擇可行者以聞。

     乙巳,命沿海諸州督捕海寇。

     戊申,經理兩淮屯田。

     庚戌,以江陵忠勇軍為禦前忠勇軍。

     癸醜,以久雨,發豐儲倉米赈貧民。

     是月,贈硃熹中大夫、寶谟閣直學士,贈蔡元定迪功郎。

     六月,丁巳朔,日有食之。

     丙寅,金地震。

     己卯,封楊次山為永一陽一郡王。

     诏:“三衙、江上、四川諸軍主帥核實軍籍,欺冒者以贓論。

    ” 是月,李元砺犯江西,池州副都統制許俊、江州副都統制劉元鼎戰不利;知潭州曹彥約又與賊戰,為賊所敗,賊勢益熾。

    江西帥李珏、漕使王補之議平之,而各持其說。

    運司幹辦李璠曰:“寇非吾民耶?豈必皆惡!有司貪刻者激之,将校之邀功者一逼一成之耳。

    反是而行之,則皆民矣。

    ”珏等曰:“幹辦議是。

    誰可行者?”璠請往,乃駐兵萬安。

    會近峒諸巡尉,察隅保之尤無良者易置之,分兵守險,馳辨士谕以逆順禍福,于是旁峒頗有慕義而起者。

     金大旱。

    金主下诏罪己,赈貧民阙食者,曲赦西京、太原兩路,雜犯死者減一等,徒以下免。

     秋,七月,辛卯,申嚴圍田增廣之禁。

     癸卯,定南班宗室為三十員。

     是月,金地震,後累月皆震。

     八月,乙醜,金立皇子胙王從恪為皇太子。

     是月,臨安府蝗。

     夏自天會初與金議和,八十馀年,未嘗交兵,至是為蒙古所攻,求救于金。

    金主新立,不能出師,夏人怨,遂侵葭州,金慶善努擊卻之。

     九月,丙戌朔,诏:“三衙、江上諸軍升差将校,必以材藝年勞;其徇私者,台谏及制置總領劾之。

    ” 金主以地大震,诏求直言,招勇敢,撫流亡。

     先是金納哈塔邁珠守北鄙,知蒙古将侵邊,奔告于金主。

    金主曰:“彼何敢然!且無釁,何能入犯!”邁珠曰:“近見者諸部附從,西夏獻女,而造箭制盾不休;凡行營則令男子乘車,蓋欲惜民力也。

    非圖我而何?”金主以為擅生邊隙,囚之。

     會邊将築烏舍堡,欲以一逼一蒙古,蒙古主命哲伯襲殺其衆,遂略地而東。

    金承平日久,驟聞蒙古用兵,人情恇懼,流言四起。

    丙午,中都戒嚴。

    金主日出巡撫,百官請視朝,不允。

    既而知蒙古未嘗大舉,始解嚴,旋禁百姓不得傳說邊事。

     冬,十月,乙醜,诏四川總領所毋受宣制。

     十一月,乙巳,議收浮鹽。

     李元砺迫贛州、南安軍,诏以重賞募人讨之。

     金同知興中府事伊喇福僧督民繕城濬隍,先事為守禦之備,百姓頗怨。

    頃之,蒙古兵果至,攻其北城。

    福僧戰其北,使備其西;薄暮,果攻其西,以有備,解圍去。

    時安國軍節度使賈益,亦豫修城郭為戰守備,按察司止之,不聽,曰:“治城,守臣事也,按察何為!”及蒙古兵至,亦以有備,引還。

     十二月,戊午,參知政事婁機罷。

    機立朝能正言,好稱獎人才,疏列姓名及其可用之實,以備采取。

    至是以老罷。

     丙寅,羅世傳縛李元砺以降。

     時四州兵讨元砺者皆失利,王居安以書曉許俊曰:“賊勝則民皆為賊,官勝則賊皆為民,勢之翕張,皆決于此舉。

    将軍素以勇名,為山賊所挫,可乎?”俊得書惶恐,乃為之盡力,敗賊于黃山。

    賊始懼,走韶州。

    居安駐軍廬陵,召土豪問便宜,皆言:“賊勇健矯捷,陟降險阻如猿猱,若鈔吾糧運,吾事危矣。

    ”居安曰:“吾自有以破之。

    ” 先是世傳雖已降,而實一陰一與元砺相表裡,自黃山之敗,元砺有悔心,而練木橋賊首李才全,世傳之一黨一也。

    居安欲鬥羅、李,乃令人謂元砺曰:“汝能擒送才全,則贳爾之罪。

    ”元砺從其言。

    居安賞元砺而厚撫才全,世傳果疑元砺之貳己,遂交惡。

    元砺率衆攻世傳,居安語俊曰:“兩虎鬥于一穴一,吾可成卞莊之功矣。

    ”世傳嗾才全之一黨一襲元砺巢一穴一,俘其孥。

    元砺元所歸,世傳擒之以獻。

    元砺伏誅,峒寇悉平。

     臨安尹趙師B164擅撻武學生,為諸生所訟,史彌遠頗右之,諸生益不平,乃追列其谄附韓侂胄事,诋以醜語。

    師B164不自安,疏言:“陛下以都城楮賤米貴,牽挽用臣。

    今臣未能調劑,乞解職。

    ”許之。

    侂胄之啟釁也,師B164度其必召禍,每持異論,遂與侂胄絕。

    侂胄誅,其一黨一多坐谪,師B164獲免,至是始罷。

     辛巳,黎州蠻請降。

     是歲,臨安、紹興、嚴、衢大水;赈之,仍蠲其賦。

     金大饑。

     ○甯宗法天備道純德茂功仁文哲武聖睿恭孝皇帝嘉定四年(金大安三年,蒙古太祖六年) 春,正月,乙酉朔,馬湖蠻攻嘉定犍為之利店寨。

    馬湖蠻者,西爨昆明之别種也,始欲寇中鎮寨,寨有備,不可入,聞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