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卷 修舊怨股肱盡喪 矯遺诏社稷忽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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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氏曰:“朕一愛一尉遲夫人嬌好,欲使從我。

    卿盍為我言之。

    ”司馬妃曰:“尉遲夫人面重,直言之,恐其羞怯,不能如陛下意。

    不如醉以酒而就之,一任帝所欲為矣。

    ”天元稱善,乃賜宴宮中,命司馬妃陪飲。

    尉遲氏不敢辭,隻得坐而飲。

    司馬妃命宮女輪流勸盞,又請以大觥敬之。

    尉遲氏酒量本淺,又連飲數杯,不覺沉醉,坐不能起,倚桌而卧。

    司馬妃命宮女卸其妝束,扶上禦榻安寝,報帝曰:“事諧矣。

    ”天元大喜,搴帏視之,益覺可一愛一,遂一裸一而一婬一之。

    及尉遲氏醒,身已被污,隻索無奈,跪而乞歸。

    天元曰:“爾不忘家耶?我将殺爾一家,納爾為妃。

    ”尉遲氏懼且泣曰:“妾體鄙陋,本不足以辱至尊。

    若以妾故,而戮及一門,妾亦不能獨生矣。

    乞至尊哀之。

    ”天元見其有怖色,慰之曰:“汝勿懼,吾言戲耳。

    今後召汝,慎毋違也。

    ”尉遲氏再拜而出,歸語其夫。

    夫大驚,密以其事報于父。

    時值淮南用兵,亮為行軍總管,韋孝寬為行軍元帥。

    兩軍前後行,相違數裡。

    亮聞報大懼,曰:“天元無道若此,不唯辱我家風,且将滅我門戶,我豈可坐而待死!”乃與左右心腹謀之。

    或曰:“朝廷暴政橫行,臣民解體,危亡可待。

    不如暫投江南,以觀其變。

    ”亮曰:“我家在長安,棄之不忍。

    且一出此境,安能複返?”或曰:“乘其無備,殺入長安,廢此無道,另立有德,此不世之功也。

    ”亮曰:“此固吾志,但吾與孝寬并行,勢若連雞。

    必與之俱西,方可成事。

    而彼方得君,安肯與我同反?吾朝叛,彼夕讨矣。

    為今之計,必先襲而執之,并其衆,然後可以鼓行而西。

    ”左右皆稱善。

    乃定計于是夜之半,先襲破孝寬營。

    有偏将茹寬素與孝寬善,知其謀,遣人密報孝寬。

    孝寬知之,設伏以待。

    亮至半夜,率一精一騎二千,銜枚疾走,直奔孝寬營。

    遙聽營内更鼓無聲,巡鑼不作,以為軍皆睡熟,正好乘其不備。

    而才至寨口,忽聞寨中震炮一聲,營門大開,火把齊明,照耀如同白日。

    孝寬全身披挂,挺槍出馬,左右排列将士,皆雄糾糾橫刀待戰。

    孝寬馬上高聲曰:“杞公,汝來偷營耶?我待汝久矣。

    ”亮大驚,手下将士不戰自退。

    孝寬把槍一指,将士皆奮勇而進。

    亮拍馬急走,及回至大營,已被孝寬潛從側路遣兵襲破,據守寨門。

    亮此時進退無路,因遂拔刀自刎。

    孝寬枭其首,号令三軍,衆皆懾服。

    遂飛章告變,天元大喜,殺亮一門,孩稚無遺。

    單留尉遲氏,納之宮中,拜為長貴妃,一寵一幸無比。

     越一日,天元将如同州,增侯正、前驅、戒道等官,為三百六十重。

    自應門至于赤岸澤,數十裡旙旗相蔽,音樂俱作。

    又令虎贲持钑馬上,稱警跸。

     儀衛之盛,從古未有。

    及還長安,诏天台侍衛之臣,皆着五色及紅紫綠衣,名曰“品色服”。

    有大事,與公服相間服之。

    又诏内外命婦皆執笏,其拜宗廟及天台,皆俯伏如男子。

    後宮增置位号,不可勝錄。

    複欲立尉遲氏為後,共成五後。

    以問小宗伯辛彥之曰:“古有之乎?”對曰:“皇後與天子敵體,不宜有五。

    ”又問太學博士何妥,對曰:“昔帝喾四妃,虞舜二妃,先代之數,何常之有?”天元大悅。

    免彥之官,下诏曰:“坤儀比德,土數唯五,四太皇後外,可增置天中太皇後一人,以長貴妃尉遲氏為之。

    ”造錦帳五,使五後各居其一。

    實宗廟祭器于前,自讀祝版而祭之。

    又以五辂載婦人,自帥左右步從。

    又好倒懸雞鴨,及碎瓦于車上,觀其号呼以為樂。

    一性一之所好,往往有不可解者。

     楊後一性一柔婉,不妒忌。

    雖事暴主,人有犯,曲為勸解。

    以故四後及嫔禦等,皆一愛一而仰之。

    天元昏虐滋甚,嘗無故怒後,欲加之罪。

    後進止安閑,辭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