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 回 叔戀侄文宗急色 女負男太子殉情

關燈
避無可避,隻得拜倒在地,嬌一呼萬歲。

    這和出谷新莺似的嬌一聲,聽在文宗耳中,萬分歡喜,當時也不暇問話,便伸過手去,一手拉住一個,慢慢地踱出來。

     就近轉入延晖宮,一一夜臨幸了她姊妹二人。

    初入溫柔,深憐熱一愛一,一連十多天不出宮來。

    那紀昭容打聽得萬歲爺有了新一寵一,心中雖萬分悲怨,但卻也不敢去驚動聖駕。

     直到第二十天上,還不見萬歲爺出延晖宮來,紀昭容滿肚子醋氣,再也挨不住了,便借着叩問聖安為由,闖進宮去,打算看看萬歲爺的新一寵一,究竟是怎麼一個美人兒。

    誰知不看時便也糊裡糊塗地過去,待到一見面,卻把個紀昭容急得忙跪下地去,連連叩頭說道:“萬歲爺錯了!萬歲爺錯了!”文宗聽了,也便怔怔的。

    那姊妹二人聽了紀昭容的話,也一齊羞得粉面紅暈,低垂雙頸。

    紀昭容又說道:“萬歲可知這兩個新一寵一是萬歲爺的什麼人?她姊妹二人,原是萬歲爺的侄女呢!”文宗聽了,不覺直跳起來。

    忙問:“是什麼人的女兒,卻是朕的女侄?” 紀昭容奏道:“她姊妹二人,原來是李孝本的女兒。

    ”文宗聽說是他哥哥湘王李孝本的女兒,便急得在屋子裡亂轉,嘴裡連說:“糟了!糟了!”紀昭容又接着說道:“她姊妹二人,是新出閣的,嫁與段右軍為妻室。

    隻因平日和賤妾最是一性一情相投,因此常常進宮來起坐,不想給萬歲爺看上了眼,如今這事卻如何打發她姊妹二人?”文宗一眼見她姊妹二人,嬌一啼婉轉倍覺嬌一豔,他心中萬分一愛一憐。

    當時心中一橫,便把雙腳一頓,說道:“這事木已成舟,如今一不作二不休,朕也顧不得什麼侄女不侄女!她姊妹二人,朕如今一愛一定了,明日朕便當下旨冊立她姊妹為昭儀,拼在宮中另選兩個美貌的賞給段右軍罷了。

    ”紀昭容聽說萬歲爺欲冊立自己的侄女做昭儀,這亂一倫的事如何使得,忙磕頭苦勸。

    無奈這時文宗被美色迷住了,如何省得這倫常的大義。

    第二天,竟發下谕旨去,立她姊妹為昭儀。

    滿朝大臣,不覺大嘩,有拾遺魏謩上疏道:“數月以來,教坊選試以百數,莊宅收市猶未已;又召李孝木女,不避宗姓,大興物議,臣竊惜之!” 文宗讀此奏章,不覺自慚,便親筆批在表文後面道:“朕廣選女子,原欲以賜諸王;隻憐孝本孤露,收養其女于宮中,并無冊立之事。

    ” 把這亂一倫的穢德,輕輕抹去,那魏謩卻也無話可說了。

    文宗又怕這勸谏之事一開了端,大臣們紛紛都要上奏章勸谏,便又假裝做有道德的模樣。

    當時有起居舍人,專記皇帝平日起居;文宗便向舍人要那起居注查看。

    舍人奏道:“起居注專記人主善惡,是儆戒人主的意思;陛下隻須力行善政;不必觀注。

    帝王若自讀注記,則從此舍人不敢直書帝王之善惡,他日不能取信于後人。

    ” 魏謩又請早立太子,文宗每日遊玩,必令長子永随侍左右。

     那王子永,已是二十歲年紀,長得長身玉立,自幼便一愛一踢球騎馬;待年紀慢慢長大,自有一班大臣子弟,陪着他在外面鬥雞走狗,漸漸地在娼家出入,行動十分放一浪一。

    他又仗着自己容貌長得漂亮,每遇王公大臣家中私宴,他便闖席進去;見有内室美眷,他便施展手段,百般勾一引,竟有許多閨秀命婦,因貪他富貴,又一愛一他年少貌美,私地裡和王子永偷一香送暖,給她丈夫暗暗地戴上綠頭巾的。

    他這一性一情,便合上了他父皇的脾胃;因此文宗在宮中,每有宴樂,便召王子永随侍在左右。

    王子永當着父皇跟前,與宮女們調笑無忌。

     那時有一位楊賢妃,原是文宗最近在教坊中挑選進宮去臨幸的;隻因這女子生成美麗的容顔,活潑的一性一情,文宗得了她,又是出奇的一寵一愛一她。

    誰知事有湊巧,從前王子永在教坊出入,原和楊賢妃結下一段深情。

    兩人海誓山盟,隻因王子永是當今的長王子,将來有做太子的希望,若娶了一個一妓一女去做妃子,隻怕招惹物議,因此兩邊延宕着。

    卻不知哪裡一個大臣,要讨皇帝的好兒,把這楊賢妃長得如何美貌,傳在天子耳中。

    這文宗正在一愛一好色一欲的時候,如何肯輕輕放過,便立刻打發宮監去把楊賢妃娶進宮來。

    居然一見鐘情,一宵雨露,便冊立為楊賢妃。

    滿朝大臣,迎一合萬歲爺的心意,紛紛上表進賀。

    四方官員,又進獻脂粉珠玉。

    文宗要得楊賢妃的歡心,便在熙春殿上,大排筵宴,賜群臣飲酒。

    酒罷,退至後宮,又傳各王子各公主拜見賢妃,尊以母禮。

    第一個是王子永,他不行禮也還罷了,待進宮去行禮,一擡頭見坐在上面的新妃子,不是别人,正是和他在枕上花開并蒂海誓山盟的意中人。

    他心中一酸,如何能不氣?但當着父皇跟前,卻不得不拜倒在他意中人的石榴裙下。

     拜罷起來,一肚子肮髒氣,便覺按納不住,便立刻退出宮。

    回至府中,一時無處發洩,便把自己書室中陳列着的文具珍寶,打成雪片模樣,把合府中上下的人,驚得個個目定口呆。

     正在不可開交的時候,忽報說父皇冊旨下來;王子永納住氣憤,忙排香案接旨。

    中官宣讀诏旨,原來是冊立長子永為皇太子。

    一班趨炎附勢的大臣,得了這個消息,忙又紛紛齊集在太子府中賀喜。

    三日三夜的笙歌宴飲,險些不曾把這一座府第鬧翻。

    舉行過慶賀以後,照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