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卷 黑獺興師滅陳悅 六渾演武服婁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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懼,問計于衆将。

    南秦州刺史李弼謂悅曰:“賀拔公無罪而公害之,又不撫納其衆。

    今宇文夏州率師以來,聲言為主報仇,人懷怒心,其勢不可敵也。

    為公計,宜解兵謝之,以求其退。

    不然必及于禍。

    ”悅不從。

    是時泰引兵上隴,軍令嚴明,秋毫無犯,百姓大悅,歸附益衆。

    軍出木狹關,雪深數尺,衆将欲止。

    泰曰:“兵乘雪進,此正兵法出其不意,攻其不備,一舉可滅之時也,奈何失此機會?”于是倍道兼行。

    悅聞之,退保略一陽一,留萬人守水洛。

    及泰至,其兵即降。

    泰據水洛,遣輕騎數百趨略一陽一。

    悅又退保上邽,召李弼拒泰。

    弼知悅必敗,一陰一使人詣泰,請為内應,泰大喜。

    悅方恐孤城難守,走保山險。

    弼诳其下曰:“侯莫陳公欲還秦州,汝輩何不束裝?”弼妻,悅之姨也,衆鹹信之,争取上邽。

     弼先據城門以安集之,遂舉城降泰。

    泰即以弼為原州刺史。

    其夜悅出軍将戰,軍自驚潰。

    又悅素猜忌,既敗,不聽左右近己,與其二弟及子,并謀殺嶽者七八人棄軍迸走。

    數日之間盤桓往來,不知所趨。

    左右勸向靈州曹泥,悅從之。

    自乘驢,令左右皆步從,欲自山中趨靈州。

    泰使其将賀拔穎追之。

    悅過山嶺,行六七裡,望見追騎将近,遂缢死于荒郭。

    追兵至,斬其首以獻于泰。

    泰入上邽,設嶽位,以悅首哭而祭之。

    三軍悲喜。

    引薛憕為記室參軍,收悅府庫,财物山積。

    泰秋毫不取,皆以賞士卒。

    左右竊一銀甕以歸,泰知而罪之,取以剖賜将士,由是歸附者益堅。

    時幽州刺史孫定兒一黨一于悅,有衆數萬,據州不下。

    泰遣都督劉亮襲之。

     定兒以大軍去州尚遠,不為備。

    亮先豎一纛于近城高嶺,自将二百騎馳入城。

     定兒方置酒宴客,猝見亮至,衆皆駭愕,不知所為。

    亮麾兵斬定兒,遙指城外纛,命二騎曰:“出召大軍。

    ”城中皆懾服,不敢動。

    泰聞捷,即命亮行幽州事。

    先是故氐王楊紹先降于魏,至是逃歸武興,襲執涼州刺史李叔仁,夏稱王。

    于是氐、羌、吐谷渾所在蜂起。

    自南岐以至瓜膳,跨州據郡者不可勝數。

    泰乃令李弼鎮原州,拔也惡蚝鎮南泰州,可朱渾元還鎮渭州,趙貴行泰州事。

    征取幽、泾、東秦、南岐四州之粟,以給軍。

    楊紹先懼,遂降于泰,送妻子為質,邊土皆甯。

    高王聞泰已定秦隴,遣使甘言厚禮以結之。

    泰不受,封其書,使親将張軌獻于帝。

    斛斯椿問軌曰:“高歡逆謀,行路皆知。

    人情所恃,唯在西方。

    未知宇文何如?”賀拔軌曰:“宇文公文足經國,武能定亂,誠國家柱石之臣。

    ”椿曰:“誠如君言,大可恃也。

    ”帝使軌歸,命泰發二千騎鎮東雍州,其大軍稍引而東,助為聲援。

    又加泰侍中、骠騎大将軍、開府儀同三司、關西大行台、略一陽一縣公,承制封拜。

    泰乃随才器使,拜諸将為諸州刺史,各守要地。

    有前岐州刺史盧待伯不受代,泰遣輕騎襲而擒之。

    長史于謹言于泰曰:“明公據關中險固之地,将士骁勇,土地膏腴。

    今天子在洛,迫于群兇。

    若陳明公之懇誠,算時事之利害,請都關右,挾天子以令諸侯,奉王命以讨暴亂,此桓、文之業,千載一時也。

    ”泰善之。

    今且按下不表。

     且說帝有妹平一陽一公主,年及笄,才貌兼美。

    帝敕選朝臣中有才望姿儀者,招為驸馬。

    時侍中封隆之、仆射孫騰皆喪妻,争欲尚主。

    帝問王思政二人誰可?思政曰:“若選驸馬,孫騰不如隆之。

    ”帝曰:“二臣皆歡心腹,朕自有處。

    ”乃召二臣宴于禦園,令公主從樓上觀之。

    宴罷,二臣退。

    帝問公主曰:“二臣孰愈?”公主不答。

    再問,答曰:“封隆之可。

    ”帝遂選隆之為驸馬,擇日下降,騰怒隆之不讓己。

    謂斛斯椿曰:“隆之嘗私啟高王,言公在朝必構禍難。

    ”椿聞大怒,即以奏帝,帝亦怒。

    隆之聞之懼,連夜逃歸晉一陽一。

    會騰帶仗入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