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科學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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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知識。

    ……如今,我們對代正在做古人夢想不到的事。

    …由于我們的航海者的傑出才能,大洋已被越過,一些新的島嶼已被求現。

    印度遙遠的隐密地方已展現出來了。

    我們的祖先所不知道的西方的大一陸,即所謂的美洲,在很大程度上已開始為人們所了解。

    在所有這一切中,在有關天文學方面,帕拉圖、亞裡士多德和舊哲學家曾取得進步,托勒密曾進而作出更大量的貢獻。

    然而,他們中間若有誰今日返回人間,就會發現,地理學改變了過去的認識。

    我們時代的航海者給了我們一個新的世界。

     一個世紀後,這種自信已增長到憑直覺興奮地期待取得人類的未來成就的程度。

    1661年,約瑟夫·格蘭德著文先提到"那些傑出的英雄人物"——笛卡爾、伽利略、哈維及其他人,然後開始頗有先見之明地贊美他們正在創造的新世界: 要是那些英雄人物如他們愉快地開始工作時那樣繼續工作下去,他們會用奇迹填滿這個世界。

    因此,我并不懷疑後代将發現眼下僅僅是傳說的許多東西在實際現實中得到了證實。

    也許若幹時代以後,前往南部未探明的地帶的航行,甚至可能是飛往月球的航空,并不比前往美洲的航海更不可思議。

    對于跟在我們後面的人們來說,買一對翅膀飛入最遙遠的地區,也許同現在買一雙長統靴去騎馬旅行一樣平凡。

    通過合意的運輸工具與東印度群島那樣遙遠的地方進行協商,對後世來說,就象用書面通信交換意見對我們來說那樣平常。

    将現在比較荒蕪的世界改變為天堂,從新近的農學來看,或許是可期待的。

     1662年,英國有理二世頒發特許狀,成立"促進自然知識的倫敦皇家學會"。

    皇家學會的成員們已意識到在技一師與科學家之間進行合作的好處,鼓勵并協調全國各專業的成果,以搜集可能促進科學知識的各種資料。

    "所有地區都忙于并熱心于這項工作:我們發現每天交給[學會]的許多極好的奇物珍品不僅出自博學的、專門的哲學家之手,而且來源于技工的工場、商人的航海、農民的耕地以及紳士的種種運動、養魚塘、獵園和花園。

