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第十五 【宋紀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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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服其量。

     己醜,诏:“京城無賴輩蒱博,開櫃坊,屠牛馬驢狗以食,銷鑄銅錢為器用雜物,令開封府戒坊市,謹捕之。

    犯者斬,匿不以聞及居人邸舍僦與惡少為櫃坊者同罪。

    ” 是月,命翰林學士賈黃中、蘇易簡領差遣院,李沆同判吏部流内铨。

    學士領外司,自此始也。

     三月,庚子朔,遼赈室韋、烏古諸部饑。

    戊申,遼複令庫部員外郎馬守琪、倉部員外郎祁正、虞部員外郎崔祐、薊北縣令崔簡等分決諸道滞獄。

    甲子,遼主如南京。

     乙醜,辛仲甫罷參知政事。

     己巳,帝以歲旱蝗,诏呂蒙正等曰:“元元何罪,大譴如是,蓋朕不德之所緻也。

    卿等當于文德殿前築一台,朕将暴露其上,三日不雨,卿等共焚聯以答天譴。

    ”蒙正等惶恐謝罪,匿诏書。

    翼日而雨,蝗盡死。

     先是帝召近臣問時政得失,樞密直學士冠準對曰:“《洪範》天人之際,其應如影響。

    大旱之證,蓋刑有所不平。

    頃者祖吉、王淮、皆侮法受赇,贓數萬計。

    吉既伏誅,家且籍沒;而淮以參知政事沔之母弟,止杖于私堂,仍領定遠主簿。

    用法輕重如是,亢之咎,殆不虛發也。

    ”帝大悟,明日,見沔,切責之。

     是月,翰林學士宋白等上《新定淳化編敕》三十卷。

     夏,四月,庚午朔,诏罷端州歲貢石硯。

     辛巳,以樞密副使張齊賢、給事中陳恕并參知政事,佥署樞密事張遜為樞密副使,樞密直學士溫仲舒、冠準并為樞密副使,張宏罷為吏部侍郎。

    宏一性一懦謹,無它策,居内庭,見胥吏必先勞揖。

    一性一吝啬,好聚蓄,不為時所重。

    仲舒,河南人也。

     初,王沔與張齊賢同掌樞務,頗不協。

    齊賢出守代州,沔遂為副使、參知政事。

    陳恕盽鹽鐵,一性一苛察,亦嘗與沔忤。

    于是齊賢與恕并在中書,沔不自安,慮官屬有以中書舊事告二人者。

    己醜,左司谏王禹偁上言:“請自今群官詣宰相及樞密院使并須朝罷于都堂請見,不得于本廳延接賓客,以防請托。

    ”沔喜,即白帝施行之,仍令禦史台宣布中外。

     左正言謝泌上言:“伏睹明诏,不許兩府接見賓客,是疑大臣以私也。

    天下至廣,萬機至繁,陛下以聰明寄于輔臣,苟非接見群官,何以悉知外事!迸人有言曰:‘疑則勿用,用則勿疑。

    ’若國祚衰季,強臣擅權,當此之時,可以為慮。

    今陛下鞭撻宇宙,總攬豪傑,朝廷無巧言之士,方面無姑息之臣,禮樂征伐自天子出,奈何疑執政大臣,為衰世之事乎?使非其人,當斥而去之;既得其人,任之以政,又何疑也!設若杜公堂請谒之禮,豈無私室乎?塞相府請求之門,豈無它徑乎?此非陛下推赤心以待大臣、大臣展四體以報陛下之道也。

    王禹偁昧于大體,妄率胸臆,以蔽聰明,狂躁之言,不可行用。

    ”帝覽奏嘉歎,即命追還前诏,仍以泌所上表送史館。

     五月,庚子,置諸路提點刑獄官。

     乙巳,複置折博倉。

     左正言謝泌,數論時政得失,帝嘉其忠荩,丙辰,擢右司谏,賜金紫,并錢三十萬。

    泌一日得對便殿,帝複面加賞激,泌謝曰:“陛下從谏如流,故臣得以竭誠。

    昔唐末有孟昭圖者,朝上谏疏,暮不知所在。

    前代如此,安得不亂!”帝動容久之。

     六月,甲戌,忠武節度使、同平章事潘美卒。

    贈中書令,谥武惠。

     乙酉,汴水決浚儀縣,壞連堤,泛民田。

    帝昧旦乘步辇出乾元門,宰相、樞密使迎谒于路,上謂曰:“東京養甲兵數十萬,居人百萬家,轉漕仰給在此一渠水,朕安得不顧!”車駕入泥淖中,行百步,從臣震恐。

    殿前都指揮使戴興捧承步辇出泥淖中。

    诏興督步卒數千塞之。

    日未昧而堤岸屹立,水勢遂定,始就次,大官進膳,親王近臣皆泥濘沾衣。

    知縣事宋炎,亡匿不敢出,帝特赦其罪。

     是月,遼南京霖雨傷稼。

     秋,七月,癸卯,遼通括戶口。

     乙巳,遼诏諸道舉才行,察貪酷,撫高年,禁奢僭,有殁于王事者,官其子孫。

     李繼遷聞翟守素将兵來讨,恐懼,奉表歸順。

    丙午,授繼遷銀州觀察使,賜以國姓,名曰保吉。

    趙保忠又薦其親弟繼沖,帝亦賜姓,改名保甯,授綏州一團一練使;封其母罔氏西河郡太夫人。

     帝飲恤庶獄,慮大理、刑部吏舞文巧诋,八月,乙卯,置審刑院于禁中,以樞密直學士楚丘李昌齡知院事,兼理詳儀官六員。

    凡獄具上奏者,先由審刑院印訖,以付大理寺、刑部斷覆以聞,乃下審刑院詳議,申覆裁決訖,以付中書,當者即下之,其未允者,宰相複以聞,始命論決。

     丁亥,并州言契丹四百馀口内附。

    帝因謂近臣曰:“國家若無外擾,必有内患。

    外憂不過邊事,皆可預防;惟一奸一邪無狀,若為内患,深可懼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