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卷 黑獺忍心甘弑主 道元決志不同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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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誰可者?”順泣曰:“高歡一逼一逐先帝,立幼主以專權。

    明公宜反其所為。

    廣平幼沖,不足為帝。

    願公立長君以安社稷。

    ”泰曰:“王言是也。

    吾欲奉太宰南一陽一寶炬為帝,王意以為可否?”順曰:“南一陽一素有仁義之風。

    奉以為帝,天人允服,足見公之赤心為國也。

    ”泰即傳谕百官,衆皆悅服。

    乃備法駕,具冠冕,率文武耆老,皆至王府勸進。

    南一陽一辭不敢當,衆皆伏地嵩呼。

    三讓三請,王乃登車,即位于城西壇上,臨大殿受朝。

    改元大統,頒诏大赦,追贈父京兆王為文景皇帝,母楊氏為文景皇後,立妃乙弗氏為皇後,長子元欽為太子。

    進丞相泰為都督中外諸軍、錄尚書事、大行台,封安定王。

    泰固辭王爵,乃封安定公。

    以尚書斛斯椿為太保,廣平王贊為司徒。

    文武名官皆進爵有差。

    殡孝武于草堂佛寺,喪禮俱簡。

    谏議大夫宋珠悲哀特甚,數日水漿不入口,嘔血數升。

    泰以名儒,不之罪也。

     其時有渭州刺史可朱渾道元,本懷朔人,初與侯莫陳悅連兵相應,後悅為泰所殺,道元據州不從。

    泰攻之不能下,遂與連和,命守渭州。

    及孝武西遷,魏分為二,道元之母與兄皆在山東邺城,不能接歸。

    又少在懷朔,與歡親善,故家室在東,歡亦常撫恤之。

    道元每切思親之念,特以孝武舊君,不忍背負,留關西不返。

    一旦,新君诏至,知孝武已崩,深為駭異。

    遣使長安,訪得帝崩之由:因與泰不合,遂為所害。

    大怒,告衆将曰:“吾所以棄家離母而留此者,以歡犯逐君之罪,泰有奉主之功故耳。

    今泰擅行弑逆,其惡更甚于歡,豈可與之同事。

    吾今引兵車行,諸将願去者随吾以去,不願去者請歸長安,吾不禁也。

    ”衆将皆曰:“公不欲與逆臣為伍,某等亦生死從公。

    ” 要曉得可朱渾道元是關西虎将,素号萬人敵。

    又撫下以恩,與同甘苦,能令士卒緻死,用兵如神,泰亦畏之。

    故欲東行,士無異志。

    道元又曰:“吾有書先達晉一陽一,誰堪使者?”階下走上一将,年方二十,凜凜身材,骁勇無比,便道:“小弟願往。

    ”乃道元之弟天元也。

    道元大喜道:“弟既肯行,便領書去。

    但路上須要小心,不可有失。

    ”天元領了兄命,帶了家将十餘人,飛馬而去。

    行至烏蘭關,關将不肯放行。

    蓋其時靈州不服,泰遣李弼、趙貴二将正欲往征,關口謹防一奸一細出入,如無泰命,不許放出一人一騎。

    天元候至更深,便于關前四處暗暗放起火來。

    風烈火猛,沿燒甚熾。

    關上望見火勢,開關救火。

    天元引十數騎,從鬧中奪路而走。

    把關軍士攔擋,天元連殺數十人,逃出關口,徑往靈州飛奔而去。

    不一日到了靈州,備說投東之故。

    曹泥大喜,便差人護送前往。

     再說把關将當夜擒得天元從者一人,審出情由,飛報長安。

    泰大驚,謂諸将曰:“可朱渾道元勇冠三軍,若令東去,關西又生一勁敵矣。

    必乘其未去,擒之以歸,方免後憂。

    諸将中誰可往者?”衆舉侯莫陳崇可使。

    蓋崇勇而善戰,所向無敵,曾單騎擒醜奴于陣上,是泰麾下第一員健将,故衆舉之。

     泰遂授以一精一騎五千,往渭州截其去路。

    泰又思陳崇雖勇,恐不足以制之。

    又傳谕李弼、趙貴大軍勿往靈州,且于烏蘭關截殺道元之軍,勿使走脫。

    且說陳崇兵至渭州,道元因急欲往東,已離渭州進發,聞有兵來,道元謂諸将道:“且住,吾當先破其軍而去。

    ”因回軍以待。

    陳崇追及,大聲喝道:“可朱渾道元,朝廷待你不薄,何故去投外邦?今日天兵已到,快快下馬受縛,免汝一死。

    ”道元出馬道:“你是侯莫陳崇?堂堂漢子,何乃為逆臣效力?”陳崇喝道:“你乃反賊,誰是逆臣?”道元道:“吾為永熙之故,受其爵命。

    今永熙何在?你不念舊君之冤,忝顔事仇,是亦逆賊。

    還要搖唇鼓舌,甯不愧死。

    ”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