    ……" 最初,科學從礦山和工場得到的東西比礦山和工場從科學得到的東西多得多。

    在這早期階段,科學并不是經濟生活的組成部分,對科學的利用是少量、偶而的。

    甚至在18世紀後期和19世紀初葉工業革命的早期階段也是如此。

    但是,到19世紀末,形勢起了根本的變化。

    科學不再處于附屬的、咨詢的地位:它已開始改造舊工業,甚至創造完全新的工業。

     二、17世紀的新宇宙 近代科學最主要的進步發生在與地理學和航海術有密切聯系的天文學領域,是可理解的。

    由于15世紀的意大利在經濟和文化上是歐洲最先進的國家,意大利是這一進步的發生地,也是可理解的。

    因而,我們發現,以拉丁化名字哥白尼聞名于世的偉大的米科技·科泊尼克(1473一1543年)離開自己的祖國波蘭前往博洛尼亞上大學。

    經過6年的學習之後,他回到波蘭,在教會開始了一種積極的生涯。

    但是,他還繼續分析研究他在意大利時便已從事的天文學方面的問題,特别是因為當時對設計一種更一精一确的曆法人們普遍感興趣。

    他采納某些古代哲學家認為太一陽一而非地球是宇宙的中心的觀念,然後論證這種觀念為天體運動提一供了一種比傳統的托勒密體系更簡單的解釋。

     最遠的是恒星大球,包羅一切,本身是不動的。

    它是其他天體的位置和運動必須的參考背景。

    有人認為,它也有某種運動;但是,我們将從地球運動出發對這種視變化作另外的解釋。

    在行星中土星的位置最遠,30年轉一周;其次是木星,12年轉一周;然後是火星,兩年轉一周。

    第四是一年轉一周的地球和同它在一起的月亮。

    金星居第五,9個月轉一周;第六為水星,8O天轉一周。

    中央就是太一陽一。

    在這華美的殿堂裡,為了能同時照亮一切,我們還能把這個發光體放到更好的位置上嗎?太一陽一被稱為宇宙之燈,宇宙之心,宇宙的主宰。

    于是,太一陽一好象是坐在王位上統率着圍繞它轉的行星家族。

    ……因此,我們發現,這種順序顯出宇宙具有令人贊歎的對稱一性一和軌道的運動與大小的和諧,而這是其他方法辦不到的。

     1530年,哥白尼印發了其著作的簡短提要;1543年即他去世那年,《天體運行論》全書出版。

    雖然哥白尼是有名的數學家和天文學家,但他的假說最初卻受到蔑視。

    當地陳述地球每日繞着地軸轉動、每年圍繞太一陽一運轉時,他是在發表左道邪說,因為按照基督教《聖經》,約書亞已使太一陽一靜立在天空中不動。

    此外,他的假說與常識不一緻。

    如果地球在旋轉,它的運動不就會産生強大的風嗎?向上抛的物體不就會落後于旋轉中的地球的表面嗎?哥白尼的新天文學使新物理學成為必需。

    這一需要由富有的佛羅倫薩人伽利略(1564-1642年)予以滿足。

     伽利略的方法是嚴格地以經驗為根據的。

    他以實驗上的、可證實的事實反對亞裡土多德和經院哲學家的傳統多言。

    他起初是個物理學家,關心的是找到地面上運動的規律,以解決軍事工程和土木工程方面的問題。

    他還進一步做了力學方面的實驗;在實驗中,他發明了測定微小的時間間隔的更一精一确的方法,找到了估算空氣阻力、摩一擦力和存在于自然界的其他阻力的手段,并設想出用一抽一象的數學術語表達的純粹或絕對的運動、力量和速度。

     當時,伽利略在天文學方面的成果影響更大,隻是并非同樣地根本和具有獨創一性一。

    他利用了在荷蘭作為制造眼鏡的副産品而剛被發明的望遠鏡。

    據傳說,約1600年前後,荷蘭船上的一個孩子最先通過兩個鏡片觀看窗外,發現外面的事物似乎被放大了。

    無論如何,已成為哥白尼的忠實信徒的伽利略熱情地利用這新儀器察看天空中的實際情形。

    即使在這些有着驚人的科學發現的日子裡,人們也能意識到伽利略的戲劇一性一的言行,因為他發現了一個全新的世界,并正确評價了他所觀察到的東西的意義: 将引起最大的驚訝之處、實際上也是特别促使我提請所有天文學家和哲學家予以注意之處,在于這一點,即我已發現了四顆行星,它們是在我之前的任何一位天文學家所未曾了解和觀察到的。

    ……借助于望遠鏡,任何人都可多少觀察到這一點;它如此清楚地出現在感官前,以緻古往今來煩擾哲學家們的所有争辯立刻為我們眼睛看到的無可辯駁的證據所破除,從而,使我們擺脫了有關這一科目的羅嗦的争論,因為銀河系隻不過是一一團一成串地聚集在一起的數不清的星體。

