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卷 琅琊王擅除宵小 武成後私幸沙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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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珩謂延宗曰:“此未可與同死。

    ”遂去之。

    後主召俨不入,泣謂太後曰:“有緣複侍家家,無緣永别。

    ”急召斛律光。

    俨亦召之。

    光聞俨殺士開,撫掌大笑曰:“龍子所為,固自不凡。

    ”入見帝于永巷,帝率宿衛者步騎四百,授甲将出戰。

    光曰:“小兒輩弄兵,與交手即亂。

    鄙諺雲:“奴見大家心死。

    ’至尊宜自至千秋門,琅琊必不敢動。

    ”帝從之,光步随及門,使人走出連呼曰:“大家來!大家來!”俨衆駭散。

    帝駐馬橋上,遙呼之。

    俨猶不進。

    光步近,謂俨曰:“天子弟殺一夫,何所苦?”執其手,強引之前,請于帝曰:“琅琊王年少,腸肥腦滿,輕為舉措,稍長自不複然,願寬其罪。

    ”帝拔俨所帶刀钚,築其頭,欲下者數次,良久乃釋。

    收厍狄伏連、高舍洛、王子宜、劉辟疆支解之,暴其一屍一于都街。

    帝欲盡殺王府文武官吏,光曰:“此皆勳貴子弟,誅之恐人心不安。

    ”趙彥深亦曰:“春秋責帥。

    ”遂并釋之。

    太後責問俨:“爾何妄行若此?”俨曰:“馮子琮教兒。

    ”太後怒子琮,就内省殺之,載一屍一還其家。

    自是太後置俨宮中,每食必自嘗之。

    令萱說帝曰:“人稱琅琊聰明雄勇,當今無敵。

    觀其相表,殆非人臣。

    自專殺以來,常懷恐懼,宜早除之。

    ”帝尚猶豫,因問之祖珽.珽舉周公誅管叔,季友鸩慶文以對。

    帝乃決,密使趙元侃殺俨。

    元侃辭曰:“臣昔事先帝,見先帝一愛一王,何忍行此?”帝乃托言明旦出獵,欲與琅琊同去。

    夜四鼓,即召之。

    俨疑不往,令萱曰:“兄呼兒,何為不去?”俨乃往。

    出至永巷,劉桃枝反接其手。

    俨呼曰:“乞見家家、尊兄。

    ”桃枝以袖塞其口,反袍蒙頭,負至大明宮,鼻血滿面,拉而殺之。

    時年十四。

    裹之以席,埋于室内。

    帝使啟太後,太後臨哭十餘聲,宮女即擁之入内。

    遺腹四男,皆幽死。

     卻說太後一性一耽一婬一逸,出入不節,自士開死後,益覺無聊,數遊寺觀,以尋娛樂。

    有定國寺沙門昙顯,體态軒昂,儀度雄偉,為一寺主僧。

    外奉佛教,内實貪一婬一。

    善房術,禦女能徹夜不倦。

    寺中密構深房曲院,為藏嬌之所。

    以廣有蓄積,交結權貴,故人莫敢禁。

    太後至寺行香,見而悅之,假稱倦怠,欲擇一深密一處少息片時,命昙顯引路,至一秘室中。

    太後坐定,謂昙顯曰:“聞僧家有神咒,卿能為我誦乎?”昙顯曰:“有,但此咒不傳六耳,乞太後屏退左右,臣敢誦之。

    ”太後令宮女皆退戶外。

    顯見旁無一人,乃伏地叩頭曰:“臣無他術,願得稍效心力,以供太後之歡。

    ”太後微笑,以手挽之起,遂相苟合。

    太後大悅,回宮後,即于禦園中建設護國道場,召昙顯入内講經,晝夜無間,大肆一婬一樂。

    賞賜财帛,不可勝記。

    衆僧至有戲呼昙顯為太上皇者。

    醜聲狼籍,而帝不覺。

    一日,谒太後,見有二尼侍側,顔色嬌好,心欲幸之,乃假皇後命召之。

    二尼欣然欲往,太後不好卻,但囑二尼小心謹慎。

    及至前宮,帝挽之入室,一逼一以一婬一亂。

    二尼驚懼,抵死不從。

    使宮人執而一裸一之,則皆男子也。

    宮女各掩面走。

    你道兩個假尼從何而來?一昙顯之徒,名烏納,年二十,狀貌如婦人好女。

    因昙顯不得長留禁中,使充女尼,得以長侍太後。

    一市中少年,名馮寶,美豐姿,而有嫪毐之具。

    昙顯嘗與之狎,戲其具曰:“吾為正,爾為副,天下一娘一子軍不足平也。

    ”寶欲求幸太後,以圖富貴。

    昙顯亦令削發充女尼,薦之太後。

    除一二心腹宮女外,人莫之知也。

     不意今日帝前,當面敗露。

    嚴訊入宮之由,遂各吐實,于是昙顯事亦發。

    帝大怒,立撾殺之,并誅昙顯。

    籍其寺中,有大内珍寶無數,皆太後所賜者。

     帝益怒,遂幽太後于北宮,禁其出入。

    太後亦無顔見帝,兩宮遂暌。

    祖珽見太後被幽,欲尊令萱為太後,為帝言魏代保太後故事,且曰:“陸雖婦人,然實雄傑,自女娲以來未之有也。

    ”令萱亦謂珽為國師國寶,珽由是得為仆射。

     時斛律光為宰相,深惡之,遙見辄罵曰:“多事乞索小人,意欲何為!” 又謂諸将曰:“邊境消息,兵馬處分,向來趙令恒與吾輩參論。

    盲人掌機密以來,全不與吾輩語,正恐誤國家事也。

    ”又舊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