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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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飛也似的沖進套房附設的浴室裡。

     她得先沖掉一身汗味,還有這頭發實在亂得可以,也得重新洗過吹整,然後呢還得補補妝——喔,這麼一個大工程,時間不太夠用耶! 言琮謙回身望着她慌張消失在門後的嬌胴,眸色變得幽深莫測。

    有另一個男人将她保護得很周全…… 言琮謙心中掠過一個念頭——找個機會,他想會會那位“大哥”…… ******************************************* “令嫒想和我解除婚約?她何時對你提出的?” “昨天晚上。

    ” “譚老同意了?” “呃……我正在考慮中。

    ”譚士寶猶豫的聲音從電話中傳來。

     “這件事譚老你的确是得慎重考慮、考慮才行,畢竟解除婚約可是非同小可的事。

    您想想,令嫒若公開她和冷小姐的戀情,譚老您的面子恐怕會沒地方擺,而且按我們簽定的這紙跨國技術合作合約來看,退婚毀約的一方得賠償對方五百萬美金,譚老應該沒忘記吧?” 言琮謙冷漠無波的聲音在豪華氣派的辦公室内蕩開,表明他日前還不想解除婚約的态度,因為這可是一樁極具附加價值的婚姻,對他而言,利益永遠都是他的首要考量,其他一切全都是次要。

     “我的記性還沒退化,當然記得一清二楚。

    ”譚士寶的口氣明顯不悅,沒想到這年輕人竟然敢威脅他。

     “既然清楚,那請譚老再好好想想,我靜候您的決定。

    ”啪!話筒毫不拖泥帶水地挂回話座上。

     他起身繞出辦公桌,走到一幅畫前凝視着,取了一根煙夾在指間,潇灑地抽了起來。

     另一方面,終于整裝完畢步出套房的梅樂蒂全聽見了他和譚士寶的對話,一顆心蓦地抽緊。

    看來他并不想解除和譚莙玫的婚約。

     他一天不解除婚約,那麼她就得多當一天的地下情人,她一直以為他會設法和譚莙玫劃清界線的,沒想到事實卻不是這樣。

     悄然地走近,她的手撫上他寬闊的肩頭。

     他轉身,親密地摟她入懷,俯首欲吻她,可她的手卻擋住了他的嘴唇。

     “我聽見了……不是故意要竊聽的,隻是湊巧。

    ”她從不是個會把疑問憋在心裡不說的人,也不會放任自己去胡亂猜忌他的心思,那樣太痛苦,所以她必須要清楚他的心态。

     他筆直望進她倔傲的眸子裡,并沒有即刻回應她的問題。

     “你該給我一個解釋,不是嗎?”不說話,她可不接受。

     他比了比她的手——她還捂着他的嘴,教他如何說話? 于是她放開手,比了個“請說”的姿勢。

     “這個婚約我當然同意解除,但卻不能太幹脆地一口答應,因為聰明的譚士寶正等着抓我的把柄,一旦讓他有足夠的證據毀婚,他就無需付我毀約賠償金,甚至卑鄙一點的話,還會回過頭來威脅我也說不定……” 譚士寶不是個簡單的人物,今天這通電話搞不好隻是在試探他,也許他和梅樂蒂過從甚密的事已經傳進他的耳中了,他不得不提防着點。

     “你的意思是,他會對你不利?” “他是想,可是這得要看他有沒有這個能耐。

    ”轉身回到辦公桌。

    哼!譚士寶想占他便宜,可沒那麼容易。

     她看着他轉為冷酷的俊容。

    “那如果……譚士寶真的為了面子,甯可不顧譚莙玫和冷姿琦的愛情,非逼她和你結婚呢?你會……”他是否會和另一個女人步入禮堂? “不會。

    ” 他心裡明白,就算譚莙玫被譚士寶逼着要跟他舉行婚禮,冷姿琦那個女人也絕對不會同意的,而隻要冷姿琦按捺不住而去找譚士寶攤牌的話,他就可以等着撿現成的五百萬美元違約金了。

     他是個以利益為重的商人,當有人要無條件地把五百萬美元送給他花,他豈有拒絕的道理? “不會?”他的話能信幾分? 梅樂蒂轉身看向牆上那幅畫,心情一片混亂,不敢去看他的眼,怕看見他眼中的虛僞。

     而他豈會不知道這個女人對他的話有所質疑?他從身後摟住她,寬闊的胸膛貼着她纖細的背脊。

     “不許懷疑我的話,永遠不許。

    ”撩開她頸邊的發絲,他張嘴咬了一口凝脂粉嫩,烙上一個真心印記。

     ********************* 當梅樂蒂趕着來到餐廳,梅正飛和“明大企業”的副總裁張聲已經在那兒等候多時了。

     她看到桌上擺着幾份文件,有些條款還用鉛筆删除和增添過,看來大哥已經和對方談得差不多了。

     “你遲到了。

    ”梅正飛用着他一貫的沉穩口吻說道,嘴裡雖提醒了她的失禮,可是沒有半點指責之意。

     今天和張聲的會面,他本來就不太贊成她出席。

    張聲的名聲不太好,尤其是在女人方面,因此他盡可能地把這件案子攬在身上,不讓梅樂蒂經手。

     “張副總裁,實在很抱歉,我遲到了,因為路上塞車。

    ”她臉不紅氣不喘地瞎扯,坐進位子前,用眼神向大哥表達感謝。

     事實上,她剛從言琮謙那兒過來。

    言琮謙一直纏着她不放她走,才會害得她遲到,而且一遲到就是一個半鐘頭。

     她懷疑言琮謙是故意不讓她赴約的,才會使出讓人招架不了的纏功,又把她拖到床上去耳鬓厮磨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