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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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些詭異的情形;他也沒想到自身可能因練刀而導緻走火入魔;此刻閃過他腦海裡的念頭是──她随時有可能離開他。

    他信了她所說的一切。

     他一把抱住她。

     “你别怕,我有辦法救你。

    ”她從他懷裡鑽出頭,仰起臉安慰他道。

     他不曾恐懼過任何人、任何事。

    柴烈不足畏,死亡亦不足畏,而現在,他害怕失去她。

     她沒法再說安慰的話,因他要的是能安撫他心中不安的吻。

    似乎感受到他的渴望和不安,她熱烈地回應他唇上的激情。

     她既是落難于這一世,他又正好适逢其會,那麼他是該愛她的──他在心中對自己說。

    再顧不得她原來的生活可能和自己的大相迳庭,南轅北轍;再顧不得自己缧绁纏身,不該耽誤她花樣的青春;再顧不得愛她隻有自尋麻煩,憑添羁絆──他渴望留住她,今生今世。

     “小滿,你好美。

    ”熱吻停了,他一點一點地輕觸她臉上的每一處,唇瓣依然滾燙。

     “你不用安慰我了,我的國文老師說像我這種座位排在中間的人,不管生在你的時代還是我那個時代,都不能算美女。

    ” “為什麼?”他不再細想她說的話,現在她說什麼他都信。

     “身材不好嘛。

    ”她癟癟嘴。

     “胡說,你身材很好,秾纖合度。

    ” “真的啊?” “嗯。

    我看過好幾遍了,你忘啦?”他以前所未展現過的幽默對她。

     “哎呀,讨厭啦你!”她不依,掄起粉拳捶他的胸。

     他握住她的雙手,對她深情一笑。

    “小滿,我們進屋去,我要你告訴我,遇到我之前你是怎麼過的。

    ” “真的啊?你真的要聽有關我的故事?” “真的。

    ” “太棒了,我最會說故事了,包管你聽上三天三夜也不嫌累。

    ” ——— 溫柔鄉,英雄冢──卓亦塵自嘲不已。

     他和他的小滿已經在柴大媽的木屋裡住了将近一個月。

    這是他懂事以來最快樂的一段日子。

    煩惱暫抛一邊,他盡情享受和她共處的每一刻。

     像說一千零一夜的故事一般,滿右昀每晚在睡前給他講一段自己的事,從幼稚園時代開始,每在精彩處喊停,然後對他說“欲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

     她決定不告訴他破解柴烈招式的方法,要他自己去領悟。

    他知道她是想藉此絆住他,多在木屋裡留一段時日。

    他也不想那麼早走,因此到現在他還領悟不出破解之法──他是這麼對她說的。

     “原來你跟我一樣笨。

    那麼容易的事你到現在還想不出來。

    ”嘴裡是這麼說,心裡巴不得他再多想一段時間。

     “這種事要靠頓悟,不是一天想一點就能累積出來的。

    ” “也對,”她認同,若有所思地點着頭。

    “就像我那些亂七八糟的數學,我再怎麼努力都沒用。

    原來累積十天的努力不如一個頓悟。

    ” 他摸了摸她的頭,十分同情地。

    她已經把慘痛的學習經驗告訴他了。

     “如果讓我回去了,我一定要好好下一番苦功在“頓悟”數學上。

    ” “你又想回去了是嗎?”他一聽見她說回去的事,心頭一擰。

     “哦不,沒有啦。

    你已經愛上找了,我怎麼忍心丢下你嘛,要回去也是帶你一起回去。

    ”說着她又起了一問:“你想不想跟我回去?” 他望着她沉思了好一會兒。

    “不想,我要你留在這裡。

    ” “好吧。

    ”她大剌剌地。

    “反正我也回不去了。

    ” 原來,回不去是她不想回去的原因之一,她并不完全是為他而留下。

    他忽然怨起自己的小心眼,原來愛她是這麼磨人的一種感覺。

    想到她未必真的能永遠留在自己身邊。

    心中湧起一股無奈和怅怨,他心裡一直有隐憂,這大概也是和她同衾共枕了那麼些時日,卻一直未占有她處子之身的原因吧。

    他得等,等自己報了大仇,可以與她成親之時,他才能要她──如果那時她還在他身邊。

     他霍地站起身,取過刀朝屋外走。

     “你要上哪兒去?”她立刻追了出去。

     “練刀。

    ” ——— 滿右昀又坐在樹底下看他練招式。

     隻見他跳過前面的招式,直接練那最後一式“同歸于盡”。

     又是人随刀躍,他化已身為一道電光,和刀光疊影,全身迸出的爆發力使手中狂刀快不可言,騰空一躍之後,下墜的身形突然又像風車似地一個輪轉,他四平八穩地站定。

     滿右昀看得目瞪口呆,半晌後才恍然大悟:他頓悟了。

     她這才跳起來鼓掌。

    “你練成了,你終于練成柴烈沒教給你的這一招“起死回生”。

    ” 刀回鞘,他拉她回樹底下坐着。

     “小滿,我早就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