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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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班平淳腦中揮之不去的,仍是夏孟竹胸口的疤痕! 他并不想傷害她,他在脫口而出時,将她在瞬間泛紅的眼眶刻入了腦海中。

     有着懊惱和憤慨,他不能理解自己在面對她時,為何總是隻想着生氣,嚴重的言語批評并不是他常做的事,可是一見到她,他就會無法自拔的想……傷害她。

     可是會造成今天這種情況的最大原因,是他的大哥! “大哥,你早就知道她是女的吧?” 班平淳怒氣沖沖地撞門而入,意外見到夏孟竹早已站在班宇澤的辦公桌前,背對着他的身影似乎消瘦了許多。

     她斜着頭,睨着他,眼中有着和他相同的怒氣,她什麼話也沒有說,隻是靜靜地将腳步移向門邊,準備離開。

     “等等,我還沒有答應你!”班宇澤沉穩的聲音制止她往外走,不容小觑的命令迫使她不得不開口—— “沒有什麼答不答應!你們不也未經我同意,要我做這件事?” 班宇澤睇了班平淳一眼,坦言道:“我不知道你和他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我并不覺得要你走秀會成為你想離職的理由!” “離職?”班平淳堵住門口,瞅着她問:“你為什麼要離職?” 看着她下意識地抓着領口,班平淳想也沒想的脫口而出:“是因為那個疤?” 倏地,她漲紅了臉,氣惱的朝他的腹部施以重擊,她的力道不輕,他感受到的疼痛讓他在片刻間無法開口。

     她氣憤難消,指着離職申請書說道:“反正我會乖乖的走完秀之後再離開。

    ” “不行!”班宇澤嚴肅的說,“在我尚未批準前,你擅自離開公司到外面工作,都是違法,這樣你仍然堅持?” 她怪聲怪氣的笑了一聲,以無所謂的口吻說:“别忘了!法國那邊随時歡迎我去報名上課。

    ” “夏孟竹,MD不是你認為該來就來,說走就可以走的地方!”班宇澤的話聽起來平平穩穩,威吓意味卻相當濃厚。

     班子淳深知嚴謹的大哥很憤怒,有如暴風雨前甯靜的可怕,姑且不計較腹部那一拳,他一把拉住夏孟竹的衣領,硬生生的将她壓人沙發,沉着聲警告:“你别胡亂發神經!” 夏孟竹反彈的扯開班平淳的觸碰,低吼:“到底是誰在發神經?至始至終,都是你來招惹我!沒搞錯吧?” “我招惹你什麼?”班平淳怒喝,“如果你指的是脫你上衣的事,我可以道歉!”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 “你不需要?那你為什麼要離職?”話落,班平淳随即想到一件事,未經大腦思考再次脫口而出:“你是因為被我看見那個疤嗎?” “你……你還說!”她氣憤地道,隻想離開這個地方,卻被班平淳擋了下來。

     班平淳本能的不希望她就此離開,至少在他了解她是女人之後,他對她惡心的嫌惡感稍稍消退,雖然他依然不喜歡她。

     除去同志之愛的嫌疑後,他對她太過陽剛的性子和外貌也有着諸多不耐。

    可是對于自己的莽撞,他仍必要性的為不智之舉緻歉。

     “因為你似乎很在意!”班平淳從她泛紅的眼眶中,得到了訊息。

     夏孟竹别開臉,不想讓人看透她的心思;她是在意,因為那是她唯一必須隐藏一輩子的秘密。

     “如果你真的這麼在意,那麼有一個方法可以對你負責!” 班宇澤的聲音冷冷地傳入兩人耳裡。

     班平淳不解的反問:“什麼方法?” 班宇澤表情雖然平靜,卻有着令班平淳懼怕的詭谲感;就在班平淳直覺事情不對勁的時候,班宇澤冷漠的開口道—— “讓淳娶你!” “什麼?”沙發裡的兩個人異口同聲的大叫,紛紛瞪着MD的總經理,質疑他忽然瘋癫的可能性。

     班平淳快步的沖上前,差點把桌子給掀了。

     “大哥,你到底在說什麼?” “似乎……”班宇澤緊盯着傻愣在沙發裡的人兒,不疾不徐地表示,“你看到她身上某樣私密的東西?既然她這麼重視那樣東西,你不是更應該負責看到的後果嗎?” “什麼?”班平淳快瘋了,“我隻是看到一個疤,就要我娶她?大哥,你在想什麼?天底下沒有這種事!” 班宇澤倒是一點也不認為這個提議有何難。

     “反正你目前沒有對象不是嗎?據我所知,你對女人沒什麼好感,原因大概是小妹帶來的夢魇!趁這個機會……” “機會,什麼機會?”班平淳不客氣的指着她批評,“不管她是男的還是女的,看起來依然像不男不女的同志,要我娶她?” 聽着班平淳對她的批評,原本因震驚而呆愣的她倏地清醒,原先忿忿不平的情緒被一股又好氣又好笑的心情取代。

     她細數着這幾天發生的事情,仿佛一場鬧劇,下屬對上司的評論總脫不了嚴謹、權威,可是她發覺班宇澤與家人相處時,似乎和這些評論沾不上關系,而一向淡漠冷酷的班平淳,其實應該算是個暴躁小子,除了特别讨厭她以外,也似乎特别愛同她吵架。

     而她隻不過是誤闖高階地帶的鄉巴佬,什麼都沒有做,卻惹了一身腥! 她搖了搖頭,上司的提議她隻當它是個玩笑,她的心意仍然沒有更改,她想過自己的生活,出國念書的事,她是決定了!