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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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算幫她預先訂好機票。

     可是,她說不出口,說不出她不想回去音樂學院,說不出她已經無心繼續學琴。

     “煩死了……” “什麼煩死了?”背後一道嗓音冒了出來,吓了她一跳。

     “其諾哥?你怎麼老是像無業遊民一樣,說出現就出現?”她不可思議地瞪着他。

     他坐到她身邊,偏頭看着她。

     “你幹麼這樣看我?”他的眼神好怪異。

     “……我是卡布。

    ” 他冒出一句答非所問的話。

     她像看神經病一樣地瞪他。

     “你少來了!我剛剛才見到卡布哥到我家去接姊姊回你們葉家。

    ” “原來是因為你剛剛遇見了卡布。

    真可惜,是我開玩笑的時間挑得不對。

    ”他歎口氣,有些扼腕。

     難得他想開開玩笑說。

     “不用忙了,這位大哥。

    就算我沒先看到卡布哥,我還是一眼就能認出你的啦!”米蘇受不了地翻翻白眼。

     其諾聽了十分訝異。

     “從小到大,我跟卡布的同學總是會認錯我們,就算是我爸媽,也偶爾有搞錯的時候,為什麼缇拉跟你,一眼就能分辨出我們?” “為什麼不能分辨出你們?我從來就不覺得你們兩個人長得像啊!”米蘇聳聳肩,一臉的理所當然。

     “那就好,否則我還真擔心要是有一天你把我跟卡布搞錯,那就糗大了。

    ”他露齒一笑,安慰地拍拍胸口。

     “放心啦!你跟卡布哥一點兒都不像。

    ” 其諾笑了。

     米蘇不知道,世上唯二覺得他們雙胞胎兄弟不像的,一個是她姊姊缇拉,另一個就是她自己了。

     “這會不會是上天的旨意?”其諾搖搖頭笑歎。

     “什麼旨意?”她好奇地問。

     “上天派了一對不會搞錯我們兄弟的姊妹花,讓我們覺得自己是獨一無二的個體。

    ” 他的話讓米蘇沉吟了一下。

     接着,她突然擡起頭,期待地看着他。

     “做什麼這樣看着我?”他覺得她的眼神太熱烈了一點。

     “其諾哥,你覺得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嗎?” “我認為是。

    ” “那麼,你覺得我獨一無二的特點是什麼?”她雙眼亮晶晶地瞅着他。

     “唔……你很甜。

    ”他思索了一下。

     “難道你是辣的嗎?回答具體一點的啦!”她下甚滿意他的回答。

     “我的意思是說,你有種會讓人想親近你的氣質。

    ” “那我彈鋼琴時,有什麼獨一無二的特色?”她繼續巴巴地問着他。

     “我是音癡,聽不出來。

    ”他愛莫能助地搖頭。

     她聽了不禁有些氣悶。

     “那就算了。

    ”她起身就想走。

     “你要回家了?”他拉住她的手臂。

     “我還想再晃一晃。

    ”她不想回家去。

     下管是看到客廳裡的那台琴,還是看到老爸的臉,她都覺得壓力很大。

     “你最近有沒有繼續練琴?” “沒有。

    怎麼了?”她疑惑地看他。

     “我聽你爸爸說,他打算安排你在你二十歲生日那天露一手,彈首曲子給大家聽。

    ” “我爸?他怎麼可以自作主張?”她先是訝異地瞪大眼,接着是燃起熊熊怒火。

     其諾深思地看着她,突然,像是預防她會逃掉一樣,他把雙手壓到她的肩上,低頭瞧進她的眼底。

     “米蘇,你誠實告訴我,你現在是不是很抗拒彈鋼琴?” “你在說什麼啊?”她視線遊移着,不肯看他。

     “每次講到鋼琴的時候,你的眼神就會變得閃躲不安。

    ” “我沒有……”她扭着肩膀,想要掙脫他的手掌。

     “你的反應就像現在一樣,嘴裡否認着,眼睛卻不敢看我。

    ”他的嗓音突然變得好嚴肅、好低沉。

     “你亂講,我才沒有這樣——” “米蘇,看着我!”他低喝。

     米蘇一怔,不由自主地擡頭回視他。

     視線與他相交的一刻,她的眼中立刻充滿淚水。

     “你幹麼這麼兇……嗚嗚……”她搗着眼睛,可憐兮兮地嗚咽起來。

     其諾低歎一聲,放松了手勁,張手一伸,将她往他懷裡一帶,密密實實地擁着她坐回長椅上。

     他讓她挨着他大哭特哭,哭到他覺得胸前一片潮濕後,才開口安撫她,叫她收收眼淚。

     “要不要說給我聽?”他溫柔地問道。

     “我現在很讨厭彈鋼琴。

    ”她伏在他的胸口,悶悶地說。

     “讨厭彈鋼琴?”難怪她幾乎都不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