    如果有誰把望遠鏡直接對準銀河系的任何部分,眼前就會出現一大群星體;其中許多星體還算大,而且極其明亮,但是,小星體的數目完全無法确定。

     伽利略對木星有若幹衛星、衛星象月亮圍繞地球那樣繞着木星轉這一發現印象尤其深。

    所有這一切證據都使他确信哥白尼理論的正确一性一。

    它表明天體也許具有和地球一樣的實質,是一一團一團一在空間轉動的物質。

    地球和天空之間的傳統區分開始引起懷疑。

    這對哲學和神學是一次粉碎一性一的、令人吃驚的打擊。

    伽利略被宗教法庭判罪,并被迫假裝認錯。

    但是,他的發現對富有思想的人們的影響是不可抵擋的。

    詩人們一再把他比作哥倫布和其他發現者。

     屈服吧,韋斯魯奇,讓哥倫市也屈服吧。

     誠然,他們各自都掌握了通過未知的大海的航路。

    …… 但是,隻有你,伽利略,給了人類以一連串的星體, 天上的新的星座。

     約翰·多恩表述了新天文學的這種使人不安、擾亂人心的影響,他寫道,"一切都破碎了,一切都失調了。

    "不過,這一時期中,知識界有兩位領袖并沒因這種表面上的混亂而心煩意亂。

    他們是思想謹嚴的笛卡爾(1596-1650年)和弗朗西斯·培根;他們指出了科學的潛力,并在上流社會中把科學提高到可與文學相比的地位。

    他們實質上是預言家和宣傳員——他們已看到了這門新學科的前景,把教導世人作為自己的職責。

     笛卡爾和培根看問題的方式完全不同。

    笛卡爾是偉大的數學家,是解析幾何的發明者。

    在某種意義上,可以說,他把從希臘人那裡得到的幾何學與從穆斯林那裡學來的代數學統一起來。

    從此以後,有可能用代數方法解釋幾何學,發展起種種新的數學。

    笛卡爾深深地被數學方法的前景吸引住了,以緻把數學方法作為其整個哲學的基礎。

    他堅決認為,唯一正确的認識方法是依靠數學上的推理和一抽一象。

    在他看來,實驗僅僅是演繹推理的輔助手段。

    他相信,通過清晰的思考,能發現理一性一上可認識的任何事物。

     到這一世紀末,笛卡爾的弟子已大量增加,不計其數。

    用一位曆史學家的話來說:"各大學都信奉笛卡爾哲學,侯爵、科學業餘一愛一好者、柯爾貝爾和國王是笛卡爾哲學的信徒。

    法國将動詞'使成為笛卡爾主義者'變位,歐洲熱烈地仿效。

    "這種普及的意義在于,理一性一的探究和判斷被擴展到各領域。

    所有的傳統和權威都必須接受理一性一的檢查。

     相反,培根使用歸納法;歸納法是從事實開始的,然後進行到普遍一性一的原理。

    為了獲知根本的原因,培根說,我們必須研究關于各種現象的博物學,搜集有關各種現象的一切觀察資料,将它們列成表,注意哪些現象是以彼此不同的方式相聯系的,然後,僅僅通過機械的排除方法,發現某已知現象的原因。

    作為對中世紀經院方法的一種補救,培根的成果在思想史上具有最大的價值。

    不過,應該注意到,科學的發現很少甚至從未用純粹的培根方法作出過。

    任何問題都存在着極多的現象,若不借助于靠科學的想象力設想出來的假設,就無法予以成功的研究。

    搜集事實是為了證明或駁斥從假設中演繹出來的推論,因而,有待檢查的事實的數目是易駕馭的。

     培根在強調科學的功利主義的價值方面也是非常出色的: 科學的真正的、合法的目标隻在于這一點,即人類生活因新的發現和力量而豐富。

    …城市創立者、法律制定者、人民的神父、暴君的根除者和某階級中的英雄人物所造成的有益影響僅僅擴展到一些範圍狹小的空間,僅僅持續短暫的時期,而發明者的成果雖是一種不太壯觀和炫耀的東西,卻是到處都被感覺到且永遠存留下去。

     為了從科學取得最大的好處,培根極力主張創辦促進科學研究的學會。

    早在1560年,那不勒斯就已建立自然分一泌學院。

    1603年,羅馬成立林琴科學院21661年,佛羅倫薩成立科學分析學院。

    與此同時,在英國,一個以往以"哲學院"或"無形學院"的名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