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回 楓落秋江官運冷 月籠春水女恨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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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

    佟佳氏忙叫家人将電報拿來一看,佟佳氏瞧了一半,忍不住珠淚交流,放聲大哭。

    蘭月見她母親痛哭,忙上前勸慰。

    桂祥卻将那電報奪在手中一瞧,瞧了一遍,大聲叫道:“姊姊,大事不好了,咱們的外公,在北京城裡病死啦。

    ” 蘭月聞言大驚,忙接過電報一看,果然不錯,也覺得十分悲痛。

    頓時一家大小,都哭起來。

    惠徵在書房内,更是号淘不止,前後堂哭聲震天那些賀客們,見了這種現狀,也摸不清頭腦,隻好如鳥獸般,一哄兒都走得幹幹淨淨。

    壽堂之内,鬧得寂然無人。

    戲台上的戲,也不敢再唱了。

    一一夜無話,第二天惠徵便病啦,病了一個月,請醫生診治,将病治好,不料福無雙至,禍不單行,惠徵的晦氣星,正照得利害。

    過了些時,京城裡的禦吏,見惠徵丈人已死,沒有泰山之靠,便一本一本地奏參上去。

    常言說人在情在,又說是朝裡無人莫做官。

    這時一般王公大臣對于惠徵,都十分冷淡。

    竟沒有一個,替他幫忙。

    剛巧這一年秋天,蕪湖城外,來了一隻江禦吏的官船,裡面裝着許多私貨,被關上的稽查,查了出來,就将船扣住,不放他去。

    惠徵本來恨極了那班禦吏,就罰了江禦吏一千塊錢,江禦吏忍住了氣,回到北京,京裡有許多王一爺大臣都和江禦吏要好,便狠狠地奏參了惠徵一本,一口咬定他敲竹杠。

    這時惠徵正在失勢之際,牆倒衆人推,經不住幾位王一爺,一說壞話,馬上就是一道上谕,将惠徵撤任,調省察看。

    惠徵得了這個處分,隻得垂頭喪氣,帶了家眷,回到安徽省城安慶地方去住着。

    照江禦吏的意思,還要毒辣辣地再參一本,想把他押在按察使衙門裡,清理關道任上的公款。

    虧得那安徽巡撫,也是同旗的,還彼此關照兒,惠徵又拿出整萬的銀子,裡外打點一下,才将這極大的風潮平息下去。

    但是,惠徵這麼一來,可受了極大的影響啦,但是做官的人,萬經不住投間置散。

    惠徵閑了一年有餘,差不多要坐吃山空。

    正在難受的時候,幸虧佟佳氏還有主意,勸他在撫台跟前,多獻些殷勤,也好謀點差使。

    這時安徽巡撫鶴山,也是正黃旗人,看惠徵上衙門上得很勤,人也一精一明,說話也漂亮,常常替鶴山出主意。

    鶴山倒也漸漸地重看他,鶴山夫人,與佟佳氏也常常見面,叙起家世來,佟佳氏與鶴山夫人,還是一門親戚,格外地親一熱。

    這一年正是皖北一帶,大鬧水災,壽州等處,蛟水大發。

    佟佳氏便勸惠徵,趁此機會,損出兩萬銀子,辦理帳務。

    又在鶴山做壽的日子,暗地裡孝敬了一萬壽儀。

    這一來,并并刮刮,把佟佳氏的金珠首飾,也送在裡面。

    鶴山得人錢财,與人消災,便替惠徵上了個奏摺,說他一精一明強幹,勇于任事便保舉他會辦全皖帳撫事務。

    惠徵漸漸又抖起來啦。

    滿城的官員,誰不與他交結,誰不拍惠大人的馬屁。

    隻可恨好事多磨,天違人願,徵惠的運氣,真壞到一百二十分,鶴山的奏摺上去不到十天,上谕尚未下來,忽然鶴山大病,原來鶴山是一抽一鴉片煙的人,得了痢疾。

    這病叫煙後痢,是一個死症,沒法可治的,三五天的工夫,就把個安徽巡撫,活活地送到枉死城中去了,遺缺交按察使署理,恰巧是惠徵一個對頭。

    上谕下來,把山東布政使顔希陶,升任安徽巡撫。

    那顔希陶一到任,按察使便把惠徵如何巴結上司,如何不守官箴的話,說了一大遍。

    顔撫台大怒,就要上本奏參,惠徵得了信息,連忙求藩台講情,才算免了一場大禍。

    但是從此以後,再也見不着撫台的面。

    惠徵仍然是老着面一皮,天天上院去,顔巡撫總是置之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