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 回 競豪華公主下嫁 貪荒淫天子蒙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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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一惡可怕,與鬼相類。

    誰知這韋保衡正在得意的時候,忽然同昌公主害起病來了。

    這病也害得甚是古怪,隻見她兩目向上,四肢拳屈,口中不住地怪聲叫喚着。

    懿宗立時傳喚禁中醫官二十餘人,入府診脈。

    大家都說不知是何症候,束手無策。

    奄奄數日,這同昌公主便長辭人世了。

    懿見失了一愛一女,心中萬分痛悼!那郭淑妃也是悲念不休!懿宗皇帝自制挽歌,交群臣屬和。

    驸馬府中供着靈座,懿宗皇帝親自哭臨,令宰相以下,盡往祭吊。

    又下旨追封同昌公主為衛國公主,令禮部定谥法為文谥二字。

     郭淑妃失去了一愛一女,悲痛之餘,便把一口怨氣,出在那醫官身上。

    她竟私用皇帝玉玺,矯诏盡捕當時為公主診脈的醫官二十餘人,硬說他們誤用方藥,屈死了公主。

    那承審的官員,竟不分皂白,把二十餘位醫官,一律斬首。

    又搜醫官親族三百餘人,盡系之獄中,直至次年正月葬同昌公主,郭妃命從獄中提出醫官的親族三百餘人來,一齊用鐵索牽住,在公主的柩後匍匐行走,一邊鞭打着。

    那一鞭下去,一條血痕,呼号之一聲,慘不忍聞。

    懿宗與郭淑妃并坐延興門上,公主靈柩從延興門下經過,皇帝不禁掩面悲啼!冰妃更是哽咽難言!那護喪的儀仗,遠遠數十裡,拿黃金鑄成開路神,高有三丈,用二百人擡着,在前面引導。

    此外所有公主的珍寶服玩,分裝成一百二十車,香車寶馬,輝煌蔽日。

    當時有樂工名李可及的,作《歎百年曲》,招民間歌女五百人,各人手執香花,随着喪車,且行且歌。

    又招舞女五百人,為地衣舞,用雜寶為首飾,彩綢八百匹,系在腰間,且行且舞。

    舞女經過之處,珠玑滿地,任民拾取。

    貧家拾得一珠,可作三年之糧。

    所有公主生前服玩等件,悉埋入墓中。

     同昌公主死後,韋保衡的一寵一幸依舊不衰。

    郭淑妃卻不便再至驸馬府中住宿,便常常秘密召韋保衡進宮,陪伴着郭淑妃遊玩,兩人任意調笑,不避耳目。

    郭淑妃常對懿宗皇帝說道:“妾想念亡女,十分痛心!欲常見女婿之面,見吾婿如見吾女也。

    ”懿宗信以為真。

    郭妃若不見韋保衡,便愁眉淚眼,郁郁不樂! 懿宗見妃子不快,便使中官去驸馬府中,把韋保衡宣召進宮來。

     郭妃一見驸馬,便笑逐顔開。

    那懿宗見郭淑妃快樂,他也快樂了。

    從此韋保衡的權力,更比往日強大。

     當時有于悰與韋保衡同在相位,韋保衡有意排擠他,便常常在皇帝跟前,毀滂于悰。

    懿宗聽信了韋保衡的話,便把于悰貶為韶州刺史,韋保衡欲取于悰的一性一命,便募刺客,在半途相候,欲得便下手。

    這消息傳在廣德公主耳中,十分驚惶起來! 原來這于悰便是廣德公主的丈夫,那廣德公主又是懿宗的同胞妹妹,如今聽說韋保衡欲謀死她的丈夫,豈有不驚惶之理!當時心生一計,廣德公主穿着男子衣冠,扮作于悰模樣,端坐在肩輿之中。

    卻令于悰坐在自己的香車中,夫婦二人,沿途謹慎小心地行着。

    每到一客店,公主便與于悰換榻兒眠。

    那刺客幾次要下手,卻找尋不到于悰的所在,于悰才能保全一性一命,平安到了韶州。

     但這韋保衡卻為什麼要與于悰結下如此的深仇呢?這一半固由于同僚争權,兩不相容。

    一半卻因廣德公主,撞破了他的秘密。

    那天廣德公主入宮去,朝見懿宗皇帝,退出宮來,經過禦園,瞥眼見郭淑妃,正在和那韋保衡,做不端的事體,把個廣德公主吓得掩面而走。

    但郭妃眼快,已看見了她,怕廣德公主在懿宗皇帝跟前,多嘴多舌,便唆使韋保衡為先發制人之計,下這個毒手,把于悰夫婦二人,遠遠地趕到韶州去。

    從此拔去了眼中之釘。

    韋保衡和郭妃二人在宮中,撒膽幹着風一流事體。

    這時懿宗已抱病在一床一,韋保衡更是毫無禁忌。

     但一對癡一男怨女,隻知貪戀色一欲,誰知宮中的太監,早已在背地裡結一黨一營私。

    為頭的便是左神策中尉劉行深,右神策中尉韓文約,他二人俱是太監出身。

    所有宮中大小的太監,都聽他二人的号令。

    那懿宗隻因一寵一愛一郭淑妃,直到如今,不曾立得皇後,也不曾立得太子。

    講到懿宗親生的兒子卻有八人。

    長子魏王佾,次子涼王健,三子蜀王佶,四子威王偘,五子普王俨,六子吉王保,七子壽王傑,八子睦王倚。

    全是後宮妃嫔所出,原不分什麼嫡庶。

    若照立嗣以長的理說來,那魏王佾卻是懿宗的長子,更該立為太子。

    隻以劉行深、韓文約二人,欲利用幼君,便于專權起見,竟乘懿宗病勢昏噴的時候,擁立懿宗第五子普王俨為太子。

    那普王的母親王氏,出身也甚是微賤。

    當時她母子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